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子僵硬,几乎有些发麻,如置身深渊,外面的合花与她似乎不在同一时间,像是梦里的,并不属于她。 合花太过美好,让她觉得自己与它不配。 心里的落寞渐渐加深,自己在水中徐徐下沉,深深呼出一口气时,身后有人抱住了她,鼻息绕着悉的香气,喉间一酸,她抿紧了角。 陆莳揽着她,学着她平的动作,蹭了蹭她的脸颊,“伤心了?太子是有心之人,心中失去平衡,自然就会在不知不觉间做出伤害你的事。” 这些道理是她穷极一生得来的。前世里她分不清楚染对她是否真的有,在人与弟弟之间,她选择的总是后者。 如今,太子也面临着同样的选择,他选的恰恰相反,是人。 这是她以前很想看到的画面,她自私地去想知道楚染会不会伤心,是否会同她一般难过,可真正面临了,她又毫无快。 楚染伤心,自己如何能够开心。 她只能安着怀里人,“姐弟并非是夫,做不到生死与共,做不到患难同当。你有自己的生活,他同样也会有。他的开心难过有别人承担,你不用去分享,更不用与他一道面临生死之关。” “阿染,我与母亲之间难以和解,是因为她将我当作仇人,险些克死她的人。这些想法深蒂固,是以,我从不会去想着解开。她恨我,我却不曾怨她,如今,你也该明白,人心中若有挚,其余人便被统统赶出来。太子心中有挚,就会忽略你的想。” 楚染静静听着,脑海里想起那个梦境最后的画面,梦里的她是为连家去死的?她隐隐知并不像想的那样,梦里的她如何能绝情离开。 她受着陆莳独有的体温,耳鬓厮磨,“陆相,你觉得这么照顾我,可值得?” “应该问你才是,你觉得可值得?”陆莳反问她,侧首见她眼眶微红,方才怕是想哭又忍了下来,到底是年少。 陆莳的温柔让人忍不住沉沦,楚染也是未经历过情,她不懂太深的情,只知两人的情因太子而掩藏,在旁人眼里就是‘怨偶’,如今想来,又可值得? 太子的改变让她对许多事都产生怀疑,“大概是不值得的。” “自暴自弃。”陆莳嗔怪一句,“我无不可,殿下觉得喜就可。”她要求不高,养着猫儿到如今,已悉她的生活习,楚染并非是绝情之人,前世之事也怨不得她,她当时一味怨怪也是分不清形势。 想通了,楚染的决定也是被帝王迫,她不死,就会连累很多人。 “陆相说得让人不明白,什么只要我高兴就好,陆相不会觉得不甘心?”楚染道,她对陆莳的情很奇妙,一步步落入她的圈套里,她茫间却又甘之如饴。 人人羡慕的陆相心都是她,才冠郢都的女子是她枕边人,她也会到欣喜。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