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身边带着不少打眼的首饰财帛,一行人途中不得不格外谨慎行事。 好在时下正值盛世,做杀人越货,拦路抢劫勾当的恶徒甚少,就算有那么一些见财起意的不法之徒,看到着装整齐的军士,也立刻打消了念头。 有军士随行护送的人身份非同小可,必定是朝廷官员的家眷,动了等于自寻死路,犯不着冒这个险。 经过数辛苦跋涉,榴花跟采绿平安回到陶家村。 护送的军士要回城复命,榴花拿出二百两银子作为酬谢。 军士们没料到榴花出手如此大方,二百两银子大伙平分,一人能得十几两,而他们平时累死累活,每月饷银也不过才二两,这一下都赶上了大半年的收入。 众军士无不叹这趟来得值,高高兴兴地拿着银子回城去了。 周世远惊讶榴花为何还住在这样破旧的农家院里。 榴花当时也未做解释,只向曹氏等人介绍周世远,说是自己聘任来帮忙打理矿山的助手。 双方客套见礼后,曹氏便张罗着收拾屋子安排周世元住下。 周世远安顿完毕,陶氏也从隔壁过来了。 热热乎乎说了会话,榴花将买回来的首饰拿出来分发。 先是羊脂玉的镯子,放到了曹氏手上。 “又花钱。”曹氏板着脸埋怨,可手摸着镯子却舍不得放下,她还没见过这样好的玉镯呢! 陶氏笑着道:“闺女心里想着孝顺你,你还怪她做什么!” “小姑娘家家,过子不知道节省。”曹氏嘴上说着,镯子也没忘往手上套。 榴花偷笑了下,又将装着那套红宝石头饰的匣子捧给陶氏,“姑,这套红宝石的头饰你瞧瞧喜不。” “你这孩子,姑送你簪子可没想着要回礼,你怎么还真惦记上了呢?”陶氏推拒不肯收,瞧了眼匣子上的印记,又道:“这么些年,我过惯了简朴的子,哪里还用得上贵重首饰?你的心意姑领了,首饰留着给你娘戴吧!” “都有的,首饰每人一份。”榴花笑着道:“张家大娘的,二姐的,我都买了的。” “你这孩子,净破费。”陶氏嗔怪了一句,接下匣子打开一瞧,笑着对众人道:“这首饰估计要等到衡陵成亲的时候,我才能戴了。” 曹氏凑过来一瞧,点头道:“这套首饰瞧着喜庆,娶儿媳妇那天戴倒是正好。” 陶有贵见榴花没提到自己,便在一旁不地嘟囔道:“你们都有,我的呢?” 曹氏听见,一瞪眼道:“你一个大男人戴什么首饰?榴花不是给你买新衣料了?” 陶有贵不服气,反驳道:“男人怎么就不能戴首饰了?我瞧着那些个老爷手指上不都套着个那什么玩意。” “哟哟哟,你也不瞧瞧自己哪点像老爷?还想摆老爷的谱,去墙角撒泡照照自个去。”曹氏对陶有贵嗤之以鼻。 说实在的,陶有贵眼下穿再好的衣裳,别人一瞧,还是个庄稼汉,全无半点富家老爷的气质。 因天气寒冷,他习惯了跟从前一样将双手抄进袖口,再加上缩头弓背,简直就像叫花子偷了人家的衣裳穿在身上。 陶有贵被曹氏一顿呛,不敢再做声,心里暗想:等搬去镇上住,看老子像不像老爷。 接下来是分配衣料和药材补品吃食等物。 众人好一阵忙活,才将所有东西分配好。 衣料,陶家,张家跟陶氏母子每人一匹,这些榴花都是按人数买的。 补品吃食分成四份,陶氏一份,张家一份,自家留一份,还有一份是给陶里正的。 四份补品的东西并不尽相同,其中前面三份里头最贵重的是燕窝,而陶里正那份是一老山参。 年份只有数十年,可在乡下,那也是了不得的东西。 东西分好,曹氏喊陶有贵把给里正的东西送过去。 陶有贵不情愿地拿上东西去了,边走边唠叨:好东西没有他的份,就会指使他干活。 曹氏把张家的那份整理好放在一边,待明再送去。 杏花的产期在正月底或二月初,燕窝用来给她补身是再好没有了。 陶氏抚摸着天水碧织锦上的花纹,突发慨道:“天水碧极其难染,城里染得最好的要属方记。这么多年了,方记还能稳坐陵州染织业的头号椅,不容易呀!” 榴花听她提起方记,顿时记起了苏雅茹要求借自己簪子一观的事,便说了出来。 陶氏听后,轻嗤一声道:“十八年前的事还记得这样清楚,真是难为她了。” “姑,她真认得这支簪子?”榴花惊讶道。 陶氏淡淡道:“怎么不认得,她就是因为这支簪子心里一直不舒坦,才费尽心机把我赶出来的。” “呸,还高门大户的掌家夫人呢,为一支簪子就把人赶出来,这心肠也太狠毒了。”曹氏气愤地骂道。 陶氏神十分平静,淡淡一笑,道:“她倒不是为了这支簪子,她是怕我抢了她掌家夫人的地位,怕衡陵抢了她儿子长房嫡子的身份。” 曹氏震惊地张大嘴巴,不知说什么了。 采绿从几人的话里虽只听得一知半解,但也知晓书生的身份原来并不简单。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