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李大勇在吗?”一笑,苏禾脸疼得厉害。 “你找错了。”李大娘神慌张,“这里没有叫李大勇的。” “找的就是你,还装!”牛大提脚把篱笆门踹开,凶神恶煞道:“告诉你,他今天摊上大事了,把我兄弟打成这样,赶紧让他滚出来受死。” 听到死字,李大娘顿时崩溃了,坐在地上捶顿足,“我李家这是遭了什么罪呀,你们杀人倒还有礼了。” “你把话给老子说清楚,打人的还有理了?”牛大才不吃这套,直接过来要拎人。 苏禾忙制止牛大,对着李大娘道:“他无故殴打我,我今天来就是讨个公道的。要讲不清楚,那就到衙门去论个清楚。” 正说话间,屋里又走出个年过半百的郎中,直摇头道:“你们别闹了,他指定是不行了。” 郎中要走,李大娘忙拦住他,“萧先生,你可得救救我儿子呀。” “怒老夫无能为力,他肠子都烂了,哪还救得活。” 郎中摇着头,直接走人。 苏禾一怔,她倒没想到自己手那么准,竟然把李大勇的肠子捅穿。其实这也是她找李大勇的原因之一,刀子染血,看来扎得不浅。虽说她是自卫无罪,但真闹出人命,她的身份可不得深查的。 她快人一步进房,李大娘以为她要打人,赶紧想冲向来阻拦,却被牛大拎住后衣领。 李大勇已经晕不醒,脸苍白躺在上。苏禾掀开他衣服一看,只见右下腹用布包着,血水已经渗透出来。 没想到,他中刀之后非但不请大夫,还一路颠簸回家。 苏禾环视房间,家徒四壁无钱医治,土郎中倒是便宜,但医术不。 外头李大娘撒泼又哭又闹吵得厉害,牛大不怕她,一拳手过去把大水缸砸烂,“你这老太婆再敢信口雌黄,老子要你全家命。” “别闹了,你儿子还有救。”算他命大,扎的只是阑尾,但天气炎热而阑尾被扎已有几个时辰,腹腔肯定已经染,再不处理真有命之危。 李大娘懵,上门找茬的会救人? 苏禾可不好对付,“等我救好他,再找他算账。” 李大娘早年守寡,独自拉扯孩子长大。儿子就是她的命子,只要能救活儿子,什么都好说。 牛大懵了,不是说好替她撑的么?那他现在要不要耍横? 事不宜迟,苏禾吩咐李大娘去烧热水,她得马上准备手术。 李大娘早慌了神,见苏禾不似牛大恶言,倒是真心想救人的样子,哪敢有犹豫。 本来是讨公道的,没想到把人阑尾割了。 苏禾在屋里边做手术,连摇头。 那头,牛大可没打算放过李家,继续威胁道:“瞧见没有,你儿子把我兄弟打成这样,光医药费就花了十两,还要误工费,营养费,神损失费,这一连算下来起码要五十两,现在我兄弟不计前嫌救你儿子一命,你知道他开一刀值多少钱吗?” 李大娘已经被吓晕,“多……多少?” “一百两。”这已经往小了说。 “我没钱啊。”李大娘脸惨白。 “怎么了?”牛大瞪眼,“你儿子的命不值一百两?” 李大娘沉默不说话。这件事确实错在儿子,但他真是被冤枉的。他本没有说苏幕的坏话,只是旁边的伙计一直在说,还不忘拉带上儿子,儿子他就那么顺嘴回了句,嗯。 他很珍惜这份工,昨晚回来人就不对劲了,她怎么劝都不听,谁知今早就出去把人打了,自己也挨了刀子回来。 李大娘支吾道:“你也瞧见了,我家就这情况,实在拿不出钱来。” “那就拿东西来抵。”牛大眼都不眨,“否则咱们衙门见,你儿子伤人在先,是要吃官司坐牢的。” 身上挨了不少伤,苏禾做完手术出来,都直不起来。她扫了李大娘一眼,“幸好你儿子走运,没把我的手打折,否则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 听到儿子没事,李大娘这才松口气,嘴上不停说谢。 职业使然,苏禾不能见死不救,但想想都替自己叫屈,她起袖子管,“你瞧瞧你儿子把我打成什么样?” 身上是淤青,让人触目惊心。 牛大暴躁,这要是让小侯爷知道,非得灭了李家不可。 李大娘沉默许久,嗫嚅道:“你不计前嫌救我儿命,大恩大德我李家没齿难忘,不过家里真拿不出钱赔你。要不,我家有两座山,几亩土,你看值多少钱?” 山跟地,正是苏禾缺的。记住,无论哪朝哪代,拥有不动产才是王道。 苏禾不是圣母,李家肯定要付出代价的,但李大勇没醒之前她保留意见,没有要也没说不要。 时间还早,他的手术要留观两个时辰。 闲着也闲着,苏禾刚好去瞧瞧。李大娘得守着儿子,给两人指了远处的山,“那两座连着的,就是我家的。” 山很大,土质也不错,山沟处长着大片的野生木薯,一直蔓延到山。 苏禾眼睛亮了,没想到沙县能找到木薯。光靠凉菜,想快速发财是很难的,而且很容易被山寨,她一直在筹谋着低成本高利润的生意。 有了这东西,就算成功一半了。 山脚的土质不错,可以继续用来种木薯。山上可以种果树,再来个生态链养土。 不过,苏禾的如意算盘空了,越往上土质越差,灰黑的碎石渐。 爬上山顶,石头偏黑且坚硬无比。 牛大直呼上当,怪不得李大娘肯把山让出来,这荒山本没人要。 苏禾却不以为然,尤其是当她拣起石头对敲裂开时,里面黑黑的石带有结晶。这种石头叫煤骨石,是煤炭未完全碳化的石头。运气好的话,一般煤骨石往下挖几米,就是成型的煤矿,至于地底下有多大的矿,瞧这山势走向,估计规模不会小。 矿啊,她要做煤老板! 苏禾表面稳如老狗,内心却一阵狂喜。 回到李家,李大勇已经醒来,得知是苏禾救了自己,他羞愧难当。 “苏大夫,我也是一时酒醉才做出这种糊涂事。”这份工是他好不容易得来的,连村里人都高看他一眼。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