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捡起石头将黑猫赶走,再次来到猫窝前,抓起其中一个幼崽翻看着。 “奇怪,它肚子上怎么多长条尾巴?” 另外两只幼崽,一只缺了半只耳朵,另外一只无尾,加上母猫四只全是畸形。 “这宅子死的都是什么人?” “都是做杂役的下人。” “他们平时都在哪干活?” 这话把老姜问住了,回想好一会才道:“好像都是在前院听差的,不是花圃工匠就是使。夫人你的意思是,问题出在前院?” 苏禾又问:“他们死状是怎么样?” 时间隔得久远,老姜只找到两个家属,“经常鼻血掉头发。” 苏禾再次去前院,“前院可摆有奇怪的东西?” 老姜摇头,“宅子这几年荒废,除了搬不动的,但凡值钱都被人翻墙进来搬去卖了。” 苏禾所到之处,确实空的,不过她心中已有猜测。 到了前院,她直奔石头类的,在假山跟鱼池李细细寻找起来。 好一通找,但都是普通石头雕琢而成,直到目光落在花圃边一座石头上。 这是块雕细啄的巨型青黑太湖石,足足有成人像,远看呈窈窕仙女之姿。 石质呈岩浆状,通体有燃烧孔。虽然经过人工伪造,但这本不是太湖石,而是不折不扣的陨石。 一般的陨石对人无害,但也不排除少量陨石含有辐物质。 不知辐有多强,苏禾立即撤得远远的。 看她神情严峻,老姜问道:“这块石头有问题?” “这块是天外来石,里面应该有含有某种东西,能将长期在其近距离内的活动杀死。”苏禾问道:“这块太湖石是谁给废太子的?” 得知凶宅,老姜这段时间把能查的都查了遍,自然知道这块石头的来历,“是敬王送的。” 苏禾:“……”果然又是他,心真够毒的。 老姜接着解释,“是敬王早年送给皇帝的,后来晋王开府,皇帝将这块石头赐给他。晋王为此很高兴,特意请人以它首设风水阵。再后来,晋王被封为太子移,这座府邸被转赐为驸马府,石头得以留下来。” 按时间来算,敬王当年未得宠,本还不是晋王的对手,而且这块石头是送给皇帝的,那时的他没有理由弑父。 这种体量的陨石,千百年难遇,绝不可能是意外,只能是有人通过敬王的手送给皇帝。 “你查查这块石头的来源。” 老姜觉得棘手,“夫人,这要是普通的石头,咱们扔了便是,可这是御赐之石,咱们本不能扔。”若是说出实情,不但招来杀身之祸,同时也暴了自己。 这已经不是扔不扔的问题,这块石头在这里摆了这么久,要是辐量大的话,别的物件也可能带了辐,本不能住人。 既然如此,只能让这块石头自己现身说法。 苏禾跟老姜约好,让他三天之后来找自己,同时叮嘱道:“以后你别再来此,即使换别人来也不能停留太久。” 老姜暗暗心惊,幸好之前自己并不常来,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回去的路上,苏禾买了几萝卜,坐在窗边笨拙地练习施针。 官舍有吏员来报,说有人来拜访。 来人是柴氏,苏禾没有任何意外。苏定昌除了渣之外,推卸责任也是无人可匹敌的。如果猜得没错,他今天在朝堂上应该被政敌狠狠参了一本,又岂会再来她这里受辱。 沈氏一房被逐出府,因柴氏陷害而起,苏定昌不推她出来推谁出来? 柴氏还是跟以前一样,即使心中再不情愿,脸上却是包容跟慈,“阿禾,昨天事情出突然,都没有请你进府来座,是我这个做母亲的失态了。” 人设摆在那,苏禾懒得跟她来虚的,“夫人可是来送钱的?” 柴氏脸关心,“听闻你这边不是很好,我特意过来看看。” “这又没有外人,你装给谁看?”苏禾态度恶劣,“赶紧给我,要不然我跟弟弟上你家吃喝拉撒,看你不膈应的慌。” 柴氏被噎得难受,但脸上还维持着笑意,她掏出张银票,“府内虽是我当家,但你爹的俸禄只有那么多,这五百两你省点花,应该够好一阵子的。” “你是在打发叫花子吗?” 苏禾忍不住发笑,“大姐出嫁十里红妆,你却要克扣我跟我弟弟的吃饭钱。这要是传出去,爹岂不是又让人笑话了?” “阿禾,咱们都是一家人,说话何必如此难听。”柴氏面伤心,忍气声道:“家里真的不宽裕,这钱你先拿着,不够了再说。” “真以为我在沙县是吃素的?” 苏禾拿过银票直接撕了,“一万两买你苏家安宁,够便宜你们的了。明天要是见不到钱,你就别怪我到门口,说给爹的同僚听听,苏定昌当年是如何攀附你爹做金,挤掉我娘正室之位的?” 柴氏脸发青,再也笑不出来。 她知道苏禾敢,现在的苏禾身是屎,她恨不得多蹭些人,让大家一块发烂发臭。 “还有你女婿当年写给我的情书,你花一万两赎回去也不过分吧?” 柴氏警告道:“阿禾,做人要懂得瞻前顾后。” “只准你做初一,不准我做十五?”苏禾脸上透着奚落,“夫人怕是健忘了,当年你们母女仨人是如何让我身败名裂的,我如今不过以牙还牙还已。钱,我是要定了,你要是不给就走着瞧,反正我也没什么好失去的了。” 砰地关门,将柴氏挡在房外。 柴氏好几次深呼,才平复自己的心情,带着嬷嬷离开。 出了官舍,嬷嬷愤闷道:“夫人,老奴瞧她着实不要脸皮了,咱们犯不着跟这种人斗气。” 柴氏自有打算,“即使要给,也得让老爷看清她是什么货。咱们不声不响把钱给了,反而没落着好。” 嬷嬷是柴氏的娘,真心为她鸣不平,“夫人,老夫人给老爷嚼舌,不止将这事归咎于你,还怂恿老爷将小野种抱回来养。她可真是没安好心,四房这次若没生出儿子,估计又要往老爷房里人。” 柴氏心寒,“当初若非我爹扶持,老爷岂能一路高升。这十几年来,我处处尊重礼让,她非但不懂恩,反而不停从中挑拨我跟老爷的关系。” 嬷嬷顿生一计,“老夫人为人节俭抠门,要是知道苏禾狮子大开口要一万两,会不会气死过去?” “此事办仔细了,不可刻意。”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