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疯老道的追求,苏禾快速在脑子里过一遍,很快有了主意,“你让老胡告诉他,我们要提前准备食材,让他明天再来。” 鬼面鱼质不适合,苏禾让他马上去买几条一斤半左右的壮鱼,养在山泉水中,两个时辰换一次水,不需要喂食。 徐达赶紧去办。 苏禾扫了许戈一眼,“我觉得老胡要再开一间鱼铺了。”亏得疯老道提醒,她又想起一道菜,档次要升级了。 “那就把隔壁的盘下。”反正隔壁铺子被老胡的烤鱼挤兑的快开不下去了。 一个晚上,苏禾都在脑海中过菜谱,确保任何一道工序都挑不出瑕疵。 徐达见苏禾信心,已经让老胡痛快应战,并放话出去。这可是免费的宣传,岂有错过的道理。哪怕输了也不怕,反正输的又不止他一家,可要是赢了,嘿嘿…… 只是没想到,这事不知怎么就传到徐县令耳中。他可是打算将沙县打造成鱼文化城的,之前的输赢他不管,但这鱼宴绝对不能输。 他召来老五,下了死命令。不管用什么办法,必须要赢,要赢,要赢! 唉,疯老道真是搅事。苏禾觉得要是自己输了,徐县令肯定不会放过她。 苏禾早起,把自己乔扮意之后再出门。 经过昨天的发酵,烤鱼铺来了很多人,不仅老五混在人群中,连酒楼的鱼掌勺都来了,就想一探究竟。 有些人不干等着,于是趁机点烤鱼,打算边吃边开眼界。 老胡刚要吩咐后厨做,却让苏禾给否了,不仅不让做还只给白开水。 老胡不明白,但还是照样了。 几尾鱼养在山泉中,饿了一天肠胃已经清空,也消耗了体内脂肪,令鱼实甘。 苏禾选了一尾捞出,鱼下颌处和尾部各割一刀,然后放到另一个盆中让鱼在游动中放血。 徐达在旁边问道:“少夫人,这鱼一刀下去就行,怎么还要这么麻烦呢?” 做普通的鱼谱肯定没问题,但鱼脍万万不行的。 “鱼脍?”徐达愕然一下,“那可是贵族才吃得起的,咱们老百姓可尝不起。” 在古代是贵族才能享受的起,但是在后世却是大众美食。鱼脍文化源远长,各地做法成百上千种,但身在世界美食之都长大的孩纸,本地做法绝对是教科书级别的。 放完血,苏禾很快将鱼宰杀好,鱼皮跟鱼分离。她使惯了各类刀具,片鱼自然不在话下,只见她手指翻飞,了无淤血的鱼片便洁白如雪,晶莹剔透。 众人惊讶无比,不时发出阵阵惊叹。 片好鱼,苏禾并不急于装盘,而是将鱼放置硝冰之上,上下各翻面一次,约摸一刻钟左右,等鱼变得滑和有甜味。 鱼足足装了五六盘,摆了一桌。 苏禾开始配调料,蒜片、姜丝、葱丝、椒丝等等,再加上油、盐、糖混合成,品尝之人可以据自己的口味自由搭配,蘸取开吃即可。 鱼皮也别浪费,直接做成凉拌。 鱼脍上桌时,顿时惊了众人。且不说味道如何,光是这刀工就让人惊奇,刀刀均匀薄透,而且鱼无半丝腥味,实在不可思议。 以定国公的家境,什么稀罕美食没有见过,更何况是鱼脍。做鱼脍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是极难的,需得选用极品上等鱼,考验厨子的刀工跟火候,尤其是放血一块,不能出任何瑕疵,否则鱼片会有腥味。 吃鱼脍是身份的象征,是普通百姓一辈子都可望不可求的。 刀工造型挑不出刺,定国公起筷夹了块,没有沾任何佐料直接品尝。刚入口,他眉目蹙了。 老胡跟老五心惊,以为出了问题。 “你选用的是什么鱼?”定国公是尝了块,鱼有滑,吃进嘴里有淡淡的香甜之味。 “普通的淡水鱼而已,街上随处可买。” 定国公直接否了,“这不可能。”要做出极品鱼脍,非南海用山泉饲养的墨池鱼不可。他还是在游历南海时,碰巧遇到隐世渔夫,这才有幸尝过一次。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老先生没有见过吃过的,并不代表它不存在。” “没错。”老胡适时站了出来,“我家就是世代做鱼的,自小拿鱼脍当饭吃。” 咳,吹大了哈。 “老先生,南海距此一千多里,墨池鱼珍贵又娇,想要活着到达是不可能的。今天用来做鱼脍的,确实是沙县本土产的鱼。” 定国公无话可说,他用筷子夹起鱼加上佐料,再次尝了起来,眼睛再次亮了。 别看这些佐料平平无奇,却能将鱼的味道发挥到极致,真乃奇也。 老五脑子转得快,立即热情招呼大家,“来来来,千金难买的极品鱼脍,今天我们也来尝尝。” 被夸得天上有地上无,众掌勺早已心难耐,纷纷拿起筷子。 苏禾心领神会,“你们且等等我, 我再去做几条。” “嗯,这凉拌鱼皮也很不错。” “原来这是鱼皮呀,也太神奇了,吃着不像呀。” 见众人反应热烈,苏禾将盆里其他几条鱼也做了,让到场的都有份尝。 忙完已经是晌午,有贼的掌勺花样百出,找各种奇葩理由想进后厨一探究竟。老胡也不是吃素的,全部委婉的挡了回去。 这道贵族美食,可是他们要用来发家致富的,岂容他们偷师呢。 徐县令也是鱼脍的狂热好者,老五特意让苏禾留了份,他拎着食盒匆匆送过去,临走前还立下豪言壮志,“少夫人你放心,我保证让徐县令经常光顾咱们的铺子。” 大家心往一处使,苏禾替许戈到值。 外头的围客散去,定国公留了银锭子。 只是没过多久,他的仆人过来请,说是自家主子请厨师一叙。 马车就停在外面,而且定国公是个难的人,不见都不行。 苏禾解下围裙,上了他的马车。 马车很宽大,仆人已经泡好热茶,定国公心情甚好地给苏禾递了杯茶,“小伙子,没想到咱们又见面了。” 苏禾诧异,不知他何出此言。 “蛋炒饭。” 苏禾:“……”她画妆术有那么差吗?明明就是两个不同的人。 “老夫这双眼看透的太多,你就别想瞒天过海。”想当年,他也是乔装高手,多少次伪装混入敌营大杀四方。 忆峥嵘岁月,徒增慨,廉颇老矣。 “不知先生找我何事?” 定国公收回情绪,直接开门见山道:“这两家铺子我买了,你开个价吧。”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