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竹神情冷漠,箍住苏禾的肩膀,用力捂住她口鼻不放。 糟糕!意识很快陷入晕,沉重的眼皮怎么也睁不开。 马车沿着青板石巷,缓缓往城门口驶去。 …… 头重脚轻,晕晕吐。 苏禾睁开沉重的眼皮,觉身体在晃动,眼前模糊一片。 良久之后,视线才清晰起来。 古朴简雅的房间,光线不是很足,显得比较暗,身体不时晃动着,窗外不时传来海鸥跟浪声。 苏禾拖着笨重的身体起身往窗外看,发现自己在船上。 一孕傻三年,她呆坐好一会才意识过来,自己被绑架了。 府里的人全是许戈挑细选的,尤其是怀孕之后,府里的防护措施又加强了,加上岭南本地势力巴结他都来不及,又怎么会绑架呢? 紫竹在她身边待了几年,向来忠心耿耿,她为什么要绑架自己? 苏禾打心里不愿意相信,不细细回忆起昏前的事。 捂自己的手武孔有力,指腹长有茧,她很确定不是紫竹的手,但身材模样确实一样,难不成是易容? 冷静下来,她仔细打量房间的摆设,风格虽然跟岭南的很相似,但又有细微的区别。 脑袋轰隆一下,她被趾绑架了! 完蛋了,这下完蛋了! 着急上火之时,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苏禾麻溜上,装死。 门被推开,有人走进来。 脚步声沉稳有力,似乎来的是男人。 他径直走进来,站在榻前居高临下地打量,影笼罩在苏禾脸上。 有迫,来人气势很足,估计身份不低。 刚这么想,他随手拉过椅子坐下,讥笑声响起,“别装死,我知道你醒了。” 听声音很年轻,还透着几分戏谑,走投无路的苏禾继续装咸鱼。 男人威胁,“信不信我把你肚子剖了。” 苏禾顿时睁开眼睛,从榻上坐起来,扭头望向男人,刚想说两句求饶装可怜的话,可对上男人的脸时愕然不止。 他长得……好像……有点悉呀。 脑子里过了两遍,愣是没想来,只得开口道:“咱们是不是见过?”闵朝人的长相,标准的京都声,这是叛徒呀? 男人勾勾嘴角,“这么快就把我忘了?” 身穿便服,但布料致上乘,脚下是黑军靴,门外看守的士兵恭敬,身份跟地位不会差。五官俊朗,脸上透着老人的复杂,苏禾犹豫五雷轰顶,“你是冯……冯……” 冯什么来着?歹势,又把前任的名字忘了! “冯大哥。”苏禾急中生智。 冯克阵的儿子,原主的五任前任之一。 呵呵,真的好尴尬,为什么她总跟前任处成仇人,这都第二回遭前任绑架了。 男人的脸沉下来,“忘了我名字了?” “你用的药效太猛了。”苏禾拍脑袋,糊道:“我现在脑袋懵的连我爹叫啥都想不起来。” “冯致远。” “致远哥。”苏禾求生很强,“你找我有事?” “你也配叫我哥?”冯致远咬牙切齿。 苏禾马上改口,“冯少爷。” 冯致远眼睛眯起来。 “冯将军。” 冯致远突然伸手掐住她下巴,怒道:“你这个人,想不到有一天会落到我手里吧?” 他的力气很大,差点没将下颌生生捏碎。 “别……有话好好说。”苏禾的脸被掐被包子。 “当初要不是你举报我家,我们会落得发配的下场?” 我去,原主这么丧心病狂的吗? 苏禾否认,“不是我,我这么单纯善良,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他就是瞎了眼,觉得她长得单纯可,觉得外面的言蜚语不可信,是苏家主母故意坏她的名声。 可她都做了什么,趁着能自由出入冯府,偷了他父亲失意时写的诗集,让苏定昌呈到朝堂上无中生有,给冯家扣上犯上的罪名,全家放岭南。 两千多里路,家人不是病死就是饿死,最后只剩他跟父亲,解差还起了杀心将冯家赶尽杀绝。 冯克阵投诚趾的事,苏禾听许戈提过几句,知道的并不多。 被掐得厉害,苏禾脑子不停运转,“冯大哥,这都是误会,我那时年幼不懂事,不过是被大人利用的棋子而已,哪里知道会闯下这么大的祸事。加之罪何患无辞,要害你们冯家的是狗皇帝,即便没有诗集他也会找其他的理由,你又何必为难我呢。” 冯致远脸铁青,脸杀气。 “再说我也遭报应了,被过河拆桥的狗皇帝嫁给叛臣贼子,这几年过得生不如死,你就原谅我吧。” “生不如死?”冯致远松手,任由她摔在榻上,“我看你面红润,连孽种都怀上了。” “哎,这都是被的,我一个妇道人家不从又有什么办法?”苏禾面悲痛,捂着哽咽起来,“也就这两年在天子脚下,他明着不敢待毒打我,看着不缺吃喝,实际背地里各种神待我。” “少卖可怜,我不吃这套。”冯致远冷言,“你死定了!” 哭不管用,苏禾只得问道:“怎么个死法?” “把你绑到柳县当人质,许戈要不退兵割地,要不把你箭死。” 苏禾打了个冷颤,“还有得商量吗?我不想死。” 冯致远面狰狞。 “唉,其实他也是皇权的受害者,起码你跟你爹还活下来了,他家死得只剩他一个,这次狗皇帝派他来,就是想你们互相残杀的,咱们没必要互相伤害,便宜了狗皇帝不是?” 冯致远冷笑,任由她叨叨叨说个不停。 看他不为所动,苏禾换了种说法,“我真要一尸两命了,许戈他不会放过你们的,到时肯定把趾平。趾皇帝一怒之下,会把你们碎尸万段。大家都是出来混饭吃的,没必要做的这么绝嘛。” 几年不见,她的嘴巴是越来越厉害的。 冯致远是想看她悔恨哀求的,不是给她拿来说教的。 心里恼火,扬手要打她。 苏禾赶紧闭口,“别这样。”打女人的男人,不是好男人!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