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浅之天生怕疼,苏禾觉得聒噪不止,“别叫了,省点力气,等会有你疼的。” 陆浅之:“……” “钱不是问题,用最好的药。”拔牙拔出影,陆浅之揪住她的衣袖不放,哀求道:“多用点麻沸散,只要死不了人就行。” 苏禾也是醉了,他这么怕疼,怎么打人的时候这么起劲呢? 下这么狠的手,看来得罪的人不轻呀。 她在这边啧啧摇头,林庭逸的院子悄无声息飘进道黑影。 林庭逸瞟了张恒一眼,“得手了?”想算计他,晋王还了点。 张恒擦着染血的剑,“属下刚要动手,倒让人捷足先登了。” 隔得不远,奉天阁的动静他听到了些,当然是装睡不醒。没想到有人比自己还心急,林庭逸不由来了兴趣,“谁?” “温泉山庄的新主子,今天请吃席的陆老爷。”张恒冷冷一笑,“此人派出的杀手可不简单,竟然冒允敬王的死士,这陆老爷看热闹不嫌事大,摆明挑拨两人的关系。” 林庭逸睨了他一眼,“你干什么去了?” “哪能让他独善其身,属下趁他的人疏忽,要了他半条命。” 连环刺杀案,想让晋王不调查陆浅之都难,张恒想想仍是不解气,“大人,指不定你上次遇刺,就是姓陆的安排的。” 林庭逸不置可否,“你写信回京城,让咱们的人好好查查陆浅之,他为何被逐出陆家,之后跟谁有暗中往来?尤其是这次的棉花,他是怎么知道西域缺棉的。” 他顿了下,又道:“重点查一下,他跟苏禾有什么关系?”宴席上,两人暗中有几次眼神往来,显然有不为人知的关系,并非单纯的医患关系。 张恒支吾道:“你不是让她离你五丈远么?” 林庭逸顿时气不顺,冷不丁瞪了他一眼,“你最近话这么多的?” 张恒不敢再言,乖乖去办。 林庭逸一夜都没睡好,反复做着梦。他梦到自己溺水晕,苏禾不顾男女之嫌给他渡气,他甚至能觉到她瓣的柔软,可当他睁开眼前时,渡气的人却变成了雷五…… 苏禾这人心太野,他真的不明她葫芦里卖什么药。若对他没意思,为什么又甘愿当胡狄的棋子来惑他? 明明可以借着药劲,将生米煮成饭,为什么又临阵逃? 更可恶的是,她竟然不承认这事。 难道,她只是玩玩而已?对象是谁都无所谓,可以是他,也可以是陆浅之,甚至是晋王? 真是游戏人间的渣女,知人知面不知心。 苏禾正在给陆浅之合伤口,突然狠狠打了几个嚏,也不知是谁在问候她。 处理完伤口,已经是下半夜,怕疼的陆浅之服用麻沸散还没醒。 她打着灯笼,形单影只走在山道上,寒风中瑟瑟发抖。 连环刺杀案,将苏禾整出心里影,总觉得黑暗中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她频频回头,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心怦怦跳,一路连走带跑的,好不容易才回到院子。 彼时已是下半夜,苏禾在被窝里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点亮烛火,拿出做了一半的兽皮手套,继续制。 到天微亮才来了睡意,等睡醒快到晌午。 匆匆起梳洗,苏禾去给晋王复诊,刚好林庭逸听闻他遇袭,也过来问候。 林庭逸一如以往的冷淡,没有因为她昨天的救命之恩,而出丝毫的恩,反而摆着张臭脸。 当官的就是这样,何况还是朝廷高官,苏禾早就习惯他的做派,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林大人,你身体无漾吧?” 林庭逸不咸不淡,“托你的福,好得很。” 切,怪气的。 苏禾转而问候晋王,林庭逸脸更难看。她又在切他了! 所谓一帽遮百丑,为维护头顶的尊严,晋王戴了顶宽大的帽子。胳膊伤的地方用药得当,并没有出现发烧或染。 苏禾开好方子,按药煎服即可。 从晋王那出来,轮到去陆浅之那里。 陆浅之的情况不好,麻沸散过后奄奄一息地躺着,痛得他呻不断。 看苏禾过来,俨然看到救星似的,“快,给我再用点麻沸散或是止痛剂,多用点才好。” 苏禾无语的,“陆老爷,这两种药对人的神经有损害,不到万不得已可别用,用多了有健忘或患痴呆的风险。” 陆浅之:“……” 股的窟窿那么深,不痛才怪。 见他实在受不了,苏禾给他施针止疼。 陆浅之这才松口气,“这个不错,你多给我扎几次。” 温泉山庄有大夫驻守,不过是在山脚上而已。苏禾受晋王的命要赶回去做假发,只得道:“疼得时候,让你家大夫过来施针即可。” 不提还好,提起来陆浅之就骂,“那个庸医,连你的指甲盖都比不上。” 难得他说人话,苏禾笑道:“你这是在表扬我吗?” 陆浅之不愿意承认,装死。 他有些低烧,苏禾开好药方让人煎药,等到他退烧刚打算要走,陆浅之财大气道:“走什么走,我包了你便是。” 苏禾瞟了他一眼,“晋王那缺味药,我得回趟城。” “什么药,我让人去找。” “不好找,只有我才能找到。” 陆浅之听出来了,又道:“什么时候回来?” “指不定,快的话二三天就回,慢的话得多待几天。” 陆浅之叫人准备马车,直接送她回去。 唉,这三个人里,最奇葩的是陆浅之,最有人情味的还是他,苏禾差点被他动了。 苏禾一走,陆浅之又哼唧起来,“哎呦……哎呦……” 夏易屏退左右走进来,低声道:“大人,昨天连续遇袭,晋王怕是要查你,咱们如何应对?” “无所谓,他要查便查,即使查出背后之人又如何?”如今的晋王孤立无援,之前在京城储蓄的人才早已树倒猢狲散,他想重回京城站稳脚跟,必然要拉拢势力,肃王便是最好的选择。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