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聪明,也上进。我看得出来你们真心喜彼此。但他……毕竟那个身份,还有一大堆难分真假的传言,玖年,我们很担心你。” 陆玖年的手指蜷了蜷。他低声道:“利害我清楚的。但我相信他,也相信自己。” 陆母闻言,轻轻叹了口气。 “你总是这样。” “从小到大我们没干涉过你的选择,这次也一样,你说行,那我们也不会反对的。” “只是希望你的这个选择,是和之前那些选择一样,经过深思虑的。” 陆玖年没说话,像是在想些什么。 陆母没有打扰他,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多余的我就不说了,我们也该走了。走之前,还有一件事得知会你一声。” 陆玖年抬头问道:“什么?” 陆母似乎有些难以开口,斟酌后,她低声道:“裕景前段时间,找过我和你爸。” “程裕景?”陆玖年皱了皱眉头,“他来做什么?” 陆父接过了话头:“ 就拿来了一些水果礼物,聊了两句我和你妈的身体情况,又问了,问你的近况。” 陆母连忙道:“不过你放心啊,关于你,我们什么都没跟他说。” 储物间的门响了,成箫掂着东西朝他们走过来。 陆玖年扭头看了一眼,对陆母道:“行,我知道了,你们不用担心。” “东西我挑好了,伯父伯母,我送你们下去。” 陆母点头:“辛苦你了啊,小箫。” 成箫笑道:“您客气了。” 陆母拉着成箫往门外走去,陆父扭头看着站在原地的陆玖年,沉声道。 “他是个好孩子。” “以后好好过。” 陆玖年闻言,展颜轻笑。 “谢谢爸。会的。” -------------------- 今天,我爆肝,哼哼 第70章 烫烟 送走了陆父陆母,成箫按了电梯往楼上走。 等回到家关上门,他和客厅里站着没动的陆玖年面面相觑,不约而同松了一大口气。 成箫靠着门板,整个人呈虚状。 “吓死我了。” “你吓着了?”陆玖年问道,“刚不是镇定的吗?” 成箫没回,只是冲陆玖年伸出手。 “你来拉。” 陆玖年上前两步握住。触及成箫掌心的那一刻,他愣了愣道:“你洗手了?” “是汗。”成箫道,“竞标的时候我都没这么紧张过。” 他抓着陆玖年的手,在自己衣服袖子上擦了擦,小声道问道:“欸,刚刚……爸妈都跟你说什么了?” 陆玖年闻言抬眼看过去,成箫正一脸严肃紧张,活像刚出了考场等不及要见到成绩的学生。 他笑了声,宽道:“放心吧,俩人都给你打的高分。” “我天呢……”成箫提起来的心终于落了下去,他凑近陆玖年道,“我还以为第一面我正经衣服都没穿,铁定是零蛋了呢。” 他想了想,拿定了主意:“打高分好,证明对我初始印象还不错,得再接再厉。你把咱爸咱妈地址发给我,我没事就过去看看,多努努力。” 成箫说完,真就掏出手机,开始盘算自己的程表。 他翻看着做标记,抬眼才发现陆玖年正定定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了?”成箫问道。 陆玖年摇了摇头:“没什么。” 陆玖年从一开始便清楚,他和成箫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人。哪怕到了现在,成箫也不尽认同他的处事方式。 成箫不喜,也不屑合别人。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不稀罕他人的理解。陆玖年对他说,有时候服个软装个乖,能解决多麻烦,成箫只是翘着二郎腿,说凡事他只要我乐意我喜。 这么一个“我乐意我喜”的人,正绞尽脑汁地想着如何讨好他的家人。 陆玖年忽然笑了笑。 成箫纳闷看向他:“又笑什么?” 陆玖年好心情地答道:“笑你双标吧,少爷。” 和成箫简单解决了午饭,陆玖年便接到了余忆南的电话。 “忆南在楼下了。”他对还在吃着的成箫道。 “行,你走吧。”成箫抬头回道。 陆玖年走向卧室,拖出了收拾好的行李箱,对成箫道:“我大概三四天之后回来。” “嗯,记得接我视频电话。” 陆玖年点头应允,随后拎着箱子,打开了家门。 “哎,”成箫忽然抬头叫住了他。 陆玖年闻声,转过身来询问地看向他。 “别忘了想我。” 陆玖年笑了,摸了摸胳膊上并不存在的皮疙瘩。 “差不多得了。麻。” 陆玖年走了以后,成箫也没再吃几口。 简单收拾了一下餐桌,他回房间换了身衣服,拎上公文包,准备出发前往公司。 郑生目前的局面,一天也离不了人。 董事会一天,接着一天开,员工内部,人心惶惶,有意辞职的大有人在。 这种情形成箫早有预见,也知道如何应对。可当整座郑生大楼的灯全部熄灭时,他站在不远处向上看,还是会不可自抑地愤怒。 程灏想把他上绝路,或者说,是成弘量想。 早早扔掉了等死的幼崽,非旦没被饿死在野外,到野狗群里做了王。 成弘量想要这枚早早丢掉了的弃子重新回到棋盘上,在他的提线下上演殊死厮杀的戏码。 他做梦。 成箫冷静地想。 或许有一天他真的会匍伏在成弘量脚边出颈侧,他希望那天来到时,成弘量做好了被他咬死的准备。 这会儿已经过了饭点,是公司规定的午休时间。这个点不少人会结伴出来,或烟或谈天,又或者是想找家公司外的饭店改善伙食。 这种时候没太多人会关注谁回来了谁又走了。成箫掐着这个点的时间,把车开到了公司附近。 但他没想到,今天公司的大门前却零零散散围了一些人。有员工,也有高层,或掩饰、或不掩饰,兴致盎然地看着门口的这场闹剧。 成箫静静地坐在车里,离身份,剥离情绪。车载蓝牙连接了手机,铃声狂响,他也没管。 如果他只是个过路的看客,大概会做出以下猜测。 让一个衣着华贵致的女人歇斯底里地堵在门口闹了三天,这公司的老板要么伤天害理,要么是把人家害得家破人亡了。 猜测过后一阵唏嘘,踩下油门,离开是非之地,转眼也就把看见过的这一幕忘的一干二净了。 凭什么他就不能是一个看客。 铃声断了。 铃声又起。 成箫将视线从窗外移回,抬手,按下了接通键。 “喂?你人在哪儿?小李说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打不通。” 柳卿的声音急迫:“她又来闹了,这次不知道雇了什么人和她一起,他们要硬闯,保安拦不住。” “我看到了。” 电话对面,柳卿愣了愣:“你看到了?你在公司楼下?” “嗯。”成箫道。 “现在怎么办?要报警吗?” 一簇火焰在狭小的车内空间腾地燃起,香烟的味道弥漫开来。 “妈来找儿子,儿子不让进门。报警是判她有罪还是我有罪?” 柳卿陷入了沉默。 “带她上楼吧。我一会儿就上去。” 电话挂断。 成箫抬起手,让烟在嘴里走了一圈,又吐了出来。 静静坐了片刻,他解锁了手机,点进了微信。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