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撞见萧景逸,沈梓川的眼眸盯着他,不动声地往上挪。 这人一头短寸凌黑的头发,目光似刀,薄叼着雪茄,还是那副痞气戾的模样,身后跟着黑衣黑的萧威,杀气腾腾,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所到之处,吓得路过的行人纷纷闪避,四下逃窜,恨不得爹妈多生两条腿。 沈梓川看着萧景逸的时候,萧景逸也注意到了他,大步走过来,上下打量沈梓川一番,最后“靠”了一声,“伤成这样你都没死,命可真够硬的。” “借你的吉言,没死成。” 沈梓川面平静,没显半点情绪,眼底晦涩不明地看着他,似笑非笑道,“大舅子,前两天你和萧歌搞来搞去,还是第一次吧,把萧歌的半条命都快搞没了。” 萧景逸本来在惬意地着雪茄,听到最后那句话,脸上戾的表情再也绷不住了,一口吐掉嘴里的烟蒂,冲沈梓川懒笑,“我,沈总啊,你连老子的这种事都有兴趣管一管,是不是对我的能力羡慕妒忌恨?该不会被江曼夜那个疯女人伤到了,中看不中用,再也没可能从你女人的身上得到快!” 许是被“第一次”三个字刺得太深,萧景逸低着头,从萧威手里接过一点了火的雪茄,狠了两口,出了白袅袅烟雾,然后,眯紧冷眼,恻恻地说道,“沈总,不行就早点说实话,免得耽误了方晓染的后半生。” 一身戾气,能吓死无数人。? 萧威被无辜波及,吓得往后倒退了两步,目光却情不自溜到了萧景逸的下半身的某处,脑海里八卦之火熊熊。 原来,不仅歌小姐是初次,大佬也是初次啊! 靠靠靠,惊天大密闻,作为吃瓜群众,萧威表示这波瓜太大,他一时间难以消化。 “我和我太太的事,就不费大舅子心。” 沈梓川望着他,凛着危险的眸子,沉冷地开腔,“对你,我只有一个条件,以后请终止对我和我父亲的各种谋算计,否则,我不介意把你三十好几还保持处男的梗,传播全世界。” “沈、梓、川,你,很好,好得很!” 萧景逸料不到眼前的男人看似成矜贵,居然利用他的隐私来迫他放手,迫他放弃对沈家所有人的仇恨和厌憎,真特么忒不要脸了。 他眼神如,闪着幽幽的杀光,烦躁地把雪茄捏碎在骨节分明的手里,莫名觉得可笑,也觉得人生真他妈如戏。 枉他在金三角黑道和桐城白道纵横多年,如鱼得水,谁也不曾让他折服半点男人英雄煞气,到最后,却被沈梓川这狗娘养的用这么个损的法子,羁绊了他的手脚。 更可气的是,他妈的,他还真丢不起这张老脸。 “行,沈梓川,你有种。” 萧景逸往前继续走了两步,站在距离沈梓川的轮椅不到半米的地方,半张脸隐在灯光照不到的影里,铁青的面容,噙着杀机,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妈个叉,告诉我,你什么时候知道了我是沈腾云那个老东西的种。” 萧威听见大佬当着沈腾云的亲生儿子吼骂沈腾云老东西,当即眼皮狂跳,只觉得大佬任起来的时候,毫无规律可言。 作为负责给大佬善后擦股的小助理,他略心累。 眨巴眨巴眼,萧威把吃瓜的目光,投向了慵懒倚靠在轮椅上面无表情的男人。 明明大佬站的笔直,像颗笔直昂扬的巨吊,可这一刻,萧威却觉得,坐在轮椅上矮了大半截的男人反而比大佬更有气场,什么鬼? 大概,因为大佬年纪比沈梓川小那么一丢丢,是人家的小弟?! 也是啊,老大总嘴天地宇宙,跟沈梓川人翩翩的绅士风度确实差了那么十万八千里。 “没有老东西,哪来的你?!” 沈梓川五官冷漠,神未见有半分震动,瞥了眼萧景逸,平静地说道,“你的身份,我也是不久前才刚刚知道,以前的事,过去了,就算了。 既然都是一家人,继续打打杀杀,平白让别人看了笑话。 等宝儿做完骨髓移植手术身体康复了,找个时间,我们两人好好喝几杯,表示我对你的谢。方嫣容是你派人送到萧景城手里的,严格来说,宝儿的命,就是你救的,谢了。” 如果萧景逸是旁人,沈梓川至少有千百种还击的方法对付他。 就算要不了萧景逸的命,也得摧毁他黑道白道至少一大半的势力。 但眼下,这人不仅与自己连着血缘亲情,还与方晓染有扯不断的血缘关系,沈梓川不仅不能摧毁他的势力,反而还要替他遮掩金三角的那些破事,真几把蛋疼! 萧景逸立在原地,面无表情,听完了,还是面无表情,冷冷啐了口,眯起眼,魅地勾痞笑,“沈总,我就是沈腾云老东西快活后下的一颗种,跟你这种名正言顺的少爷公子哥没有一钱关系,我救方宝儿,也不是看你和老东西的脸,我看的,是方宝儿那张脸,莫名对上了我的眼。” “喔,对了,听说老东西快要醒了,就这两天的事,麻烦沈总帮我带个口信,当年老东西不认我这个儿子,行啊,我也就当死了爹!迟早我会亲自找上他,要他后悔生了我这么个东西。” 爹不疼妈不又怎样? 人生一世,只要不要脸心够毒,离了谁都能活。 有仇报仇,有怨报恨,他活的,比谁都他妈带劲! 见他态度强硬,沈梓川没再废话,转动轮椅的轮子调转方向,朝左边不远处的电梯缓缓移动过去。 到了四楼,他看到了方晓染正朝这边走了过来,她的旁边,陪着怀里抱着方宝儿的萧歌。 方宝儿睡了,歪着脑袋躺在萧歌怀里呼呼大睡。 这两个女人,不时地说说笑笑,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左右不过几步路的距离,沈梓川的双手也推得力气殆尽,干脆停靠在电梯门口稍微休息一下,安静地等着她们过来。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