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昊沉片刻,又问:“那是先前的好一些,还是现在的好一些?” “这个嘛,”任娜考虑说,“先前的更衬您气质一点!” 我幽幽抬眼瞥向任娜,就听司昊在我耳边笑着说:“是吗?但现在的我更喜。” 我的内心: 锣鼓喧天。 鞭炮齐鸣。 红旗招展。 人山人海。 嘿嘿! 人到齐,车子启动,我们准点出发。 任娜转回去坐好,我得以有空问司昊:“司老师,您要跟我说什么事?” 司昊却道:“没有事要说。” 我眨眨眼,有点疑惑,没事的话干嘛……特意换到我旁边来坐呢? “康刚才了烟,”司昊仿佛看穿我的想法,他抬起手臂掠过我眼前,轻敲我旁边的玻璃窗,“又不能开窗,你要是不喜烟味,会晕车的吧。” 他落下话音,我才从他身上的淡香里嗅到一丝沾染的、更浅的缥缈烟草味。 兴许是我老动鼻子的缘故,司昊拉起外套前襟,也闻了闻,还偏头问我:“我身上也有吗?” “没有,”就在这个瞬间,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像是被司昊身上的气味蛊惑,有一两秒短暂的失神,行动快于了思考,我几乎可以说是凑到司昊的衣领边深深了一口,又出细小的喟叹,“……您身上没有。” 司昊却没有条件反避开动作冒犯的我。 他只是垂眸看我,姿态十分放松地靠着椅背,毫不介意我的冒然靠近,轻笑道:“那就好。” 我便又很近地看见他嘴角微微勾起的好看弧度。 自此,我犯起了恍惚,一会儿想司昊身上有留香是不是因为今早也开了车来、想他是把车停在附近的停车场了吗,一会儿又想……我为什么总想关于他的事、为什么和他相处就会变得这样冒失。 而司昊全然无觉我的心思,他或许真的因早起而困倦,已经在我cpu过载快要烧坏的时间里闭上眼睛开始休息。 我能受到他离我咫尺的呼缓而沉稳、慢而悠长,好像是在酝酿睡意。 大巴的座椅相对宽敞舒适,可司昊身量太高,长腿屈折着抵靠在前排椅背,甚至看着有点儿委屈。 我微微抬眼,从前座间隙中瞥见任娜后脑勺躁的头发——她也靠在白霜肩头打起瞌睡了。 我像找到了某种蹩脚的理由,说服自己这只是一种从众,我很轻地问阖目的司昊:“司老师,您要不要……也靠着我?” 我很难说清我此时的心态,一边希望司昊只是闭目养神,一边又希望他真的坠入了梦乡—— 司昊他却不给我天人战的时间,睁开了略显惺忪的眼,挤出一个茫的鼻音:“嗯?” 我不由窘迫,下意识找补:“就是……看您姿势不太舒服,我今天不困,这会儿……不睡。” 我闭嘴了。 我说的这些,和让他靠着我,二者之间不构成因果关系。 男人给男人靠肩膀也太奇怪了,我很少如此突兀,好在司昊不觉得我反常。 他一心只觉得我矮,矮得靠不住。 “谢谢,那你可以稍微坐起来一点吗?累的话就算了。”司昊十分真诚地说。 我:“……” 行。 我坐得像大葱,直得不行,勉强能用肩窝接住司昊的脑袋。 司昊就这样睡了我——的肩膀整整一路。 整整一路啊,我连眼皮子都是僵硬的,果然“不困”。 而我不舒服,司昊也别想舒服,抵达目的地的时候我叫醒他,他抬起头的瞬间就“嘶”了一声,直到下车,他都一直单手捂着脖子又捏又的,站起来取行李架上的背包时都只用了一只手。 我硬着头皮问:“……您还好吗?” 司昊像睡懵了一样眨眨眼,语气蒙又无辜:“扭了,好痛。” 又尴尬又好笑怎么回事啊。 这强烈反差的可又怎么回事啊! 作者有话说: 作者的预收《甜梦枕》文案重新改了一版,大纲完善开始存稿啦。请大嘎花半分钟移步隔壁瞅瞅,兴趣的话请给作者点个收藏(? ~?狗狗眼期待),谢谢大嘎! 第23章 “很机灵” 大巴车直接将我们送到山脚景区入口下面的民宿,倒是十分方便。 我们预订的这处民宿是独院,这两天几乎被我们包下。 地方算不上宽阔,但傍山而建,胜在幽静。三层小楼、三面环抱,像木寨,但又更加结实致,周围一圈高大树木,但里不见葱郁的最好景,这个时节气温还很低。据说后院凿了几块以石为底的天热泉,面积还不小,足够许多人一起“下饺子”。 我顺着山道放眼望去,有不少类同的院落,看得出被旅游业雕琢的痕迹,但好在院落之间互不打挤。 进院后,我没看见前台,“接待厅”也没有。接我们办理入住的只有一个人,正拖沓着脚步从一楼拐角处的大房间里走出来。 那人留着到肩长发,发尾润,脖颈上围着松软巾,里衣和子像是棉麻一套,宽松且薄,草草披了一件轻便的棉衣外套,脚上还踩着双人字拖,脚趾都冻红了,他却像不知冷似的—— 我是先下车进院的,走近后才认清,那是个高挑清瘦、眉目明的男人。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