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多丘陵,山势蜿蜒崎岖,又遇上瓢泼大雨,坐在马车上的苏禾被晃得想吐。 她掀开帘子,对坐在驾驶的男人道,“你要不要进来避雨?” 怪不得能当影子,确实跟许戈长得有几分相似,看得她都有些馋了。 雨势太大,影子将车停在树下避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他将干粮递了进来,至于进来避雨,孤男寡女挤在一个车厢,他是绝不会犯这种错误的。 毕竟,侯爷忌讳这个,他还想再活久一点。 连着几天奔波,苏禾肚子不太舒服,加上走得匆忙连东西都没有收拾,肚子里的球在抗议。 这个小东西,比自己还娇气,将来肯定是个搅事。 即使没有胃口,她还是强行自己吃了些涩口的干粮。 雨停之后,傍晚左右走出蜿蜒的山道,在偏僻镇落找到家客栈投宿。 苏禾可算吃了口热乎的东西,又泡了个热水澡,肚子里的家伙安静了。 已经踏入岭南地界,她打起神问,“咱们这是回番禺?” “去柳县。”只剩一间客房,影子就守在门外。 以前嫌麻烦不让她随军,现在知道要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安全了?狗男人,害得她差点一尸两命! 说实在的,苏禾这段时间也胆战心惊,冯致远海战被碾,加上受毒疮的折磨,陆战又节节失利,让他的脾气喜怒无常,身边又有个黑寡妇随时想至自己死地,她真害怕孩子会有意外。 以前觉得自己不喜小孩,但怀上跟不想要是两码事。她想把它生下来,看看自己跟许戈的结晶长什么模样? 毕竟许戈的外貌无可挑剔,要是能生个像他那样的儿子,估计是她这辈子最值得骄傲的事了。 走走停停好几天,终于踏入柳县。 苏禾被安置到柳县远效镇上的一座府宅,环境幽雅,一看就是高门大户。 刚狐疑许戈的人脉什么时候这么广了,中年商贾打扮的男子携全家老少过来,恭敬地行礼,“见过夫人。” 呃,原来是自己人。 没想到南迁这么浩大的工程,许戈办起来丝毫不含糊,竟然已经遍地开花。 镇上离前线围城的岭南军队一百里左右,劫后余生的苏禾很想去前线许戈,但又怕他分神影响作战,所以死死克制住了。 然后,眼泪说来就来,觉得肚子都是委屈。 唉,怀孕的女人真脆弱,苏禾也不想这样的,但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晚上刚要入夜,房门突然被推开,急切而稳重的脚步声传来。 不知是有所思夜有所梦,还是她鼻子太过灵,竟然闻到股悉的汗酸味。 刚到寝室门边,一道影子罩过来,紧接着身体被搂进怀里,“苏禾。” 声音沙哑,身体被冰冷坚硬的铠甲箍住。 情绪一上来,苏禾又哭了,眼泪怎么都止不住,边哭还边拿脚踹他,“许富贵,你死到哪里去了?说好的保护我呢,我差点就被人欺负死了!”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说好要护她周全的。 到底是失言了,许戈随她打不敢反抗,他甚至把身上的铠甲卸下来,“等等,别伤自己的手脚,等我完再打。” “滚开,臭死了!”苏禾捂着鼻子,又狠狠踹他一脚。 铠甲生硬冰冷,确实有点费手脚,而且一动心脏就怦怦怦,肚子那货也跟着凑热闹。 “哎呦。”苏禾突然捂着肚子,缓缓坐在榻上,“我的肚子……” “怎么了?”许戈倒口冷气,“我儿子怎么了?” “什么你儿子?”苏禾看到他就烦,“我女儿,你别碰。” 许戈又是道歉又是哄,费了不少力才将她的情绪安抚好,然后迫不及待道:“让我摸一下。” 情绪发完,苏禾随即恢复正常,欣喜的在榻上躺平,“刚才还踢我了。” 已经六个多月,正是疯狂显肚的时候,胎动越来越明显,苏禾握住他的手在自己凸起的肚皮上摸。 踢球的位置经常变,苏禾将他两只厚厚的手掌放上来,“咦,怎么没有?肯定你煞气重,把它吓到了!” 媳妇最大,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许戈覆身堵住她的嘴,连亲带啃的。 臭是臭了点,但好歹是大劫之后的夫团聚,苏禾也顾不上嫌弃他,甚至殷切地合起来,就是胡渣子太扎,有点费嘴巴。 吃了好几碗饭,然后把自己头从到脚洗干净,许戈将苏禾搂过来细细打量。 胖了,准确点来说是肿了。 脸蛋鼓鼓的,微微有点双下巴,他的目光一路往下,然后停留在她的部,不由倒口凉气。咳! “想什么呢?”苏禾掐他肌。 许戈赶紧转移视经,“脚怎么肿了?” 瞧他这话说的,在他肚子上绑个西瓜,揣上几个月试试,脚不肿才怪了。 为了弥补自己的错误,许戈给她摁脚,“谁绑的你?” 本来还想磋磨他,谁知他哪壶不开提哪壶,这狗男人真的很狗,又拿前任向她开刀。 虽然原主以前做得很过分,但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他也不想想冯致远为什么绑她,还不是他把趾打得不过气来。 前任打不过现任,拿她这个倒霉的撒气呗。 “冯致远。”毕竟不是前任干的事,再说许戈不好忽悠,苏禾大大方方承诺,省得反被他作妖拿捏。 许戈深深睨了她一眼,“你想他怎么死?” 想到苏禾被他锢那么久,肚子的气就撒不出来。这笔账先记上,等边境安定下来,再找冯致远讨也不迟,顺带要利息。 苏禾在脑子里过了几遍,“算了,反正我跟孩子没有大碍,而且他也没做很过分的事,权当还了我之前欠他的债。” 确实是原主对不住她,当是两清了,以后谁也不欠谁。 呵呵,她对前任倒是大度,一个个非但不追究还以德报怨。 许戈冷笑,“那我呢?” 苏禾不解,“你什么?” “你不欠我吗?” 果然是柠檬转世,酸起来不分地点场合,苏禾白了他一眼,“许富贵,你说话做事得凭良心。”什么人啊,老觉得她对前任好,要不干脆把他也变成前任算了。 许戈不以为然,“怎么没凭良心?” “我是欠了你,但这辈子不都搭你手上了,伺候你不说,还得给你生孩子。”苏禾狠狠剜了他一眼,“要不咱们反过来,你生个孩子喂试试?” 这小嘴叭叭的,许戈用力摁她的脚板。 “啊……”某人痛得嗷嗷叫。 “舒服吧?” 伺候都是相互的,很快轮到她伺候爷们了。看在她大肚子的份上,前面那些繁琐的步骤跳过,许戈掀她的衣服打算直奔主题,苏禾顿时紧张起来,“你干嘛?”虽说五六个月比较稳定,但两人这么久没见,哪里扛得住干柴烈火。 “我警告你,别碰我。” 许戈,“……”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