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皮渐渐变得沉重起来,在男人轻柔的抚摸之下,铃木铃花更到困倦,她合上自己的眼睛,放任自己短暂地沉浸于安然无事的梦乡,在那里,她能真正触碰到异常遥远却又神秘奇异的丝绸,那里有高贵的女王,神奇的魔法,还有——一位放弃继承家族跑来当偶像的伯爵大人…… 闪亮到刺目的光芒猛地亮起来,从那些温柔细碎的微光变成了让人不舒服的亮光。 车前灯闪了闪完全打开,照亮了铃木铃花家门前面的路,两层楼高的公寓在暗下来的夜之中看上去和白天的风景不太一样。 步入夜晚时分的公寓,她就像是进入了另外一个房子。 “醒一醒,铃花。”一个放轻了的声音在铃木铃花耳边响起,是松岛江走下车打开车后门在叫唤她,他伸手轻轻推了推卧倒在车后座上的少女,铃木铃花放在腿边的手指动了动,松岛江看到了,于是他把声音放得更加轻缓,即使他怀着叫她起来的目的,“醒醒,你到家了。” 睡得有些不舒服,铃木铃花很快就醒了过来,但是刚回过神,她的意识还有一点模糊,听到松岛江的话她便下意识地反驳:“这不是我的家。” 扶着她坐起来,松岛江对她这幅撒娇的模样到好笑,“好啦,你看清楚,这就是你的家呀。” “这不是。”借着松岛江伸出的手铃木铃花从车椅上坐直了身子,少女语气不变地再次强调了一遍:“不是我的家,我家里应该会有父母。” 她的房子不会那么大,父母不会那么有钱,却从来不回家,他们的女儿也不会长得那么美丽,只是平凡地活着,而这就足够了。如果她原本拥有一个家庭的话。 松岛江的神逐渐凝固下来,他收起了那点仍未成形的笑意,在这一刻,男人看着铃木铃花的眼神终于忍不住出了那一点他从来不敢有的情绪,那些一旦冒出头来,就会在他察觉到之前就被全部抹灭的微妙情。 他犹豫地伸出另一手,摸了一下铃木铃花的头,“铃花……” “松岛先生。”司机及时地出声,他也把声音放轻了:“要我帮忙吗?铃木小姐好像睡着了起不来,要不把她抱进去吧?” 男人的手指停在铃木铃花的后脑上,他的指尖还在少女的发丝间,仍然未顺着她细滑的头发往下穿到发尾,松岛江没有完成这个动作,也不打算完成,抚摸到一半,他收回了手,“……她太累了。” 然后松岛江一手从铃木铃花弯曲的腿间穿过,一手揽着她瘦弱的背脊把少女从车里抱了出来。 这重量比他预想之中还要轻,这种落差让松岛江在抱起铃木铃花的第一时间内受不到一点重量,于是他紧了紧手,想要搂紧轻飘飘地像是终将回到天上的竹取姬一般的少女。 她眼睑上的睫颤了一下,在这种角度,任何一点细微的动作都能被松岛江轻而易举地捕捉到,他勾了勾嘴角,但没有笑。 比他更高大的司机连忙过来想要接过铃木铃花分担重量,但松岛江没有把少女给他,他只是示意了一下落在车里的包,“钥匙在里面。” 司机开了门,松岛江把铃木铃花抱到了客厅的沙发上,他给她盖了一条薄毯,“我知道你醒了,都这么累了,今天晚上就给我早点睡。” 他把教训的话说得过于温和,完全没有一点威严,这大概是铃木铃花总是不听他劝的原因之一。 等房门被人从外面关上自动落锁的声音响起,铃木铃花才保持着躺在沙发上的姿势缓慢地睁开了眼睛,她再次调出那张自己看了无数遍的好度列表。除了攻略目标之外,她也能够在上面查找非攻略对象的好度。 拉下来的时候,名单会按照好度的高低自动排序,所以她有时候会不得不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名字。 ——例如松岛江。 总是一身笔西装的男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从商场打折的过季廉价西服,到如今的高价大牌,松岛江慨了一会儿,这一路爬上来有多不容易,很多苦处只有他自己知道,而他也很清楚,是谁给了他这一把通天梯子。 如果只能谢一个人,松岛江很确信自己会写上铃木铃花的名字,虽然他在其中也付出了许多,但是他相当明确一点,他用同样的手段去捧其他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得到今天的成就。 和司机一起回到了车上,他们一前一后地坐进车里,松岛江冲着半开的车窗外闷声咳了一声:“今天的事……不要全部告诉赤司。” 握住方向盘的手一僵,司机绷紧了身体,他的话语都变得结巴,“你,你在说什么啊,松岛先生,我听不懂。” 松岛江没有理会司机的话,看到公寓里亮起的灯光被拉起来的窗帘盖住一点,他也把按下开关把车窗升了上来,这多少能隔绝他无法收回的目光。 “不用担心,我不会开除你的。”松岛江无奈地转向他,司机本不敢和他对视,于是他拍了一下司机的肩,“反正辞了你,他也能用相同的手段收买下一个。” 在那次请假之前,司机从来不会询问有关铃木铃花的任何事,而他今天管得有点多了。 “其实赤司先生是真心想要关心铃木小姐,他只是——”在松岛江的注视之下,司机也说不下去这番托词,他软下身体靠在车椅上面愧,“非常抱歉,松岛先生,可我真的需要钱……” “没什么。”松岛江看向车前,“人之常情。” 金钱嘛,能有几个人能抵挡得住这种惑,松岛江也不是什么圣人,他想要把铃木铃花推上更高的舞台,当然也存了发展自己事业的私心,毕竟经纪人的收益可是和手中的艺人息息相关的。 利益才是最好的动力。而美人,则是另一个有效的驱动力。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