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长廊往左看,便是刚才杨剑说的名画,饶是顾问之有心理准备,也有些晃了晃神,一字排开的从达芬奇到毕加索,从克劳德.莫奈到拉斐尔,甚至齐白石和张大千等人的作品也都悬在廊壁上,就那么简简单单的用水泥钉悬挂在两米左右的高度上,外面只有为了防尘所镶嵌的一个玻璃璧罩。 那是《印象.出》啊,不应该陈列在巴黎的莫奈美术馆里么? 靠,那是《最后的晚餐》?不是一直在意大利圣玛利亚修道院么! 毕加索?《斗牛士》《拿烟斗的男孩》? 饶是顾问之向来淡定,也忍不住爆了口,“!这简直是暴殄天物!”就算他只是业余时间画个画,对这些世界名家也没什么深入的了解,但也知道这些随便的悬挂在廊壁上的作品价值几何,这十来米的廊壁甚至比这栋楼更值钱好么!就这么随便的摆着?那玻璃罩透明稀薄的看着还没有旁边壁砖刻制的心好么! 这都什么鬼! 从右侧的落地窗打过来的光,斜斜的照在泛着金光的长廊上,闪的顾问之心脏一阵痉挛,再怎么深呼也还是觉得震撼万分,前面儿也还有几个人沉浸在这片浓厚的“铜臭”气息中无法自拔,站在廊下,都觉得被人民币前面儿那个十百千万数不清的零所包围着。 难怪都说储家就是个一朝得势的暴发户,没有任何底蕴,只是有钱。 光看这架势,也不难相信这话,看看那排列,要么你照着年份排,要么照着国籍排,可这他妈的齐白石旁边摆的是毕加索的画,毕加索的几幅画被七八糟的摆在了不同的地方,丝毫没有规律,完全就是看心情,不是暴发户是什么? “嘶。”顾问之突然发现了一副特别的画。 在长廊的最前方,最高的地方,悬着一副简单的画,之所以说简单,是因为上面几乎没有什么内容,只有两个像是火柴一样儿的小人,除此之外,就只剩下一枚私章。 亏得顾问之眼神儿好,才能勉强看的到,私章上就一个字,“泽。” “这是?”顾问之仔细的辨认了一番,确定那就是个普通的画,可它被悬挂在达芬奇的画作之上,没有玻璃罩,没有纯木画框,反倒是被嵌了层,隐藏在金的壁砖上,如果不仔细观察,几乎看不出来。 “泽?储泽?”顾问之突然想到坊间传闻说储家父子关系极差,储泽二十三岁才被允许进入公司,接手公司之后遇到旧人刁难,储父也从来没有帮过储泽,更有传言说,盛世公司可能传给储泽的堂哥。 “怎么可能。”顾问之摇了摇头,能把自己儿子这么幼稚的画作这么用心的摆在这种地方,储父怎么可能像传言所说的要放弃储泽,说不定是另有隐情。 顾问之还想再看两眼,就听到了杨剑的呼声。 “顾哥,你怎么还在这呢,里面都开始了。”杨剑“蹬蹬蹬”的跑了过来,拽着顾问之就往里面走,边走边抱怨,“我刚进去都找着一个好位置了,结果一转头看你,人不见了,嘚,那位置拱手让人了。顾哥,你也真是的,那些玩意儿哪有试镜重要啊,还得我心。” “行了行了,知道了,位置无所谓,试镜都是有顺序的,坐哪不是坐啊。”杨剑看着不算高,力气倒是颇大,拽的顾问之有些踉跄着就往前跑,也没注意到前面儿的提示。 【台阶高,请小心】 试镜是在一个类似舞台的扇形厅里,座位依次从高到低往下顺延,技术人员还没来得及开灯,因此除了舞台上自带的光效之外,里面黑漆漆的一片儿,几乎什么都看不清。 到了门口,杨剑松开手“跐溜”的一下就跳了下去,顾问之也没仔细看,跟着抬脚往里迈,脚底下突然一阵儿悬空的觉。 “杨剑?”顾问之有些不安,整个人已经失重的往前倾去,正慌间,带上突然传来一股力量,硬生生的扯住了他。 “年纪不小,怎么还冒冒失失的。”一个清冷平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说着往后拽了下,把顾问之从黑暗中拽了出来。 尾椎骨处传来的阵阵热意,让顾问之有些失神,温热的气息随着宽大的手掌在他的肌肤上停留了几秒,然后消失不见,顾问之缓了缓心绪,才转过身,就看到一双淡蓝的眸子,他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多谢储总。” 储泽面无表情的看着顾问之,说,“谢就不必了,我拉你只是不想有人多嘴,毕竟来试镜也算是客人,如果摔毁容了,我们可担不起责任。”他仔细的看了眼顾问之,接着说,“虽然你也不是靠脸吃饭的人。” 顾问之一阵气噎,什么叫“不是靠脸吃饭”?相比较而言,自己确实该算是实力派,但是怎么看这个中二总裁的眼神都觉得他说的不是这种意思。 “当然比不得储总的脸。”顾问之礼貌的回了句。嘴角的笑容完美的无可挑剔,出齐整的八颗牙,光看着就觉得赏心悦目。 储泽:“......” 储泽微不可查的勾了下嘴角,淡淡的笑意蔓延至眉梢,弯出了些许弧度。他记得顾问之,也多少了解顾问之的格,说好听点是个“老好人”,说难听了就是“傻”,不会拒绝别人的请求,所以总是为难自己。 只是看着顾问之这一副礼貌却疏离的表情,明明是自己冒失还敢这么理直气壮的反讽他,储泽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原以为是只猫,却没想到是个带刺儿的猫,说不准什么时候被惹恼了,还会挠你一下。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