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雨青串联稍许,讶异问道:“你难道是说血吗?是血引发了地震的异像?” 赫拉斯动地挥舞起自己的双手,他越是想,越是觉得这场灾难是由自己的莽撞引发的,边说:“你知道的,探险队之间从来都不缺这些灵异的故事。鬼魂、妖魔,或者是……” “好了赫拉斯。”靳雨青按住他的手臂,打断道,“也许这件事确实有点蹊跷,但绝对不会是什么鬼魂的。你看,这些花纹,绿石料,人头建筑和地下石柱,这都是人为的迹象。又或者说……一个宗教,一种祭祀场地,一个门的组织。” 诺娜听他们这么一说,哆嗦嗦地抱紧了黑。 靳雨青低头看了一眼向自己求助的尤里卡,那求摆的小眼神无辜极了,亮盈盈的,他心底一笑却故意不搭理他,好让他与人类适应一下,不要见到谁就咬。然后才转头向其他人询问:“几百年里,历史上有什么诡异的教派吗?一闪而过或者只是传说的那种也算。” 赫拉斯是从下痴于练习剑术,对这些女孩儿才听的边角故事不兴趣,表示从来没听说过。诺娜则害怕这些鬼故事,也摇了摇头。 一直抱着一袋水保持沉默的伊恩缓缓睁开了眼睛,他有气无力地张了张嘴,轻飘飘地说道:“红教……” ☆、第88章 与共舞6 靳雨青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埃米尔,是个从小生活在廷和繁华都城中的贵族王子。因为圣选人祭制度的存在,也许是因为愧疚心理,同时也为了保持献祭时身心的纯洁,他与同胞哥哥一直备受廷众人的宠|,不曾接触过丝毫的暗和龌龊。 因此,更不可能了解到关于“红教”的任何内容。 伊恩身体虚弱,急需大量止痛和疗伤药,可是药剂草叶都在药师约瑟夫的行囊里,尽管已经给他服用了少量麻醉剂,但青年的额头上仍然因为痛苦而不断地冒出冷汗。 他颤|抖着伸出一手指,在身旁的地板上画出一个形状。 赫拉斯惊道:“对,就是这样的一只眼睛!” 伊恩了几口气,歇了一会儿,麻醉药生效后使得他的舌有些僵硬,良久才点了点头继续开口说:“这就是红教的图腾,我曾经在蒙妮卡姨母的房间里见到过。他们都当她是个头脑不太正常的疯子,但有一次我曾经见到……蒙妮卡姨母有一个染血的匣子,那里面放着一块绿宝石……咳咳!” “慢慢说。”靳雨青轻轻拍一拍他的后背,帮他打开了水袋。 “谢谢您,殿下。”伊恩礼貌地笑了笑,喝一口清水润下嘴,“蒙妮卡姨母曾经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婴儿,人们发现她时,她正靠在墙上,鲜血涂了整张脸,并用婴儿的头骨在地板上画出了一只狰狞的眼睛,还恶魔附体般念叨着诡异的咒语。” 诺娜听到此,冷不丁脊梁发凉,害怕地抱住了赫拉斯的手臂。 伊恩点点头:“她在献祭。” “……后来呢?”靳雨青小声接道。 “她以谋杀罪被逮捕了。被押走时,蒙妮卡姨母曾经大喊‘神会诅咒你们,惩罚你们待他的使者!’那之后,仅仅一个晚上,暂时关押姨母的木屋就遭到了袭击,看守的士兵似被分尸一般开膛破肚,而姨母也不知去向。我们家也被蒙妮卡姨母连累,无法在村子中立足,母亲郁郁寡,父亲也遭到了矿场的辞退,最后不得不搬离了家乡。” “我正是为了调查这件事而加入了猎鹰团,”伊恩道,“我发现各地都存在类似的事件,只是村民们于宣扬,以至于显得格外神秘。红教并非真的叫红教,只是因为信奉红教的人都有共同的特点……他们崇尚鲜血,相信滚烫的热血能够带给他们永生和克服一切困难的力量,所以才被称为红教。且越是与他们关系密切之人,越是献祭的最好贡品。红教的信徒之间几乎没有联络,没有人知道这种诡异的信仰是如何传播的,只是一旦有人要宣誓入教,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收到一颗绿宝石,象征红教父神已经愿意接纳并引导他们。” “哈——”伊恩一口气说了太长的话,一时有点不上气来,大张着眸子狠狠倒了几下,一副立刻就要断气的模样。靳雨青与赫拉斯慌张从行囊里翻找药瓶,那边却见伊恩翻了阵白眼,又缓了过来。 他艰涩地转动眼珠,轻轻道:“啊,吓到你们了?刚才说到哪……” 诺娜了眼睛,有点难过:“歇会吧,伊恩。一觉醒来我们就能找到约瑟夫,你就有救了。” 伊恩摇头:“说完吧……红教教义相信世间一切污|秽和不洁皆可用血洗净,然后他们便自由、永生、再无苦痛。因此,红教的信徒须得用亲近之人的血绘制图腾,以表忠诚。且一旦入教,绝不能叛教,否则会有神之使者降临下可怖的惩罚。”他不落下一滴泪,悲愤道,“我可怜的姨母蒙妮卡,就是受了这|教的欺瞒,亲手迫害了自己的孩子!” “你还调查到什么?”赫拉斯问道。 伊恩仰头看向头顶,深长的嗓音说道:“在太被噬的地方,是父神的殿堂……” 太被噬的地方? 靳雨青低头看向那个画在地板上的图腾,想再仔细观察一下,却发现黑正蹲踞在上面,尾巴扫帚一样扫了个干净。 “尤里卡!” 黑被谴责一声,缩起脖子任打任骂。 “殿下,别生气,您驯养的丛林黑的眼睛与那图腾就像的。”伊恩无意中顺口说了一句,“如果是夜晚的话,月会让它们的瞳孔发出绿光。” 靳雨青对此先是习惯地笑了一下,倏忽那笑容凝聚在脸上,忽而意识到什么,转头盯紧了尤里卡的一双目。黑幽幽地眨着眼,黑亮皮下那一轮深邃的眸子,如月那奇异的变化般,隐藏着许多无法窥测读懂的东西。 他向黑伸出手,唤道:“尤里卡。” 黑迈开前爪,向靳雨青接近过去,青年第二次呼唤这个名字时,它的脑袋里猛然篡进另一种声音,混杂淡淡嘶哑的沉,毒蛇似的潜伏在身周。那声音连唤数次,每一次都含毒般渗透进来。 “尤里卡,呵,尤里卡……” 视线一晃,面前闪过一张披着宽大兜帽的脸,只出尖锐的下巴和猩红的嘴,黑紫的血从他的嘴角溢滑下来,被同样漆黑的衣领附而去。 那勾嘴角不耐烦地一撇:“你在等什么,尤里卡?过来。” …… 靳雨青奇怪于黑的突然静止:“尤里卡?” 黑的眼睛骤然缩紧,瞳孔针尖般刺扎进靳雨青的心底,獠开的利齿染上一层惨白的晦暗,渐渐伏地的逞凶姿态正是扑咬的前兆,是危险的信号。 “埃米尔小心!”赫拉斯一把攥住靳雨青的手臂,将他扯向自己的方向。 尤里卡同时飞扑而起,嘶吼着张开獠牙,爪间的利刃刀锋般刺向两人。靳雨青一把|出赫拉斯间的匕首,与黑的硬爪撞在一起,径直削掉了它两弯钩形状的尖甲。 “怎么回事!”赫拉斯喊道。 靳雨青一个侧滚从致命爪下逃出,摸不到头脑地回应道:“我也不知道,突然就——” “嗷呼——!”靳雨青刚才地上扭弹跳起来,那黑瞬间就转移了目标,恶狠狠地盯着他,幽灵般一步一步地近,在是沉积灰土的地面上留下几个爪印。 身后就是那个四方形干池,靳雨青反握着匕首连退了几米,掌心松松紧紧地很快出了一手的冷汗,将匕首的把柄濡,他心里不太想刺伤尤里卡,但看对方的眼神,却并非是想留自己活口的模样。 “埃米尔,你是在等死吗!”赫拉斯的左臂被黑挠了一爪,裂开了三条血爪印,他将身上包裹行囊就地一甩,捡起自己的大剑,啐了一口道,“诺娜,带着伊恩躲起来!” “等等赫拉斯!这之间也许有什么误会……” 赫拉斯挥舞了几下大剑,左臂的伤让他有点难受:“它是头,王!埃米尔!这些养不的玩意对你没有情,它们暴本只是想吃掉你!”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