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比较固执,询问之下才知道捂口鼻的面罩是苏禾想出来。如果这病真有传染,这布罩可比面巾好用多了。 说话间,一大锅热乎的中药汤端到前堂,伙计招呼前来看诊的病人喝上一碗。 贺老闻着这味,跟自己之前喝的有异曲同工之效,不用说肯定是苏禾的主意。 来医馆就诊的十有六七是,咳嗽不时充斥着。 事不宜迟,贺老马上找苏禾商量,从多起接收的病例来看,已经确定是超强。 “病菌染的?”怪不得寒热症的药没效。 贺老将自己的病便拿出来探讨,吃药的同时有位按摩跟针灸,两人商量之下多了两味抗菌杀毒的药材。 与此同时,沈家父子那边也察觉到不对劲,他们研究了药方,从目前来看效果还算可以。沈明轩大公无私,特意过来分享给表妹,谁知表妹的药方比他的还辟。 天天跟病人接触,苏禾有喝药预防,不过还是跟许戈保持距离的好,别说见面了连他院门都不进。 许戈心情不好,她不过他就不能过去了?照睡不误! 一睡醒来,碰到温暖结实的身体,苏禾也是醉了。 许戈搂着她腻歪着,“沙县那边来消息了,赵家举家来京城,估计再过段时间就能到了。” 举家前来,看来许戈真是大手笔,苏定昌现在有头有脸,估计最怕被人翻旧账,何况他的旧账还真不少。 许戈不喜苏禾看自己的眼神,伸手捂住她的脸,“是赵家自己够贪婪,得知堂堂首辅是自己的妹夫,哪有放过的道理。”只要人心起贪,本不用别人教唆,他们早已经心中酝酿好。 这段时间连轴转,苏禾还真没空关心便宜亲爹,不知苏家已经出子。 柳氏才是苏定昌原配的事,不知怎么就传到了柴氏耳中。柴氏整个人都天旋地转,她万万没有想象,苏定昌为了攀附权贵,竟然会无到这种地步。 想当初她是侍郎之女,资虽平庸了些,但毕竟家世摆在那里,也是不愁嫁的。没想到千挑万选,却选了个心狗肺。 沈氏的存在,让她耿耿于怀十几年,如今又跳出来柳氏,明明自己才是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被沈氏挤一头不说,现在还被柳氏挤,正室变成老三,这传出去还有什么脸面? 她向来瞧不起柳氏,认为柳氏不过是裹脚老太从农家带过来伺候人的。谁知柳氏摇身一变,竟然成了正主。 这口气,她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当然,她也没有愚蠢到去质问苏定昌。苏定昌从始至终都没喜过她,冒然质问不过是给自己堵而已,而且还会让他反。 苏禾刚到医馆,发现苏在不远处等着。 难不成苏记吃不记打,又送上门来打脸了? 事情出乎意外,苏不是来找茬的,而是来求救的。 苏禾觉得好笑,“我跟你还没有到这地步吧?” 苏状态很不好,眼睛红肿神情憔悴,估计是觉醒之后反抗失败,挨了正房的爆捶。 也是,苏向来口无遮拦,加上柳氏的出身,母女俩非但不讨苏定昌的喜,甚至还让他想起那段不堪的过往。 以前还能在老太太跟前讨点好,最近老太太跟正房闹了场,落下风的她气急攻心,一病不起了,本照拂不了她们母女俩。 但凡有选择,苏都不可能来找苏禾,她是犯了无可挽回的错误,走投无路才来的。 上次的脂粉铺,她没帮着苏明茵咬万梓汐,后来又暗中怂恿苏明茵给林庭逸送花。 她没想到事会闹这么大,害得苏定昌在早朝被弹劾,回家就让苏明茵挨了家法。苏明茵挨打罚跪,等回过神来就找苏算账。姐妹俩翻脸,苏挨了两耳光,情急之下说出沈氏的秘密,踩低苏明茵的嫡女地位。 柳氏知道坏事,带着苏忍辱赔不是,柴氏嘴上没说什么,却不相信苏情急之下胡言语。 都说酒后吐真言,苏定昌早年有次醉酒说漏嘴,事后柴氏问过,苏定昌掩饰说是儿时过家家玩的游戏。当时成亲不久,他一门心往上爬,对她各种呵护疼,柴氏这才没往心里去。 姜还是老的辣,就在苏以为这事过去了,谁知柳氏晚上去探望老太太,回来的路上失足落湖。 那条路天天都要走,柳氏再悉不过,怎么会失足落水呢?可当时天黑,柳氏觉得被人从后面推了下,本就没有看清是谁。 而且她心知肚明,这是柴氏给的教训,正房打丈夫不,她能找谁主持公道?没有证据就说出来,不过自取其辱罢了。 柳氏落水后就染上了风寒,本来都好的差不多了,谁知突然又严重起来,身体也越来越差。 苏这次偷偷出来,就是想找苏禾开药的。高门大户讲究森严,何况苏府有府医,没有当家主母的同意,外面的大夫谁敢擅自进府看病。 苏碰壁无数,绝望之下抱着最后的希望来。 当然,她不相信苏禾是大善人,但她有自己理由,“只要你愿意帮我,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苏禾失笑,“你在苏府没有存在,对我而言没有任何价值,我为什么要为你冒险?” “我知道你要对付柴氏跟爹,以后我可以为你提供情报。”娘要是出事了,她在这世间也就没了依靠。 苏的痛快并没有让苏禾犹豫,别说自己不需要她帮忙,关键是她脑子不聪明,还是典型的墙头草,自己本没必要掺和。 见苏禾转身离开,苏急道:“只要我娘还活着,就能继续恶心柴氏,我也能碍苏明茵的眼,这个理由还不够吗?” 苏禾:“……”这么直接的理由,她都无法拒绝了。 看在她这么快的分上,苏禾折身回来。 两人走进巷子,苏掏出用手帕包好的药渣,“这是我娘的药,但是她越喝越严重,我怀疑这药不对。”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