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打。”许戈将书本卷起来,“估计快打完了。” 京都还是安静的,苏禾饭都顾不上吃,带上紫竹到街上逛。 经过一夜的暴雨,京都百姓沉淀许多,没了昨天的慌。 传令兵半个时辰会来一次,刚好要从粤海茶楼过,苏禾选了靠窗的厢房,点了早茶慢慢吃。 吃到一半,哒哒的马蹄声响起,传令兵又从楼下疾驰而过,“报,嘉关捷,彭标被杀。” 擒贼先擒王,近军卫将帅被杀,而敬王又不擅带兵,何况近卫军只听彭标的,看来大局已定。 果不其然,陆续有传令兵过来,叛军首领一死,困乏的近卫军溃不成军,顿时方寸大,而明远将军言明叛乃彭标个人所为,士兵投降不杀,事后不追责。 士兵的天职是服从命令,不少人家眷都在京都,而且私下大多数人都不想反,无奈听令行事而已,加上嘉关经过暴雨冲刷,突发泥石阻路,天险人祸败迹已,再做无畏的抗争只是死路一条。 有了第一个投降的,就有第二个。 时至傍晚,没有等来明远将军凯旋的队伍,但听说已经大获全胜,敬王被生擒,不将押回京都。 此役以少胜多,宿卫军伤上千亡数百,近卫军由于轻骑上阵带的干粮不多,加上途中遭暴雨长时间侵袭,人乏马困疲惫不堪,双方在嘉关锋,马儿被香的炒黄豆跟青草引不说,更被刺猬钉扎,造成大面积惊冲撞,骑兵优势尽失,战中彭标被斩首,军队陷入慌被夹击。 大势已去,队伍摧枯拉朽般,很快败下阵来。 这是一场双方死伤损失都极少,但声名大噪的京都保卫战,胜在京都军上下同心,大捷而归气势十足。 皇帝彻夜无眠,既担心逆子攻破京都,又痛心他的背叛,急火攻心浑身不适。 得胜的消息传来,皇帝两眼一黑倒在龙椅之上。 京都御敌成功,劫后余生的官员们纷纷舒口气,早早等在殿外上朝,谁知过了时辰也不见皇帝来。 周福海姗姗来迟,道是皇帝染了风寒不便早朝,大臣们有急事可递奏折,由他代为递呈,皇帝批阅后再送回各衙门。 上次休朝还是数年前,朝臣议论纷纷拦住周福海不放。 周福海一个头两个大,“各位大人,皇上突发头疾,服药之后已经歇下,情况并不严重,醒来之后便会批奏,没事散朝吧。” 想想也是,最看中的儿子反叛率兵攻打帝都,纵然是皇王寡情,心里也过不了这一关,哪怕这场仗打赢了。 朝臣不再追问,省得引火烧身,至于如何处置敬王,还是等押解回京再说。 许戈消息延后些,吃早饭时才传过来,说是皇帝中毒吐血昏,御医仍在急救,至今仍未苏醒。 中毒?这倒是稀奇了。 皇帝入口的东西,都要经过验毒的,再说里谁有这个胆子给皇帝下毒。 消息简洁,说是皇帝突发头疾昏,由瑜贵人贴身照顾,而德妃得知儿子敬王被擒,特意过来求情。 德妃长宠不衰,虽然没有封后,但在后俨然是众妃之首,瑜贵人不敢怠慢便请她一起照顾皇帝。 想到敬王做的事,苏醒的皇帝自然对她没好脸,瑜贵人为了缓解尴尬,不但替德妃求情,还端起德妃带来的参汤喂给他喝。 谁知这一喝下去,皇帝直接吐血昏。 经御医检查,参汤里含有草乌头。 参汤是德妃带来的,众人都在屋子里头,连周福海也在当场,本没有栽赃陷害的可能。 太后得知情况赶过来,不管德妃如何求情喊冤,铁面无私的她下令将其打入冷,等皇帝苏醒后再行处置。 这对母子子野心,儿子篡位失败,她居然敢朝皇帝下毒,简直活腻了。 草乌头本不至于这么快发作,奈何皇帝身体每况愈下,近来失眠且因敬王谋逆之事,身体不起折腾。 不过所幸御医抢救之时,并没有命之危,只是何时醒来暂不知晓。 太后探望之后,代了瑜贵人几句便离开。 离开殿,她低声对嬷嬷说,“你且派人通知晋王,速速进。” 皇帝子嗣众多,瞧他的身体也是垮了,以防生变晋王得留守中,这也是她唯一能为闵朝做的了。 晋王是她看着长大的,虽不算最优秀的,但皇家血脉纯正,不知比子野心的敬王好多少。 苏禾诧异,德妃在后长宠不衰,智商跟情商都不会差,在这个节骨眼中怎么可能向皇帝下毒,显然是被人利用了。 估计是关心则,被人钻空子了。 能在后生存下来的,都不会是白莲花,敬王犯下这种祸事,估计皇帝就算心里清楚,也不可能再留下德妃。 这一出出的连环计,连苏禾都替许戈捏了把冷汗,真怕他与虎谋皮最终被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许戈心生不,睨了她一眼,“你就这么小看我?” “怎么可能。”苏禾赶紧抱他大腿,脸的骄傲,“我男人最厉害了。” 许戈呵呵。 事关皇家颜面,押解敬王回京都在深夜,直接打入天牢。 老八痛快兵符,换下衣服回刑部侯命。 敬王落网,三司不再介入,所有的卷宗转大理寺,他们奉皇命单独秘审。 民间议论了很长一段时间,但鲜少有消息传出来,就在苏禾将橡胶琢磨出来的时候,老五那边传来消息。 大理寺审案结束,在铁证面前,敬王认了科举贪腐,倒卖粮食,挪用赈灾款,但对于修建皇陵的钱款,他承认的只有十万两,其他的一概不认。 兵部那批失劫的兵器,即使从王府搜出证据,他仍矢口否认。 这件案子大方向是没有错的,但确有细枝末节解释不通,譬如谢长安在外租了间院子,院子地窖有残余的黑物质,这东西就是用来炸皇陵的。 是谁提供给他的?敬王这么多罪行都认了,为什么不多认四十万两?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