不说他怎么说,老八就是不松口。 “行,我也不你。”许戈眼睛眯起来,“你回去收拾东西走人,从我这里支来治眼的欠债,算是我给你的安家费,自此一笔勾销,不再相欠。” “小侯爷息怒,我是真心实意跟你的,绝没有二心。” 哼!许戈不理。 老八咬牙,“我信小侯爷,明早手术。” 早这么痛快多好,婆婆妈妈的。 苏禾叫起,许戈还在睡梦中,糊道:“你去吧,我已安排妥。” 赶到老八家,天才刚亮不久,老八一家已经在恭候。 老八原名朱新八,出生在漠北边境,九岁就已考取童生,被老家方圆十里的人誉为神童,十二岁那年打算考秀才,却被前来镇上征兵的洗脑,直接弃笔从戎,走上他父亲的老路。 常年吃糠咽菜,老八瘦成皮包骨,两只眼窝深陷,但也隐约看得出跟她家小狗年纪差不多。 听说,小狗也是十二岁上的战场。年纪相仿,他就跟在许戈身边从事文书的活。许戈得空之余,还会教他耍剑,教杀敌之术。 长年相处,许戈累累战功加身。在老八眼中,许戈是高高在上的神,绝不允许任何人亵渎。偏偏,苏禾踩到他的底线,长年拿许戈当猪狗对待。 别看老八面带,神情温和有加。若不是怕坏许戈大事,他怕早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 徐达那帮莽夫,小恩小惠就被收买,他才不会掉入她的陷阱。 苏禾浑然不知老八的心思,初见还觉得他身书卷气,是个文弱的斯文人。她看过他头的书,字迹很漂亮。都说见字如人,他也没有许戈说得难相处。 事不宜迟,苏禾拿出手术器具忙起来,“你们在外头等着,有需要帮忙我会叫你们。” 老八怀疑道:“少夫人,我阿婆的病真能治好?”听闻她在回堂当学徒弟,回堂那帮人血的蚂蟥,害他欠下一身巨债不说,阿婆的眼睛还越治越瞎。 “不用太担心,阿婆的情况算不上太坏。”苏禾神淡然,语气冷静,“你们该忙什么就忙起来,像往常一样就行。” 老八脑子时不时回想小侯爷的叮嘱,这才生生忍住将她赶走的冲动。 白内障手术难度不大,加上苏禾能生巧,条件是简便了些,但三刻钟左右就处理完成。 这点时间,连老八兄妹生火熬粥都不够。 老八冲进房间,只见阿婆双眼蒙着白纱,但呼还算平稳,这才放心下来。 代完术后注意事项,苏禾叮嘱道:“阿婆年纪大了,眼睛功能退化,要多注意休息。如果没有大问题,七天左右能重见光明。” 人心难测,苏禾刚到回堂一天,不但迟到还早退,不学无术的痞样,钟大夫却视若珍宝亲自传授经验,引来不少人非议。 苏禾早就习惯办公室的腥风血雨,对此充耳不闻。废他妈什么话,她是拿提成的,多做多得少做少得,她不乐意赚那仨瓜俩枣的,他们叽歪个什么劲? 钟大夫跟苏禾前后脚进来的,那些不堪的话自然也进了耳朵。他可不是吃素的,自家开的医馆哪能没几个眼线呢,很快就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人比人气死,货比货得扔。那些嘴碎最厉害的,正是平时偷耍滑,医术不的人。 回堂,也该清理下垃圾了。 等到苏禾离开时,回堂少了几个人,不过她两耳不闻窗外事,对此还真是不知情。 苏禾抓了几味药,匆匆返回老八的家。老八已经出去干活,院子里堆了两大堆换洗的衣服,比阿香人头还高,怕是到晚上都洗不完。 衣服很脏,手工廉价,阿香从早干到晚仍不够填肚子。 穷过,苏禾知道穷人的,她不好搞大置办,不过拎了点油盐回来。她没吱声,直接放在灶房的柜子里。 苏禾煎好内服药给阿婆服下,临走时代道:“阿香,灶房还有几剂洗眼的,从明天起一天一剂,用帕子过滤干净,给阿婆一天三次洗眼。” 到市场买菜,逛了圈没看到徐达的凉菜推车。开店在即,这帮家伙不急着打广告做宣传,都干嘛呢? 从后门进的,一帮人还在抓紧时间赶工装修,徐达看到苏禾进来,忙热情过来。 “不是说好开店前免费试吃的吗?” 提起这个,徐达笑得合不拢嘴,“夫人,咱们的凉菜试吃很好,不到半个时辰就抢光了。” “这么厉害?”苏禾怀疑道:“你且说说,怎么那么快呢?” 徐达心里得劲,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连当年打胜仗都没那么高兴。兄弟们苦熬两年,终于看到希望了。 他是高兴了,苏禾却一言不发。 徐达顿觉不妙,“少夫人,是我做得哪不对吗?” “早上是市场人最多的地方,几乎每家每户都要买菜,包括酒楼商铺摊贩等。从天亮起算,起码能热闹两个时辰左右才会消停。你半个时辰就送完,到底有多少人尝了?这尝过的人,又有多少会真正掏钱买?” 这话,倒把徐达问住了。来的人太多,大伙心里头高兴,试吃一抢而空。对于试吃的人,还真没怎么注意,反正大家都穷,穿的都差不多。 免费的东西,谁不想要。苏禾早上逛过菜市场,按徐达搞活动试吃的时间来算,那个时间段的人并不算很多,而且几乎是穷苦人家。他们连肚子都填不,又有多少人会买凉菜加餐? 不到半个时辰抢完,那多半是试吃的人反复排队占便宜。 一伙人傻眼了,面面相觑。这么说,他们忙活一早上,白忙活了。 白忙肯定不会,但潜在客户估计不多。 什么酒香不怕巷子深,在后世是要被人死的。做销售,需要一的眼力劲,在人群中快速判断潜在的客户,并在最短的时间内勾起他们的消费望。 当然,苏禾也不能怪他们,毕竟自己也是摸着石头过河。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