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沈白整理好所有的会议资料,拉开房门双脚刚跨出去,竟望见从来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沈梓川神骇然地地大步狂奔而过! “沈先生,方氏公司总裁方信元刚给你来电……” 沈白的话只说了一半,整个人就被沈梓川毫不留情推开,那个推他的英俊男人正大步地跨入电梯内。 猝不及防的沈白稳不住身体,踉踉跄跄往后退了几步,一直退到厚重的会议室大门上,才顿住了脚步。 沈先生竟然连方嫣容亲爸的电话都来不及接听,到底发生什么急事了? 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沈白直觉一定是关于方晓染的。 就连上次方嫣容在地下停车场发生了被几个小混混轮凌辱的糟心事,沈先生表现出来也是很漠不关心。 也就第一天去医院探望过方嫣容,后来忙于公司的业务,基本不再过问方嫣容的身体状况,都是每天命令自己这个助理去医院给方嫣容送些昂贵的水果营养品之类吃吃喝喝的东西。 或许是旁观者清,沈白脑海里突然闪出一个很不可思议的念头,他那高冷的顶头上司沈先生内心的——其实就是那个沈先生表面上厌恶至极的太太。 沈白走进秘书室,刚把资料安排完了其他同事,就有几个人神秘兮兮地凑到了他的跟前。 “沈大助理,总裁是不是找太太去了?” “为什么这样问?” “刚刚我从总裁身边经过的时候,从他嘴里听到了太太的名字。” “太了,总裁终于发现太太的好了?” “要我说啊,那个方嫣容什么的连太太的一头发丝都比不上,呸,那女人整个就绿茶白莲花。” “大家散了吧,去做自己手头的工作,沈先生的私事,不是我们能议论的。” 沈白一句肃穆的话,终结了众人一颗颗热火朝天的八卦娱乐心。 从椰城的航班到达桐城机场的时候,已经将近中午两点半。 刚从烈焰焰的热带城市回到这栋一年四季沉沉的雨季城市,方晓染的心也和天空中郁的乌云一般,沉郁得扬不起一点好心情。 走出机场,方晓染一手推着行李箱,一手把手机放在耳边给萧景城打电话报平安,“景城,我刚下飞机已经到桐城了,记得先把你的身体养好,别担心我啊,就算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我也一定不会让自己有任何闪失。” 方晓染低着头,水润的眸子落在自己平坦的肚子上,脸温柔。 电话那端,萧景城躺在病上终于等来了方晓染的电话,挑了挑好看的眉头,一肚子被遗弃的委屈化为了深切的担忧和关心,“染染,那你自己小心一点,一旦有不对劲的地方马上逃跑,别犹豫,千万别迟疑。 想当初,我就是通过这种办法躲过了很多女人往我身上扑上来企图要我奉子成婚的伎俩,我告诉你啊,这是保命的绝招,一般人我都不告诉,染染你可一定要记住了。” “记住了记住了,萧嬷嬷你就放一千一万个心吧。” “染染,你是在嫌弃我唠叨吗?你嫌弃我,你居然嫌弃我,哎呦,我的小心肝好痛……” 萧景城的话还没有说完,病房的房门突然被一条大长腿踹开,宋子健施施然走进来,把手从西装袋里拿出,打量着浑身被纱布包裹得严严实实毫无战斗力的病号,咧嘴笑得十分开心,“嗨,桐城最富盛名的纨绔一号萧小三,来来来,把你手里的手机给我,乖乖的配合,哥保证不揍你!” 路上赶来的时候,宋子健已经给沈梓川规规矩矩立下了军令状。 如果萧景城还在医院,却没有从萧景城的嘴里掏出半点有用的东西,就让他的三秒快手变成秒。 趁萧景城一不留神,宋子健猛然扑上去,以一种穷凶恶级的姿势迅猛地夺走了对方握在手心里的手机。 看到宋子健的那一瞬间,萧景城就预到这货是来搞事的,刚要关机,却挡不住对方的动作太快,额头刚觉到一阵疾风掠过,手机猛地就被宋子健给抢走了。 萧景城气得双手握拳捶骂娘,“我去,宋子健你想干什么?难道你忘了我们一起喝酒一起泡妞一起鬼混的美好时光了吗?你居然抢我的手机,踏马你还是不是人?” 可任凭吼得再惊天动地,几乎要震翻了天花板,宋子健也懒得理会,扫到屏幕上“亲的染染”五个黑字,用关白痴的眼神望向萧景城,“梓川哥哥的女人也敢肖想,你是不是傻?哥劝你一句大实话,珍惜生命,远离方晓染!” “特喵的宋子健你敢不敢把手机还给我?我肖不肖想染染关你鸟事?如果沈梓川真心实意对待染染,她护她,我踏马什么念头都没有!” 萧景城气得漆黑的眸子泛起了血红,“可他有吗,有拿染染当子看吗?” 宋子健目的达到,没空再搭理这注定在沈梓川手里沦为炮灰的货,已经转身朝外面走了出去,把萧景城的手机凑到耳边,和电波那头正焦急担忧的方晓染通话。 “对,是我,我和萧小三是一起喝酒的朋友,肯定不会对他动手的,你就放一百个心,只要你给梓川哥哥打个电话实话实说告诉他你现在在哪里,什么时候回家,我以我的人格保证萧小三能平平安安活到一百二十岁。” 与此同时,方晓染坐在去桐城市中心的出租车后座,听着电话里头宋子健和萧景城的那番争执,尤其是最后宋子健说的那段看似客客气气实则暗含威胁的话,伸手敲了敲隐隐作疼的太,愤懑地轻笑了一声,眼睛里不断地涌现失望和冰冷,可又有点点泪痕。 “宋院长,我现在就在桐城机场,正赶往沈梓川和方嫣容商定的地点,你不用跟沈梓川传达什么消息,很快我就要跟他见面,我会亲自告诉他我真正的想法,我也会告诉他我再也不会回那个冷冰冰毫无温度的家。” 说完,没有再给宋子健废话的机会,方晓染迅疾地切断了通话。 一个小时后,她在霓虹灯通明闪烁的光晕中走进了酒吧大门,把行李箱寄存在酒吧一楼的服务台后,没有进电梯,而是沿着楼梯一步一步缓缓的拾级而上,如同十年前的那个夜晚。 十年前十六岁的她,放学后怀喜悦踏着台阶而上,脑子都揣想着养父方信元到底给自己准备了什么巨大惊喜的大礼物,可当她推开门走进去,接她的,是震惊,是惊恐,是一群大腹便便的中年老板,而她的养父本不在现场。 原来,她才是养父准备给这群油腻老板的大礼。 那么这一次,沈梓川和方嫣容又会准备什么样的惊喜给她呢? 方晓染握紧手提包,勾冷冷地笑了。 走了大概十五分钟,最后,她站在顶层走廊尽头的包厢门口,徘徊了很久,才咬牙眸光铮铮地推开了那扇雕花致的门。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