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夫人你是不是看错了,这怎么可能呢?” 韩子同震惊,“今天来的宾客除了高官权贵及其家眷,还有公主驸马等不少皇族,韩某人轻言微,无论谁都得罪不轻,怎么可能将他们锢起来。” “今天来的人这么多,谁也不知道有多少跟病人有过接触,谁已经受到染,如果放他们出去,外面又会有多少人染?” 鼠疫的传染跟致死率远比普通瘟疫厉害,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万一不是呢?”韩子同无法做出决定,“囚皇族跟朝廷重臣等同于谋反,谁担得起这个责任?” 两人正在商量,谁知远处传来喧哗,病人已经吐血身亡。 昭华不知何时站在两人身上,神情慌张而严肃,“苏禾,不是我们不愿意,而是我们本不敢这么做。” 纵然她最受皇帝宠,也不敢任至此。 此时贺老走过来,他刚才去而复返,近身观察病人,“公主驸马,病人十有八九真得了鼠疫。苏禾说得没错,在场的人必须隔离起来,否则会出大事的。” “贺老您也说十之八九,那就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今天在场的个个身份显赫,没有皇帝的命令谁敢扣押。 昭华到底年纪不大,心里已经慌如麻,再说人都是自私的,真要不幸被苏禾说中,强行将宾各扣押在府中,意味着自家会成为修罗地狱,她的家人跟孩子怎么办? 再说院子人多眼杂,几人哪怕声音再大也架不住有心人,消息很快在人群中传开。 宾客突然莫名吐血而亡,其他人本来就觉得可疑,哪还有什么心情留下来吃席面,加上看到公主驸马跟人在角落嘀咕,很快就猜出事情并不寻常。 圆滑的人二话不说,低调开溜。 事情发酵得很快,有人带了头,不少人也私下离开。 有嘴巴大的甚至惊呼起来,“这人该不会得了什么怪病吧?” “刚才贺老御医说是鼠疫!” “啊……鼠疫?” “他们还在商量要把我们扣押起来。” 恐慌起,众人顿时慌神,顿时化作鸟兽散去,你推我赶甚至不少人摔倒被踩,现场成一团。 苏禾:“……” 贺老:“……” 被情绪一渲染,昭华脸惨白,“苏禾,来不及了。” “公主,多保重。” 事已至今,苏禾不敢久留,她跟贺老匆匆返回医馆,两人用艾草焚香,将换下来的衣服烧掉。 贺老召集大夫商议,苏禾带着紫竹去蒋云的铺子,将之前做好的衣服全部带走,同时开方子让蒋云去抓药煎报,这几天关闭铺子不要出门。 将衣服分一半送到医馆,剩下的则全部带回府中。 她单独回到自己的院子,刚要让人通知许戈不要过来,谁知他在上睡得惬意。 得了,谁也跑不掉了! 许戈眉头紧锁,“鼠疫?” “只是我跟贺老的猜测,希望只是多想了。”苏禾隐隐不安,今天来了宾客如云,发病之人虽然衣着富贵,但现场却没有认得他。 苏禾近身打量过,他的皮肤黝黑糙,虎口还长有厚茧,看着不像贵勋之家。从病发到身亡,没有家眷或下人陪在身边,实在不合常理。 现在仔细想想,更像是被投放的生物炸弹。 许戈唤出阿九,让他去外面打听消息。 这一打探不要紧,不止公主府死了人,在京都的菜市场跟闹市都有死人,症状如出一辙。 许戈没有犹豫,让老姜等人通知自己在不引人注意的情况下歇市,有必要的甚至暂时撤出京都。 …… 京都寒冷,薛青义睡得不安稳,在房间里了炭火取暖。 阿力闪身进来,“先生,刚才他的人来传信,让咱们一早出京回岭南。” 薛青义看着飞镖上扎的悉笔迹,心中五味杂尘,“京都可是出事了?你去打听下。” 阿力闪身离开,潜进漆黑的夜。 一个时辰左右,他悄无声息折返回来,“先生,京都确不同寻常。” 不止老姜的人深夜异动,他还看到一伙不明身份的尸体扔在大街上。 薛青义不由想到苏禾给的药方,他烧掉字条,“明天换个安静的地方。” “先生不走?” 走到哪去?本来就奔着他来的。 注定是很多人的不眠夜,太医署的人接到公主府送来的尸体,起来并没有在意,甚至觉得遣人前来报信的贺老御医小题大做,可当菜市跟闹市的尸体送过来时,看过几具尸体的病症才重视起来。 尤其经过解剖,看到死者的肺部时,太医署上下成一团。 皇帝连夜知道的消息,既惊又愤之下,头疾猛然发作。 事情远比苏禾想象的严重,第二天陆续在京都街市发现几具尸体,同时鼠疫的消息已经扩散,百姓顿时慌了神,不少人收拾家当逃离出城。 比鼠疫扩散更快的是言,说这场并非天灾而是人祸,是有人故意在京城投放病疫。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清乐侯许戈,那些死尸经检验全是当兵的,还是对朝廷心生不的漠北叛军。 人在家里坐,锅从天上来。之前的谣言只是开胃小菜,现在才是主菜。 幸好侯府大门够坚硬,否则早被愤怒而不怕死的“暴民”砸烂,他们聚拢在府门前滋事,不杀他不足以“民愤”。 消息很快传到皇帝耳中,气得太突突跳,“真是贼心不死的漠北叛军?” 升迁为太医署医博士的李松益站出来回话,“禀皇上,从所有死者身体特征来看,确系当兵之人,但无法证明是漠北军。” 正在此时,兵部有紧急军报呈递。 皇帝让太医署暂避,宣朱新八进殿。 特殊时期,君臣相隔甚远,朱新八行礼凑报,“皇上,岭南节度使急报,趾国突然进犯岭南桂林郡,桂林郡连失三城。” “岂有此理!”皇帝然大怒,“趾这等卑鄙小国,竟然敢有胆冒犯我闵朝。”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