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没有人注意到,冷予嫀开车带袁若梣走的时候,章昕貽的目光不知何时移开了她用着的笔记型电脑,跟上了那台车开走的车影。 冷予嫀走得时候开的是自己的跑车,宝蓝的车影很快消失在片场外,章昕貽却没有因为冷予嫀的车开走而回神。 她柔美深邃的目光,似乎被锁在片场外那漆黑的深夜里了,久久无法逃出。 好一会,她才抿紧脣,拿出手机敲打了几个字,转眼,她对面位置上的手机亮了起来。 那是她助理家家的位置。 但家家不在位置上。 这也是家家没有注意到章昕貽异状的原因。按理说,她比谁都关心他亲的老闆的。 至于家家在干嘛呢? 身为一名专业的总经理特助,现在又还没到她的下班时间,她当然是有工作得忙。 只是眼下这工作,会让她想起她的另一份兼差,就是她的youtuber身份。 「好想拍起来。」这会,这话在心里嚷嚷,家家努力忍着不要说出口。 事实上,她被两个「人」卡在中间。 这两个人,更准地来说,是两个「女人」。 家家被这两个人夹在中间,嘴上说着些道貌岸然的「好听话」,那种在职场打滚的人免不了要学会的「客套话」,心里的youtuber职业病正在发作,她按捺着,就想专心安抚这两个女人,不去想如果她能拍到这些画面,她那支youtube影片,标题要下什么。 现在这状况,标题随便一下,听起来都是量啊,比如下个:「新生代女演员大战片场,谁是甜美心机婊!?」 或者:「假面甜心在这里,《遗失的遗憾》片场大爆新生代演员内斗!?」 「嗯,听起来都不错。」家家脑海里的标题跑来跑去,跑到她不自觉被引,想到深处,高兴得忍不住点头,「凭这两个人的人气,量肯定」她小声喃喃。 「我就说,我说得比较有道理嘛,家家姐都点头了,你说对不对,陆扬哥?」 家家这时才听到那甜甜软软的声音,她就不知道自己同意了什么,连忙回神的她心里一惊。「欸」 家家眼看那甜美声音的主人——左安乔,站在家家左边的她,正对她身边的陆扬泣诉,声泪俱下的,「我是这部戏的第二女主角,要观眾能多注意到,第二女主角的重要才能被看出来嘛,这样戏剧张力才够啊,我也是为了戏好。」 家家扬眉,就看陆扬摸摸左安乔的头,「乔乔,你说得有道理,陆扬哥都知道。」 家家没有產生幻觉,陆扬刚说完,她听见陆逸在另一头很大声的说了一句,「工作场合也在调情,这世界上没有职业道德的人真多啊。」 陆扬也听见了,他瞪了陆逸一眼。 而家家尷尬地看着两个兄弟互瞪的同时,她觉她右边的女孩走得离她近了点。 「家家姐」活泼甜美的声音听起来,这时听起来有气无力的。 家家看向柯书羽,又看了看柯书羽身边的导演阿左,「小左,你是导演,这里你说了算,你知道吧?」 阿左头疼,叹了口气的他,了他今天已经了几十次的黑短发,他的头发今天被他得要多凌就有多凌 左安乔今天已经不只一次,在片场抗议,说她的戏份比起柯书羽少太多,要求加戏了。 说是这么说,左安乔她扮演的角是主角的身旁的好闺,编剧对不起她、导演也没有,第一集的剧本里,几乎是柯书羽有出现,左安乔就跟在旁边。 戏份几乎都要跟女主角等比例了,这戏份难道还不够重吗? 可陆扬是这部戏的重要投资人,冷予嫀这会不在,章昕貽也已经表明,这件事让导演阿左决定就好。 要阿左说,自然就是维持剧本安排,可每拍完一场戏,左安乔就开始抱怨,说她怕砸了这重要的角,柯书羽个直率,刚刚受不了她,就忍不住劝了她几句,说希望她可以尊重导演的想法。 柯书羽不说还好,她这一说,左安乔就开始哭了。 陆扬刚刚在外头讲电话,不清楚状况,一回来看左安乔在哭,便去骂柯书羽。 柯书羽倒是没哭,只是自责,说自己害戏拍不下去。 接下来就是一团混 这会,阿左拍拍柯书羽的肩,他们俩是合作过的,之前在丁思淳的mv里合作,彼此有一定的默契。 稍稍安抚柯书羽,他就去找左安乔跟陆扬,希望把事情谈开。 但阿左毕竟年轻,陆扬哪里管这个新锐导演呢,他跟阿左越讲,声音就越大,整个片场都是他俩的吵架声。 家家眼看状况不对,想去找章昕貽,但章昕貽不知道什么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家家看了手机,发现章昕貽传了讯息给她。 「老闆说,她要出去走走。」家家皱眉,又看着章昕貽做到一半的案子,「工作还没做完,人就出门了。」 「真不像她的风格。」她不解。 可她没心思多想。 她耳边现在闹哄哄的,原来陆逸也加入战局。 「唉。」 家家叹息,就看这群人,现在吵得更兇了。 ---- 坐在宽敞明亮的大厅沙发上,袁若梣忍不住东看西看。 这房子虽然华丽,但陈设简约,不见多馀的傢俱,佣人管家也都过度礼貌,跟人很有距离。 她正想,其中一个佣人替她端来了热茶跟点心。 「我,那个」冷董事长在哪里?袁若梣本想问这句话。 但那佣人不等她说话,杯盘放下,对她鞠了个躬就走开了。 下一个佣人再走来,便是问她晚餐打算吃些什么,她一说完,也不跟她谈,人又走开了。 这里的每个人,似乎都不能跟她多说一句话的样子。袁若梣暗自揣测。 而她现在是困惑的很。 早先在厕所,冷予嫀遇见她跟章昕貽,拋下一句:「你既然有时间能待在这,晚上,就跟我回家。」 不知道冷予嫀打算干什么?当时讲这些话的时候,冷予嫀看起来就不对劲,而把她带来这的路上,冷予嫀也始终不发一语,现在人又不见了。 「」 袁若梣愈想,心里就愈不安。后来的晚餐虽然美味,她依然有些食不下嚥。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