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脸乍变,这铁质本达不到兵工坊的要求。 “侯爷,晋王今天之举已打草惊蛇,兵工坊的涂参事慌神了,已命人暗中转移,咱们的人跟梢了,什么时候行动?” 许戈冷笑,“捉贼见赃,捉见双。” 老五顿时跳起来,直接从二楼窗户翻走。 许戈:“……”话还没说完,他赶着去投胎? 不溜都溜了,他只得将目光落在影子上,“趁他要他命,你再帮我做件事。” 苏禾第二天起时,发现许戈又在修剪茶花,这次剪的不是一枝而是两枝。 事出异常必有妖,苏禾隐隐察觉到了,“许富贵,别家都玩剪油灯或烧木牌,就你辣手摧花。” 关键是这盘茶花枝繁叶茂,他得剪到什么时候? 她在嘴里嘀咕着,浑然不知半夜得胜的晋王,在早朝上直接把兵部参了。 捉贼见赃,兵部刚死了尚书,兵部侍郎刘承林首当其冲,当然晋王没提报废兵器有猫腻,但当头配件摆上来时,众人倒口凉气。 适逢西南镇远将军回朝述职,见此当众再参兵部一本,“皇上,兵部拨给西南的长锚件,也曾出现易生锈腐蚀的情况,臣当时以为长途跋涉受雨水侵蚀,只是偶发而已这才没往心里去,没想到这里面竟然还有猫腻,还请皇上严惩,万不能寒了边疆将士的心。” 铁矿冶炼向来受朝廷重点管辖,工部万历适时站出来,“皇上,铁矿冶炼归工部管,每批进出都有详细记载,送到兵工坊的都是双方核验无误再接的,绝不可能出现如此劣质的生铁。” 劣质生铁数量不大,显然是黑作坊偷铸的,而且断铸工艺有瑕疵。 即使如此,万历被敲打避无可避,打击取缔黑作坊是他的职责。 当然,挨最惨的还是刘承林,皇帝命令他对兵部上下自查的同时,大理寺也加入查案。 晋王见时机到了,再次站出来,“父皇,兵工坊兵器除锚件之外,其他都没有问题,可见劣质生铁是偶尔才出现的,兵工坊勾结黑作坊的可能不大。从这批数量来看,刚好跟兵部前段时间报废的铁器相差不大,极有可能是有人从中做手脚,儿臣建议由此着手调查。” 这倒不失为好办法,但兵器都已报废,从哪个环节入手也是问题。 晋王有成竹,“废铁回炉,焚毁,儿臣建议从铠甲钝器入手。” 按闵朝律,报废兵器由兵部统一统处,铠甲钝器是由皮革混和制造极难焚毁,经破碎后掩埋的。 它们跟铁器同理,破碎多少,被掩埋的就该就有多少。 此话一出,刘承林眼底闪过狠,不过随即掩饰的极好,全力配合调查。 三部门联合办案,在晋王的建议下,众人立即赶往郊外掩埋场,兵部调了数百京郊皇城驻军,热火朝天开挖。 从中午一直挖到凌晨,堆成山的破碎物过称完成。 得出来的重量,让在场官员面一沉,足足比破碎前少了一半。即使有损耗,也不可能如此巨大,只不过破碎之后没有价值,掩埋场的官吏草草了事。 晋王望向刘承林,“大人,报废物少了一半,不知兵部会作何处理?” 刘承林脸黑得厉害,当场下令逮捕主持报废程的库部司郎正、员外郎等人。 众人返回京城,谁知郎正家已经人去楼空。郎正不过从五品,俸禄并不多,家中院子不大,但屋里的摆设可不便宜,上等青花瓷瓶,红木酸枝家具…… 员外郎家同样失踪,但家中眷尚在,被捉进大牢审问。 一天一夜不眠不休,马上快到早朝,众人打算回府休憩一翻再复旨,谁知夜空中“咻”一枝箭过来。 箭不长眼,差点中晋王,害得他惊叫间从马背摔下。 护卫戒备,将晋王团团围住。 冷箭被捡过来,上面绑着纸条,等晋王看清上面的内容时,不脸顿变。 上面写的,是失踪兵器的藏匿地址。 事不宜迟,众人调转马头再次出城,借着黎明的光赶向一百多里外的皂幕山。 一夜急驰,火龙在黑暗中盘旋,在晨曦冉冉升起时赶到皂幕山。 皂幕山人烟稀少,山势陡峭,但坐西向南光通透,晋王留部分官兵守在山脚下,其余的四下分自上而上展开搜查。 到中午左右,有官兵传来消息,在半山发现一个山。 在官兵的带领下,众人前往山。 山很深,大家举着火把进入,约摸走了一刻钟左右见底,山里堆了几十个大木箱。 从兵部发出来的货,一律都是有标志的,木箱的左面标着红漆写的“兵”,果然是半年前失踪的兵器。 官兵刚要向前打开,却被晋王叫住,“等等。” 山偏僻,箱子上落着灰尘还有蜘蛛丝,晋王举着火把向前,脚下突然咔嚓一下发出声响,低头一看竟然是块鱼符玉牌。 玉牌被踩碎,但很快拼凑起来,晋王震惊的目光望向刘承林,“刘大人,你可以解释一下吗?” 鱼符玉牌,向来是官员的身份象征,上面俨然写着官职。 刘承林错愕,下意识摸向间,间空空如也,“这不可能,我昨天还带着的,而且昨天到现在一直跟各位在一起。” 他无法解释随身佩戴的玉牌为什么为出现在山,但肯定有人栽赃陷害。 “各位昨天早朝可有看到刘大人佩戴玉牌?” 早朝议论国事,谁也没有注意到刘承林身上是否有佩戴玉牌,但刘承林很快想起来,早朝等门开时,当时车马人甚多,自己不知被哪家下人撞了下。 当时他想着兵工坊被晋王拦截的锚件,一时间失了神,玉牌估计就是那时被偷的,真是大意了。 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栽了。 晋王不信他的措辞,继续观察堆积的箱子,现在其中一只箱子有新鲜的残缺手印。 从痕迹来看,不久之前确实有人来过山。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