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曦哼哼两声,“我没有嫁妆。” “凤冠霞帔,十里红妆我给你准备。” “我也没有权贵的娘家。” “我不要权贵,我自己就是权贵。” “我现在还没有利用价值。”有一句话碧水书苑的苑长说对了,假如没有钱,没有权,没有利用价值的情况下沈斐还愿意跟她在一起的话,可不就是为了她这个人? 难道还能为了面子不成? 到了他这种地步,即便没有面子的事,也会被人说得极有面子。 就算他不娶她,别人也能有一万个理由站在他那边,说她身份低下,俩人不配云云。 所以为了面子绝不可能。 “你有过利用价值吗?” 朝曦:“……” 没忍住踹了他一脚,总算明白沈斐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朋友啦,这么毒舌?谁敢跟他做朋友。 “睡了。”沈斐握住她还要挥来的拳头,掖在被子下,“明天醒来菜就回来了。” 朝曦抬头看了看他,“真的?” “嗯。” 沈斐闭上眼,只轻轻应了一句,往后朝曦再说什么他也不理,安安静静躺着,睡着了一般,也不知过了多久, 口突然一沉,朝曦 了过来,枕在他身上。 沈斐睁眼瞧了瞧,将手垫在她不断找角度的脑后,撑起一个弧度,正好放朝曦的脑袋,如此她才安静下来。 一夜无梦,第二天一大早,果然有人将她的菜还回来,还有人光着身子负荆请罪,跪在帐篷门口。 沈斐出去时瞥都不瞥一眼,任他们跪着,反倒是朝曦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叫他们起来,他们也只有一句话,“小的心生贪念,偷了宁王的菜,自知有错,甘愿受罚!” “那是我的菜。”朝曦叉 ,“还回来就是,没必要这样,都起来吧。” 说来奇怪,“几盘菜而已,你们这么多人过来偷?” 一共跪了四个人。 另外两人回话,“我俩是昨天守夜的侍卫,犯了包庇的罪。” “包庇?”朝曦先是愣了愣,后反应过来,“你们认识?” 那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齐齐点头承认。 好啊,还团伙作案,就说这么多的菜,被偷了怎么侍卫不知道?搞了半天原来认识。 “继续跪着吧。” 朝曦也不管了,将她被拔走的菜洗洗,准备炒 吃。 许是沈斐出声的及时,这些人还没将菜吃掉,他们本以为就偷个菜而已,不会有什么,朝曦也只是个‘暖 ’的侍卫,宁王国务繁忙, 本没空理这种闲事。朝曦一个侍卫,没那么大权利追查,这事也只能憋在心里,谁料大半夜的宁王竟然特意披了披风出来查看。 还明里暗里给朝曦撑 ,朝曦不懂那些弯弯道道,他们懂,宁王让他们领鞭,其实已经看出了他们与偷菜的人认识,想让他们追回菜,又顺便卖朝曦一个人情。 将他们 给朝曦处理,朝曦处理了自己心里得劲,不处理正好让他们承一份情,左右都有好处。 本来这些个曲曲直直他们也一瓶子未 ,半瓶子晃 ,几人坐在一起谈了一夜,总算将宁王短短几句话尽数猜透。 这样的人深藏不 ,对他隐瞒小心思没用,不如坦诚,所以四人一起负荆请罪。 要怪就怪自己贪嘴,朝曦炒菜的时候就在帐篷外,那个香啊,忍不住便打了歪主意。 朝曦一点自觉都没有,又在他们面前炒菜,不知从哪 来的锅,架在火上 门 路倒油,呛辣椒。 辣椒是水月和镜花姐姐带的,干的,朝曦有些惋惜,干的就没办法腌辣椒了,不过可以用来腌韭菜和蒜苗,吃起来不会那么呛。 镜花姐姐和水月姐姐还带了 蛋和鸭蛋, 蛋留着给沈斐打 蛋汤,剩下的用来腌咸鸭蛋,面粉和好,醒了半天,晚上蒸馒头吃。 还剩下一些 ,怕坏,朝曦用来包饺子,不吃,先存着,这样一天三顿都有东西可以换着吃。 沈斐最近似乎又被她养胖,朝曦夜里摸了一下, 身稍稍 了那么丁点,他太瘦了,胖了好看。 一天吃四顿饭,偶尔还有点心和蛋汤,不胖才怪,胖了脸上有 ,皮肤瞧着越发细腻有光泽,只不过朝曦有的担心,照这样喂下去,沈斐会不会被他喂成小胖子? 沈斐这样的人不可能允许自己胖成那样。 朝曦很快发现这人没人监督,自己晨练起来,每天坚持一个时辰,没多久肚腹上一层薄薄的肌 。 朝曦开始以为要打仗了,问沈斐,沈斐只说时机未到,不是打仗。 再问旁的他也不说,总之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但他还是坚持每天早上起 练功。 许是偷懒太久,开始找不着状态,后来越来越上手,动作也越来越快,茫茫一片的雪地上只有他一抹身影上下纷飞,衣袖吹的猎猎生风,越发显得人宛如天上坠下的谪仙一般,踩云 飞。 朝曦每天都担心他真的飞走,只要沈斐练功,她便搬个小板凳坐门口,一来监督沈斐,二来看她的菜,免得再被人偷。 沈斐吃得多,自己不自觉晨练,身体自然好了许多,腿上的青紫消失,手腕上的纱布也终于可以拆了。 朝曦不喜 那个伤,每次抹完药都会给他包扎起来,谁都不让看,只在检查的时候瞧两眼。 一点痕迹都不想留, 眼有时候又会看错,朝曦便抓了沈斐的手腕放在蜡烛下,仔细观看,结果不小心摸索出个新玩法,把沈斐的手指头放在蜡烛前,宛如照透了一般,晶莹透亮,微微发光,里面的细小血管也能窥见一二。 朝曦来了兴趣,又在太 光下试了试,中午的 光强烈,沈斐站在还未融化的雪景中间,仿佛被镀了一层光似的,显得那般明媚耀眼。 本来只单纯想玩他的手,现在…… 干脆整个人扑过去,原来都是从背后扑,这回直直正面扑,沈斐踉跄几步才接住她,最后还是因为脚滑俩人一起栽进雪地里。 离得近了,朝曦发现沈斐的衣裳破了个 ,似乎是被蜡烛烧出来的,她这两天刚好跟镜花姐姐学了针线活,正愁没东西给她实践呢,沈斐自个儿送上门来。 “衣裳 了。”朝曦指了指他的袖子,“破了个 ,我给你![](//www.damingpump.com/ig/feng.png) 。” 沈斐狐疑的瞧着她,“你会 ?” “说得好像我不会似的。”其实本来确实不会,“这么简单很快的,你先把衣裳给我。” 沈斐半信半疑,手倒是快,配合的将衣裳 了给她,朝曦回去拿针线,就坐在门口 ,果然像她说得似的,很快,一柱香不到, 了片叶子出来。 本来打算 花朵,奈何手艺活不过关,勉强 了片叶子。 选错了颜 ,看着差不多都是天蓝 ,实际上 到一块去后变成了宝蓝 ,这一片瞧着便格外明显,与周围不大融洽。 朝曦将衣裳还给沈斐,“凑合着穿,反正也没人看你。” 说罢红了脸,一阵风似的跑了。 沈斐撑开衣裳看了看,嘴角不自觉勾起。 第二天他果然依着朝曦,‘凑合着穿’,那个 本来在袖子处,不太明显,偏偏朝曦选错了蓝,宝蓝 和天蓝 虽然都带‘蓝’,效果可差远了,就像狗和狗熊,是天壤之别,只要他稍稍抬起袖子,那一片宝蓝 的叶子便会被人尽收眼底。 镜花也瞧见了,没忍住翻个白眼,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又是朝曦姑娘搞得鬼。 她主动道,“公子,我给你拆了重新 吧。” 沈斐摇头,“不要拆,反正丢的不是我的脸。” 都说谈情说 的人就像小了十岁似的,变得幼稚起来,公子最近似乎也有些孩子气。 “谁绣的丢谁的脸。” 第83章 你说晚啦 可穿在您身上啊, 谁知道谁绣的,但是大家都知道是您穿的。 镜花无力反驳公子这个不太成 的观念, 只安 道, “也不是那般难看, 朝曦姑娘的手艺有进步。” 公子随身带了个香包,朝曦姑娘绣的,时不时拿出来,前几天搁在桌子上,被镜花瞧见。 上面不堪入目的绣工只觉刺眼, 没忍住找了朝曦姑娘,亲自教导她,朝曦姑娘很有兴趣, 磨着她学了很久, 难得掌握了一门手艺活,跃跃 试看见什么都想 一 ,公子第一个遭殃。 前几天便瞧见他的衣裳上多了些不该有的东西,不过绣在里面, 眼不见为净, 倒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干脆绣在外面。 好想拆下来重绣,奈何公子喜 , 只好忍着不看便是。 “镜花。”沈斐突然叫她。 镜花 神一震。 “朝曦回来了告诉她中午不用做我的饭, 我有事出去一趟。”边说边套了件披风, “与诸多将军一道, 让她不用担心,我很安全。” 镜花点头。 这个时候出去,不用说也是跟元军有关的事,这些个国家大事她 心不来,只是莫名有些担心公子。 每次公子出去,都觉得他回不来了似的,偏偏只能焦急着等着,还好这么多年都没出过事,每次公子都平安回来,可还是莫名担心。 如果能有个武艺高强的人随时随地跟着他就好了,这样她也可以放下心来。 虽然只是个丫头,比公子还小,但是 着老母亲的心,每天都怕公子饿着渴着,被人袭击,也十分努力习武,希望能帮他挡住风雨,奈何武艺不 ,连朝曦姑娘一个指头都比不上。 说来也怪,朝曦姑娘医术好倒也罢了,武功居然也这么好,一个人能兼顾两件事,又同时练到顶峰,莫不是她与公子似的,都是万一挑一的天才? 公子琴棋书画,诗酒花茶样样 通,被誉为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可惜后来他母妃死后,他也渐渐‘失去光彩’,后来还有人说他的名气全靠母妃所得。 镜花每每听到这种话都气得要死,想找人家理论,每回公子都淡然处之,仿佛说得不是他似的,丝毫不受影响。 他就是有这种本事,无论在哪,都能沉浸在自己世界中,将所有的一切撇开,安安静静做他的事。 为了画他的《年夜》,曾经在街上守了好几个月,观察世间冷暖,将 情注入其中。 后来被地头蛇的女儿看中,找了人要强行带他回府,两方人一言不合打了起来,公子就坐在正中,完全不受影响,依旧慢条斯理的画他的画。 一仗打完,他那笔才停下来,淡漠扫了一眼回府,中间一句话没说,只在到家后突然停下脚步,递了个手帕给她,道一句,‘辛苦了。’ 只一句话,受的伤和痛登时便觉得值,也不知为何,从小就对公子有一种无条件的崇拜。 记得她还小的时候,母亲丢下她跑了,父亲也死在她面前,她六神无主,这个神仙一般的少年穿着干净贵气的衣裳,伸出白皙修长的手,问她要不要跟他走? 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跟,无怨无悔,任劳任怨,一切以公子为先,然后才是自己,总之公子高兴她就高兴,公子喜 谁,她也喜 谁。 原来其实有些不 ,觉得朝曦姑娘配不上公子,可公子实在喜 ,久而久之她居然也觉得这个单纯不做作的女孩可 。 总做些让人啼笑皆非的事,她来了之后公子多了些生气,不再是原来那个高高在上,不容侵犯的贵人,现在瞧着和气许多,她们也多了些乐趣,皆大 喜。 也许她就是那个应该陪公子一辈子的人,也只有她才能保护公子平安无事。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