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苏禾因缘际会遇到夜郎黔州游历的苗医,这才有了顿悟。苗人擅长用蛊,而瑜妃有没有可能是中了蛊呢? 这种东西即便在后世,也是真实存在的,很难用普通的医学常识去解释。 没有见到人,苗医不敢确定,但从症状来看被人下蛊的可能很大,而且不是普通的蛊毒。 萍水相逢不知底细,苏禾只是将猜测告诉许戈,让他想办法寻得能治蛊毒的高手暗中送进。 别看许戈面上冷漠,实则很顾念亲情,瑜妃的命捏在肃王手上,他投鼠忌器放不开手脚。 然而,派去的人还没有好消息,就传来京都暴,肃王葬身火海,这意味着瑜妃断药了。 肃王的事,早在许戈南下之时,薛青义便问过。许戈信任他,自然知无不言。 许家人的死是场猎杀,位高权重的政治游戏。 薛青义眸光一紧,“他才是害得许家的罪魁祸首?” “是。”许戈面凝重,“但即使没有他,许家还是躲不过这场灾祸。” 薛青义起身,想去会会肃王这个人。 许戈不让,他现在的身体不起任何折腾,而肃王狡猾诈,还是自己先去会会再说。 见他执意如此,薛青义没有强求,躺下继续休息。 宴会差不多开始,苏禾没见到许戈影踪,估计多半又去薛青义那里。刚要派人去请,却见陆浅之跟万梓汐过来。 两人从凤城过来,还带着珠珠。 孩子轮廓像万梓汐,虎头虎脑很可,两只大乌黑的眼睛盯着苏禾,嘴里咿呀不停。 当了母亲,两人都成不少,褪去了当初的稚,其中又以万梓汐的变化最大,眉宇间透着抹淡淡的忧愁。 苏禾半开玩笑,“他欺负你了?”陆浅之情史比原主还丰富,该不会老病又犯了吧? 万梓汐摇头,“他对我很好,早就收了心不在外面来了。” “想家了?” 万梓汐点了点头,为私奔一年多,万梓汐谈不上后悔,但始终无法适应岭南的生活,尤其是生下孩子之后,才深知做父母的不容易。 珠珠离开她视线小半天,万梓汐都会挂念,更别提自己这一年来音讯全无。以前老觉得父亲不疼自己,如今不在身边才知道思念是什么滋味。 今天赴宴除了贺许戈苏禾之外,也是想打探京都的消息。 肃王叛失败自焚的消息已经传到岭南,但同时还有另外一种声音,说是肃王借自焚金蝉壳。 民间众说纷纭,真假很难判断,故而万梓汐才特意走这一趟,想向苏禾打听清楚。 自从上次在凤城农庄相遇,万梓汐才恍然大悟,苏禾就是个大骗子,她骗了所有的人,她跟许戈非但没有矛盾,反而如胶似漆。 这两人情好着呢,前脚刚离开京都,后脚就怀孕生子。 还是继姐妹好闺呢,被骗得团团转。 当然,她没有怪苏禾,毕竟在天子脚下,秀恩死得快,这也是权宜之计。 言归正传,陆浅之为摆肃王才选择假死,如果肃王真的死了,便没了远走他乡的必要。 苏禾明白她的意思,“今天人多不便说话,你俩先住下来,我找机会帮你问问,看侯爷有没有确切的消息。” 许承毅跑过来,扁着嘴扑进苏禾怀里,“娘,薛伯伯不要我了。” “乖,你薛伯伯身体不舒服,要等病好才能跟陪你玩。” “他怎么老生病?”许承毅懵懂,“娘,你快给伯伯开药吃,他吃完药就好起来了。” 每次他生病,娘都会灌他吃药,第二天就会好起来。 “嗯,我会的。”苏禾四下张望,“你爹呢?” “在后面……”咦,刚才还送他回来的,怎么不见了? 苏禾招来紫竹,让她去找找许戈,总不能让宾客等久了。 许戈由假山进入地下密室,大笼子已经运进来。 撬开厚重的木板,一股异味弥漫开,里面是个披头散发,手脚均用铁链锁着的男人。 许戈用帕子捂住口鼻,隔着铁栏打量里面的人,不折服老八的手段。自从踏进庙堂,愈发人狠话不多,挑断肃王手脚筋不说,还加上重重束缚,真是翅也难飞。 往的得道高僧,美名盛赞的贤王,如今沦落成猪狗般关在狭窄的铁笼子里,比乞丐还落魄凄惨。 “宸王果然能屈能伸,到这般地步还能活得好好的。” “彼此彼此。”二十多年的禅道,肃王自问还有点定力,“遥想当年,侯爷不也是像条丧家之犬,被赶到沙县苟且偷生。” 许戈居高临下望着他,“你当年没把我赶尽杀绝,你觉得我还会给你机会吗?” 肃王清楚,许戈不是心慈手软的主,他留自己一命无非是想得到解药而已。 许戈知道,他捏着解药当保命符,自己手上难道没有吗? “你已经成了废人,唯一的指望格尔泰,你觉得他会来救你吗?” 肃王不为所动,倚在铁笼子里闭目养神,“瑜妃快吃药了吧?出事前,我在好几个地方藏了药,保她还能活个一两年。” 许戈冷笑,“难道格尔泰不需要吗?” “这二十多年,我自问每一步都机关算尽,唯独算漏了他的冷血,如此孽子不要也罢。” 呵呵,生而不养,有何面目指责格尔泰冷血,许戈没把他的威胁放眼里,“不过是蛊毒而已,你当真以为我解不了?” 肃王不予反驳,嘴角笑意不减。 阿九走进来,“侯爷,夫人找你。” 许戈睨了肃王眼,神情冷漠道:“王爷是贵客,好好招待。” 肃王势力遍布闵朝,纵然大势已去,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要是让残存势力得知他还活着,指不定会卷土重来。 许戈吩咐,加强府内戒备。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