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梓川!” “沈梓川……” 方晓染惊吓得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整个人悬在半空中,看着男人仅用一只手和一条腿和江曼夜殊死拼杀,还要腾出一条右手紧紧地抓住她,以防她掉入了下面的万丈深渊。 这个男人为了她,一心两用,无暇专心与江曼夜搏斗,以至于身上中了江曼夜好几刀,微弱的星光下,他眉眼可入画的俊脸,他的衬衫,全是血和灰尘。 有好几次,他被江曼夜得脚步一个趔趄往后倒,差点也从水泥栏杆那边翻滚了过来。 但他咬紧牙关,摇头甩掉了脸上的血滴和尘土,硬生生把两条腿仿若生一般,钉在了地面,右臂如同铜墙铁壁似的,把方晓染纤细的身体,牢牢地攥在了手掌心里。 “沈梓川,你放手,别管我!” 眼看着沈梓川的腹部,再次中了江曼夜凶狠的一刀,方晓染猛烈地摇着头,眼角一片润的泪意,泪不止,“别再管我了,放手吧!再这样僵持下去,你会死的,一定会被江曼夜砍死!” 就这么一会儿,他的左手臂,右手臂,腹部,还有口,就被江曼夜用匕首残忍地了四刀,伤可见骨,染血的衬衫,被鲜血浸透,散发一股股浓烈的血腥气息。 那股血腥味,熏得方晓染一阵阵想要呕吐,想要痛哭。 她知道,是自己笨重的身体,拖累了这个男人。 否则,以他的实力,早就从江曼夜的包围圈身而出利落走人了。 男人手臂上不断涌的血水,顺着他的肌线条,一寸寸地往下蜿蜒淌,到了方晓染的手心里,又从她的手心,淌到她的脸庞,她的嘴边—— 看着她和他染血的双手,方晓染面如白纸,心脏都在颤抖,整个人,僵冷得像一坨冰,哽咽道,“放手!沈梓川,你赶紧放手啊!这样下去,你和我,都得死!” 到了这种绝境时刻,她情愿,放下心中对他的那些怨恨和伤痛,用自己和孩子的命,换取他的生路。 她不想他因为她和孩子,而不得不屈辱地死在江曼夜的手里。 这个男人有多骄傲,一身的傲骨铮然,她比谁都清楚! 栏杆那边,男人退了江曼夜又一次袭击,整个人都几乎要力了,却还是咬紧牙帮子,攥稳了方晓染的整个身体,仓促低头对视着她悲伤的一双泪眼,深深地息,“嘘,先别说话,记住了,我在,你就在!” “阿川,你的力气快使光了,还想着从我手里保住你和弱婊的命?!” 漫天星光中,江曼夜嗜血狂笑,“你身上从头到脚,中了我七刀,照伤口的深度,以及血的速度,你的力量,只会比我想象中逝得更快。让我猜猜,你还能坚持多久?二十分钟,十分钟,五分钟,还是一分钟?” “我现在,不跟你搏命,我就围在你身边,时不时偷袭一两下,不许你把那个弱婊救起来。你一边要用力气吊着她不死,一边还要应付我的刁钻袭击,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维持多久!” 说到最后,江曼夜哈哈大笑,笑得眼底沁出了水光,眼看沈梓川猛然发力快要把方晓染的半个身体拉扯过来,又迅速冲上去,抬手就给了沈梓川腹部恨意滔天的一刀。 刚才,这个男人为了救治方晓染,可是毫不留情地狠狠踹了她几脚,差点踢得她内脏破碎大出血。 所以啊,现在她也不可能再对他留情了。 对他手下留情,就是对自己残忍。 被沈梓川踹翻倒地之时,江曼夜手里捏紧的那张伪装成微型邮票的第三代毒品掉落到草丛中,如同大海捞针一般,怎么也找不着了。 没想到,却被她意外地捡到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握紧匕首的刀柄,她想也不想,一跃而起,在半空中腾飞冲向了沈梓川,快如闪电狠狠刺了他三刀。 既然得不到这个男人,那就让他去死,谁也别想得到! 江曼夜抬手刺向沈梓川腹部的那一刀,在方晓染看来,恶意森森,充了死亡的气息。 顾不得自己的半边身子还在栏杆的另一边,她的目泛起了颤意,连忙厉声尖叫,“沈梓川,你小心!” 慌中,方晓染用脚勾住了水泥栏杆,死死地扯着男人血而冰冷的手腕,把他往后拉拽。 沈梓川猝不及防,被她拖着往后退了一步,拔的背脊,堪堪与身后的栏杆密切贴在了一起。 并且,也带着他后背深深入的那把匕首,也摩擦在了水泥栏杆上,刺得更深。 “咝!” 男人发出一声钝痛的闷哼声,半个身体也跟着悬在外面,立即察觉到腹部一阵冷的寒风掠过。 仅仅差了那么一毫米,江曼夜狠毒的一刀,劈了空。 这让江曼夜的脸瞬时难看至极,收回匕首,厉笑着,又飞身扑了过去,手起刀落,朝沈梓川的咽喉处,下死力捅了过去,瞳孔泛起一阵恨意涛涛的血红,“阿川,可以啊!做鬼也要最最风的那只鬼,行,我现在就送你和弱婊上西天,保证让你们生生死死都做一对亡命鸳鸯鬼。” 眼看着手里的利器就要刺穿沈梓川的喉咙,江曼夜嘶嘶戾笑,脑子都是胜利在望的得意。 冷不防,男人硬生生受了她这一刀,沉静如渊地受着脖子被划破捅穿的厉痛,倏而抬起铁拳般的左臂,一拳恶狠狠地砸向江曼夜的太。 死寂且充血腥的空气中,似乎传来了一声“咔嚓”的轻响声。 江曼夜还没有回过神来,左边太传来了一股股针扎般的剧痛,很快,视线就模糊不清,变成了一片漆黑墨,以及,眼的漫天血。 “阿川,你想杀我?呵,去死吧,今晚我就送你们这对狗男女下地狱!” 江曼夜痛呼疾叫,握紧了手里的匕首,艰涩地睁开血红双眼,朝沈梓川和方晓染那边如恶般狰狞地胡挥舞过去——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