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吱呀一声。 另一道黑影走了进来,抬手摁亮了卧室里的水晶吊灯,刺眼的灯光入了刚取下红外线墨镜的萧景城眼眸深处,刺得他瞳孔狠狠骤缩。 他苦笑,像是快要失去了最宝贵的珍宝,冷郁地开了腔,沉戾的嗓音里,渗出漉漉的悲痛和不甘,“萧景逸,你知道吗,明明是我先认识染染的,也是我先上了染染,可为什么到头来,得到她身心的却是沈梓川这个以往对她不屑一顾的混蛋?” “没什么为什么,只要你想得到方晓染,我就能助你得到!” 萧景逸嗤笑,脚步越走越近,从察觉上捞起一副红外线墨镜,走到萧景城面前,冷地架在鼻梁上,往相距十几米处灯火通明的小洋楼看过去。 一览无遗的视线,使得萧景逸看得非常清楚。 那边似乎庆祝的活动进展得差不多,连蛋糕都切了,此刻,方晓染被沈梓川搂着走到了天台上,大概她喝了不少酒,醉的两眼离,水眸汪汪如水,也不知道是没力气还是不想拒绝,她整个人都被沈梓川在了栏杆,貌似很高兴地咯咯笑个不停。 然后,萧景逸看到沈梓川低头,缓缓地倾身靠向了方晓染的—— 他思忖了几秒,渐渐地郁俊脸罩上了一层冷意,努了努嘴,示意萧景城接着往下看,“看看,那边的好戏马上就要开始。” 萧景城不明就里,却还是戴上了具有特殊功能的眼镜,郁的眸子,在定睛看清楚的霎那,瞬间充血一片。 他的听力一向锐,又因为现在夜深人静,没有任何噪音,仅仅十几米开外的动静,稍微认真一些,就能听到个大概。 还有什么比亲眼看着心女人跟别的男人亲热更让人经受不住呢? 尤其当萧景城听到方晓染若有若无的低声从那边传了过来,他仿若从头到脚浸入了最冰冷的雪窟里,血发凉,四肢僵冷,冷得他无法动弹,再也受不到一丁点的温暖。 原以为,面对伤她至深的男人,她至少会有些抗拒,会有些冷淡,但她没有,不仅没有推开那个该死的沈梓川,反而伸出柔若无骨的双手,攀附在沈梓川的肩膀,闭紧双眼,任由他为所为。 清辉月光下,幕天席地里,他们,居然在做男女情浓时最的那种事。 有那么一瞬间,萧景城恨不得挖掉自己的双眼。 挖掉了,就不必看到这令他刺骨剜心的一幕。 他恶狠狠地攥紧拳头,猛然一拳砸在墙壁上,仿佛有一接着一的锋利荆棘,绝情狠戾地刺入了自己的心口,心脏的最深处,直到掏出一个碗口大的窟窿,血成河。 萧景城告诉自己,方晓染愿意配合沈梓川做那件事,是为了尽快怀孕成功,为了救治她的亲生女儿方宝儿—— 可还是不甘心啊! 男人的脸部线条紧绷如冰冷的铁块,眼眶渐渐渗出了血红,从喉咙到心脏,充斥一股子郁郁无法排遣的狂躁愤怒,怎么都发散不出来。 亲的染染,我不想伤害你,可我更不想看着你再一次的选择依旧是沈梓川。 不知道僵了多久,萧景城听到萧景逸发出狠的轻笑,“那边忙的差不多,如果你还不死心,可以给方晓染打个电话,问她现在在哪里做了什么,听听她有没有跟你说实话。” 明知道萧景逸也不是个好东西,正一步步蛊惑自己滑入黑暗的地狱,但萧景城就是拒绝不了他的这个建议。 “好。” 萧景城点头,从兜里掏出黑手机,憔悴灰败的眉眼,闪耀一片森森冷意。 修长手指,在屏幕上,摁下了早刻入心底千千万万次的电话号码。 不出萧景逸所料,方晓染那边接通的很快,听了他不经意的追问,愣了几秒钟,才笑意盈然地在电话那端回答,“景城,这么晚了,我还能在哪里,自然是在医院陪宝儿啊!” “好,我知道了,染染,今天是你的生,你还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哦,也没什么要说的,景城,你早点休息吧,晚安!” 不等萧景城再开口,她直接就挂断了电话,连多一秒的时间,都不愿意给予他。 这通电话全程用了免提,好整以暇站在一旁的萧景逸,也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甚在意,眯着眼狠嗤笑,“萧景城,那女人就是犯,只要沈梓川勾勾手指头,她就颠颠扑上去,把你忘到了九霄云外。 之前将近二十年,你默默守在她身边,有用吗,得到了你想要的结果没? 怎么到现在了,你还不明白,如果不出狠招,这辈子你都别想得到方晓染。” 萧景城脸颓败,怔怔的听着,不知道联想去了什么,眸光层层风起云涌,慢慢地转为幽冷晦涩。 双拳狠狠握紧,发出咯咯的森冷声响。 很久很久,就在萧景逸以为等不到萧景城答复之际,耳畔传来清晰无比的一句话,掷地有声。 他说,“我答应你,合作!” 染染,当我跨越山水,为你甘愿掏尽所有,却悲痛地醒悟到,终究镜花水月一场空。 既然如此,那我便为自己,放手一搏。 不搏一回,我将终生遗恨! 那件事刚完毕,方晓染站不稳,身体倚靠着栏杆,就接到了萧景城的电话,在某个男人咄咄人的不视线中,不得不长话短说,干脆利落挂断了通话。 今晚两人的情事做的来势汹汹,是因为这几天就是她的排卵期,只要多做几次,总有很大的概率能够成功怀上孩子的。 尤其沈梓川的调情手段,越来越高超有效,直接上来就四处抚摸她身体的点,能抵挡他魅力无限的那张英俊皮相和好闻的荷尔蒙气息,大概只有八十岁的老太太了。 反正她抵挡了不到两三分钟,就自动缴械投降,由着他在自己身上放肆地点燃念的火苗。 沈梓川整理好了西装衬衫,重新恢复了衣冠楚楚斯文败类的模样,见小女人站在原位置纹丝不动,长发垂搭在两边脸庞,遮住了脸上所有的神情。 看起来很不自在。 男人对于这档子事,尤其是得到了久违的足,连腿伤仿佛都彻底痊愈了,不仅神盛餍足的愉悦,就连脸皮也厚了不少。 缓步走过去,伸手滑入她的连衣裙,在滑腻的大腿轻轻摸了把,勾轻笑道,“还在回味?要不,再来一次?”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