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妃当然知道太后只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 她都求到皇上那里去了,难道太后能不知道她看上了谁家的姑娘? 只是现在她不可能再去烦皇上,所以只能来求太后,既然太后装不知情,那她就多说几遍也无妨。 谁让司空成新是她的儿子呢? “太后娘娘,四皇子一大了,妾身这心里也没个着落。”宸妃心里这么想着,随即慢慢地开口道:“哪成想四皇子那回来就魂不守舍,妾身几番询问才知道他瞧上了辅国将军府的大小姐,所以妾身今来是想请太后娘娘在今个儿的宴上下懿旨为他们赐婚,不知道太后娘娘觉得此事如何?” “这个……其实也不是多么难办的事,只是现在厉王好像还没赐婚吧?”太后听到宸妃这么说,好似思虑了一番的模样开口道:“不过说起来,老四是皇子,喜人家姑娘那就自个儿去讨人家心,回头若是人家姑娘也看中了他,不就可以求旨赐婚了?咱们皇家的孩子个个都是风采卓绝出类拔萃,姑娘喜还来不及,老四怎么还让你这个做母妃的给心呢?” 司空慧在一旁极力的忍住笑。 自己这个母后说起话来还当真是一点情面也不留,几句话便说的宸妃如坐针毡。 但是话说回来,司空成新这个人没本事不说,偏生脾气还不小,整里游手好闲,仗着自己皇子的身份欺负这个欺负那个,自己身为四皇子,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一个王爷的名号不说,自己还一点都不上心。 瞧着倒是个极其聪明的,可是办的事情没有一个靠谱的。 “太后,四皇子面皮薄,不好意思开口,所以还请太后娘娘为他做主。”天底下的父母大概都是看自己的孩子才是最好的,哪怕宸妃知道司空成新是什么样的脾气,可是这会还是忍不住替他辩解道:“四皇子他很少与姑娘来往,又素来乖巧听话,所以妾身自然要多替他尽些心的。” “怎么哀家听你的意思,这其他孩子就都是厚脸皮的?”太后似乎不太喜听宸妃说这些,当下蹙眉问道:“宸妃,你也甭想着糊哀家,老四要是个乖巧的,这里还真没有霸道的了,前个儿时候他是不是又欺负老八了?你这个做母妃的,到底是怎么管教老四的?” “太后恕罪!”听到太后的话,宸妃赶忙从凳子上站起来,然后跪在地上说:“四皇子本并不坏,他跟八皇子素不来往,又怎么可能刻意去找八皇子的麻烦?这其中定然有什么误会,太后若是要怪就怪妾身吧,四皇子素来是直肠子,有什么委屈都不肯说,被人算计了也都不知道……” 司空慧听到宸妃这些话着实是有些惊讶,就司空成新那个烂脾气合着还都是直肠子的事儿? 这宸妃话里话外都是司空成新没欺负司空策,肯定是被司空策给算计了的意思,就这样的护儿子,这司空成新只怕杀人放火也得让宸妃找出一百万个理由来推吧? 看着跪在地上的宸妃,太后有种深深的无力,当初她就不该看着宸妃可怜,将司空成新放在她身边养着,就瞧着她这个态度,怎么可能养出一个知道是非对错的孩子? “就算你们中意严家的姑娘,那也得打听清楚吧?”太后索也懒得再理会宸妃,冷漠地开口说道:“难道你们没听说那严伊雪喜的是老九?” …… 另一边,面对着欧晓珂的问话,胡茬汉子却是直接扭过头,什么都不肯说。 为了防止他有什么自尽的举动,先前本来寒想去找梓的,结果一眼就看到了司空夏的马车,直接就老老实实的待在了原地,就等着欧晓珂吩咐了。 要知道,如果这京城有人能唠叨过他的话,那唯有司空夏一人而已。 关键是,寒可不想听他在那里唠叨,所以还是有多远躲多远吧! “寒。”欧晓珂的心情实在是算不得太好,当下沉声道:“给我好好问问他!” “是,小姐。”寒可不傻,这会觉到欧晓珂心情不好,一改往罗里吧嗦的病,直接单手就卡住了那汉子的下巴,冷声问道:“你若是现在好好答话,说不定还能留下条命,否则的话,可不要怪爷不客气了!” “你以为我没有能第一时间自尽,就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那你还真的想错了!” 因为被卡住下巴,胡茬汉子说话有些含糊不清,但是脸上却没有一丝因为断臂带来的痛苦,也没有一丝因为面对死亡而应该有的恐惧,反而坦然的看着欧晓珂说:“事已至此,我也见识到了姑娘的手段,果然非常人可比,只是运气这个东西,不可能一直站在一边,这一次你侥幸躲过了,下一次可能便没有这么好运了!呃……” “你大爷!”寒没想到这人不过是来闹个事,竟然在口中藏了毒药,当下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只可惜为时已晚。 “任何人终究也逃不过命数……哈哈……”说完这句话,那胡茬汉子便一头栽倒在地,彻底失去了生机。 原来他们每人来之前都服用了一种极其复杂的慢毒药。 若是事成,那自然是有解药。 若是事情不成,时间一到便再无回天之力。 欧晓珂看着那个毫无生机的大汉,眸光慢慢黯淡了下去。 什么是命数? 难道说,每个人不管做什么,到头来依然斗不过自己的命数? 郝氏口口声声说她是孤煞命格,难道说自己就活该孤独终老,否则的话就会连累身边的人? 抬起头,欧晓珂看了看依然明亮刺眼的头,心里忽然想到了一句已经记不起谁说的话。 这世间,唯有太和人心不可直视。 “逃不过命数?”嘴里轻轻的念叨着那汉子临死前的最后一句话,欧晓珂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道:“只是这命数……又究竟是谁所定?”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