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入秋。 今天的京市已经没有前几天的闷热,林眠暴在空气中的腿被风吹着隐隐有凉意,但迟钦的身上很暖,带着他独一无二的佛手柑香气。 “赌这么大?”迟钦听见她说没有下限,挑了挑眉,心下居然有丝不能言说的兴奋,手放在林眠细上凹进去的两个小窝那里。 林眠没应声,甜头给的不够多,怎么能促成他同意,她似乎一无所有。 事情尘埃落定,她一直空慌张的心也稳下来,整个人倏然放空。 脑子昏昏沉沉的,重得不行。鼻子好像被堵了棉花,她只能张着嘴小口气,眼睛也是干涩发酸,她克制地小声了下鼻子,防止蹭着迟钦衣服上。 迟钦扳她肩膀,对视上她安静,“还说没哭?”看见她瞪着眼睛,看上去不是很清醒的样子,手摸了把她脸,确认温度异常。 “先别睡。”迟钦使力掐了把她脸,把头盔套上她头,本来就糟糟的头发现在更不忍直视。 迟钦跨上车,拉着林眠的手横在自己间,声音认真地警告她,“攥紧我衣服。” 车行驶过程中,如果林眠一旦松手,他不敢想象有多危险,他发动车放缓油门,速度只有来时的一半。 每隔几分钟就要垂眼看攥着他衣服的手指。 “林眠,睁眼。” 林眠已经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听见迟钦的声音费力睁开,呼啸的风被隔绝在头盔之外,她也只能听到他模糊的声音。 “为什么不能当律师了。”迟钦分心和她说话,让她保持清醒。 林眠把身体贴在他背后,这是她第一次受到属于男宽厚,极有安全的后背,少年的背硬,淡淡肌质,她甚至能受到迟钦的脊梁。 额头抵着他背,紧紧抱着迟钦瘦的,有眼泪顺着眼眶下,滴落在头盔里,“我被分到了最差的理科班。” “大声点。”迟钦隔着头盔只能听见她嗡嗡的声音,不顾路人的侧目,他偏头喊着林眠。 “我说,我被分到了最差的理科班,我想学文!”林眠最后四个字几乎是用了最大的力气吼出来,头盔的回声震得她耳朵发麻。 她愣怔着,车倏地停下。 看着迟钦刹车停在一栋别墅门前,林眠伸手摘头盔却怎么也拿不下来。 迟钦回头拔萝卜似得帮她拿下来,着她本来就成一团的头发,“我听见了,睡一觉再说。” 林眠跟着他走进里面,干净敞亮,整洁低奢,比起江市那个狭小冷的破居民楼,这里似乎才更符合他。 错了,这里本就是他的生活,江市是他人生的错轨。 迟钦径直推开一间房门,卧室里面的桌子放着模型和耳机,上也是人睡过的痕迹。 “进去躺下,我找点药。”迟钦推着她背,把人按进他早上睡过的毯子里面。 林眠空白着脑子,眼睛盯着站在她面前的迟钦。 其实她经常生病,冒咳嗽都是家常便饭,她是难产儿,胎位不正,刚生下来的两年里风一吹就病倒,那时候林锦元和叶声还是浓情意,她也一直是钱和药吊着。 公主病是公主命养出来的,后来她和林锦元住在破尾楼里,冬天有时候没钱供暖,她再病倒了捂着一被子也活下来了。 再后来,她就很少让自己生病了。 “别看我,闭眼。”迟钦大手扫过她眼睛,视野陷入黑暗,林眠长睫轻颤,还是没再睁眼。 迟钦下楼从好久没回来的房间里翻出医药箱,看了下期,烧水冲泡好,他动作练,端着杯子进卧室的时候,上的人已经睡着。 上扔着她的外套,迟钦走近,准备叫醒林眠喝完药再睡,垂眼看见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泪沾的睫,粘成一簇簇的,像个可怜鬼。 他轻拍林眠肩膀,“喝了再睡,好得更快。” 上人没有睁眼,把小脸顺势放在他手心上,温度有些烫,脸在他手里滚了几下,哼唧出声。手也抓着他的手指,紧紧圈着。 像口期的粘人小孩子。 声音也软得黏黏糊糊,带着鼻音,“陪陪我。” —— 把生病的眠妹一口吃掉!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