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向晚第二 醒得很早,她还去院子里做了一下晨练,吃早饭的时候,神清气 。 她斗志很高。 分析了既有形势之后,苏向晚开始规划接下来的 子。 现今只是从广陵换了张地图而已,把赵容显当纯粹的npc来攻略,她觉得,虽然不能说尽在掌握,但起码能算上游刃有余。 迄今为止她能活着,其实有一部分是因为女主光环,有人为她保驾护航。 这是第一次,苏向晚想要拥有自己的势力。 以前没想,是因为她没有想要走得更高更远,心态更趋向于平静安稳。 但现在情况变了。 这是她足以跟赵容显抗衡最基本的一步,而且她在豫王府,有个天然的优势,那就是她可以不费力气摸清赵容显的一切,结合已知剧本,很大机会可以反客为主。 “木槿是个好苗子,她的前程不止于此,被抓来豫王府,也许刚好是个机会。” 苏向晚见识过元思的能力,清楚他业务的优秀。 而之前的赵庆儿手下,也有吉祥,喜鹊这样的人。 她们的训练,是有系统的。 她想说服木槿借机留在豫王府,而且借助赵容显的手下来训练她。 这是一个很好的平台。 木槿愿意的话,以她的基础,成为一个优秀的间谍不在话下。 属于听风阁的江湖势力,也可以派上用场。 她吃过早饭,又开始画之前给陆君庭的那种图样子。 苏向晚后来仔细反省了一下,觉得她的确 之过急。 任何时候的过渡都需要一个漫长的时间。 她可以同陆君庭合作,有了稳定的资金链来源,再以木槿为头地去培养一些人。 不要想着去改变别人,而是从 源上入手,比如教育。 好比如她跟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原因,也是因为她学到的东西,跟这里的人不一样。 要给别人选择人生的能力,而不是改变她们的人生。 青梅把她今 的 神焕发归咎于昨晚上赵容显来看望过她,今 的眼神就有些不好。 那 觉就像是苏向晚这个小三抢了原配夫人的宠 一样,以至于苏向晚画了两个图之后,忍不住抬起头来问她:“你莫不是喜 你家王爷?” 青梅被她问得脸 一青,“姑娘约是想多了,奴婢从未对王爷有任何妄想。” 苏向晚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看起来的确不像是暗恋。 那就可能是把苏向晚当作入侵者,她代入自己是捍卫自家主子的角 了。 在豫王府,她需要一个趁手的人用。 元思这货是不必想了,苏向晚琢磨着得想个办法把青梅纳入自己阵营才行。 她必然不是赵容显的心腹,进内院时间不长,有可以策反的机会。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忠心,不是钱权,那就是情分。 用钱收买,定然不可能。 权和情分,可以双管齐下。 她想了一下,对青梅道:“是我说错话了,你可别生气呀。” 青梅眼观鼻鼻观心,没有理会她。 苏向晚就道:“青梅,你说这豫王府的后院,也没有别的人了,但保不齐还会不会有别的人,可我到底是第一个,若是站稳了跟脚,以后还有很多好 子过,你是一直帮着我的人,我定然要念你一分好。” 她想着这话说得又现实又好听,青梅要是不笨,也能听出来她的意思。 苏向晚作为豫王府后院第一个入驻的女人,在青梅心里,以后是要长久留下来的,她在赵容显面前是出不了头,在她这里可以,拿捏稳了,内院里就是她管事,权力是很大的。 但是青梅会不会动心,也很难说。 谁知道青梅听了这话,忍不住冷哼一声道:“姑娘可不是第一个,少费心思来拉拢奴婢,奴婢是豫王府永远的奴婢,但姑娘能不能永远留在豫王府,那就不知道了。” “不是……第一个?”苏向晚有些疑惑。 在这之前,赵容显还有过什么不为人知的相好吗? 青梅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姑娘还是别问的好,问多了自己难过,王爷现今给你恩宠,你受着便是,非要去较劲的话,可不就自讨没趣了。” 青梅这么一说,苏向晚倒是越发好奇那个所谓的第一个了。 敢情她还不是一个普通的奴婢,知道不少她不知道的内情啊。 甚至……她还有可能服侍过那个“第一个”。 “怪不得心气这么高呢,原来你背后有人啊。”苏向晚很轻蔑地嗤了一声,“可怎么把你调过来服侍我了,想来是失宠了吧,殿下早把那个人忘到九霄云后去了吧。” “你……”青梅乍然冷了脸,“你一个无名无分的妾,也敢这般嚣张!” 苏向晚本来就不是赵容显的妾,所以也没有被青梅的无名无分伤到。 “也不见那第一个,得到了什么名分不是,出了豫王府,还不是查无此人,谁知道啊。”她拿出饭圈撕x的那一套来,稳稳地打算挑事。 青梅急了,“你懂什么?王爷是要给她名分的……” 苏向晚正听着,乍然就见青梅白了脸。 她一脸不安地低下头来,慢声道:“王爷安好。” 苏向晚回头过来,就见赵容显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门口。 她又有些堵心了。 不仅因为青梅话说了一半,还因为她所认为的游刃有余,顿时灰飞烟灭。 心态还是不够稳。 赵容显倒是客气,他好像什么都没听到,又好像听见了也完全不在意的样子,直接就道:“本王来带你去见木槿。” 苏向晚原先构思好再面对他需要什么样的气势,结果没想到他这么自然平和。 所以真的就不能怪她。 就算是她演过无数次 恨情仇,也很难把赵容显的喜 看出来。 他跟她的相处就是这样,顶多比其他人温和一点,或者说再温柔一点,但在她心里的标准,这绝对不是一个喜 人的反应。 苏向晚不由得想起青梅说的那个“第一人”。 她现在心里又衍生出了一个十足狗血的剧情出来,也说不出是什么 觉。 她也正经客气道:“劳烦殿下带路。” 豫王府很大,路也很长。 入冬的白 , 光也照不出暖意,只是院子里光亮明朗,看不出冰冷的 觉。 苏向晚抱着暖炉,跟他穿过长廊,路过隔壁那个院子的时候,终于有机会看清楚那个凉亭了。 两个明晃晃的“澄心”勾勒在上头,她一看就能确认是她当 留宿过的院子。 她多看了两眼,看着跟她不远不近保持着得体距离的赵容显,装作很自然地问道:“这院子看起来有些 悉。” 赵容显脚步一窒,连呼 也颤了一下。 他没有出声。 苏向晚就跟着道:“之前我曾留宿在此,这院子尤其敞亮,所以我有些印象。” 她努力地回忆了一下细节,终于让她想起了一点蛛丝马迹。 那房间像是有人住过的痕迹,不像是普通的客院。 苏向晚胆子渐大:“看起来也不像是客院啊,之前住过什么人吗?” 赵容显陡然停下脚步。 他凝着眉,目光不善地看了她一眼。 如果苏向晚没看错,那眼神是隐约染了几分不悦,甚至还有丝被窥探的生气。 他似乎不想提这个院子里的事。 苏向晚以为他会说什么,没想到他一言不发,又继续往前走了。 ——看来是问不出来了。 她心下想着,说不定就是跟青梅说的第一人有关。 苏向晚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癖好,也不想因此不小心踩了他的那个点,打破眼下短暂的平衡,便也决定当不知道此事算了。 她唯一不舒服的地方就是,自己在属于别人的院子住了一个晚上。 她不追问了,赵容显反而忍不住出了声:“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 苏向晚总不好问那个人的事,当下只是道:“只是有些好奇。” 他语气平静:“那院子……之前的确住过人。” 苏向晚 觉这是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的答案。 赵容显又问她:“你想知道院子里住过谁吗?” 苏向晚连忙摇头:“不,我不想知道。” 赵容显就静了。 他走在前面,苏向晚看不清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过她对他的风花雪月,陈年旧事,的确一点兴趣也没有。 那院子里住过什么人,跟她没有干系。 她只是觉得自己有必要 清楚,赵容显这个奇奇怪怪来得莫名其妙的喜 ,是不是跟那个人有关系。 如果是的话,她也大可不必心存什么愧疚。 “我倒是想知道,那个……殿下喜 我,是因为什么?或者说,是从什么时候……” 赵容显似乎被她问住了。 苏向晚做好了他不回答的准备,却听他仔细又认真地应了:“端 盛典。” “?” 这可真是出乎意料的回答。 “大抵是因为你又救了本王一次。” 他说得晦暗不明,苏向晚也没怎么琢磨出来。 那天的事,她反而记不清楚了。 赵容显反倒很坦 :“你我之间并非不能平和相处,就如此下,本王纵然喜 你,也不会勉强你如何,你大可以心安理得像从前那样,倘若你愿意,你也可以当作从来不知道此事。” 没人会喜 整 听另一个人总说我有多么喜 你。 大家都不是活在偶像剧里,更多时候都有自己的事要做。 赵容显也不是小言男主,不会一门心思都放在她身上要死要活。 但知道了就是知道了,自欺欺人心无芥蒂,苏向晚 本不可能做到。 当作没发生过,回到之前想要一心一意追随他的时候,也不可能了。 苏向晚就算不愿,也没法如何。 他就像一团软绵绵的棉花,你再怎么用力打,都 觉打不到实处。 她没从这些话里得到什么有效信息,反倒是绕了一个圈,回头又把自己锁死了。 ——哎,算了。 再退一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吧,他都可以,她自然也可以。 两人穿过大半个府邸,终于停在了一个屋子面前。 屋子外头,晒 了药材。 光之下,夹杂着清浅的药香气。 永川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王爷。”他唤道。 赵容显点头示意,又看着苏向晚:“木槿就在里面。” 似乎看出她的疑惑,他继续道:“进去再说。”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