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方才的暴截然相反,这是个极温柔绵,充了讨好意味的吻,润的嘴顺着他下巴往下,石野心脏在打鼓,抓着他头发,叫了声他名字,江池骋也没理会。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甘苦的味道,石野混沌中,好长时间才分辨出那是江池骋信息素的味道。 “江池骋,你是不是在哭?” 江池骋没理会他,一波波快袭来,石野不一会儿又失去了神智,他觉到江池骋从后面紧紧抱着他,润润的泪珠滑进他脖子里。 “为什么你是个beta,为什么你无法被标记,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彻底属于我,石野,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石野摇头:“别问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 从上次□□结束后,江池骋说出去烟就再也没有回来,石野给他发消息也不回,打电话也不接,朋友圈倒是照发不误,今天跟这个喝酒,明天跟那个吃饭,像是故意躲起来要给石野甩脸一样,一连三天过去,石野也生起闷气来,不再贴他的冷股。 直到第五天晚上,石野拎着从超市买的生鲜回家,江池骋突然又出现在了门口,他整个人笼罩在影中,浑身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酒味儿。 石野一股气上来:“别挡在我家门口。” 江池骋醉醺醺的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你怎么又换密码了?” 石野绕过他开门,进门后没关,等了一会儿不见江池骋跟进来,他回头皱起眉头:“你杵在门口干什么?” 江池骋挠了挠头发,像是有点无措,把手进口袋里:“我就不进去了,我来是跟你告别的。” 石野愣了一下,连手里袋子掉地上了都没发现,圆滚滚的小番茄掉了一地。 江池骋继续说:“国外一个特别厉害的教授相中了我,让我去那边儿学习两年,这几天导师已经帮我联系好了,是个很难得的机会。” 原来是要去学习,石野不知道怎的松了口气,但心里又闷得发疼发慌,他低头看到小番茄,蹲下去捡起来。 江池骋也进来帮他捡,两个人一时谁都没说话,捡完小番茄,石野把袋子放到桌上。 “机票订了吗?”石野问。 “订了,明天下午三点。” “我训练还没结束,可能没法去送你。” 江池骋摇了摇头说没关系,他说去新环境怕睡不着觉,想拿着那个戴着抹茶围嘴的卡皮巴拉一块儿,石野回屋拿给他。 江池骋抱着那只卡皮巴拉走到门口,红红的眼望着他:“你没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我……” 太匆忙太突然,石野不知道该跟他说点儿什么话好,在以年为单位的离别面前,好像之前所有的别扭争吵都变成蒜皮的小事儿。 石野抱住他,拍拍他肩膀:“你跟着教授好好学习,别偷懒,早点回来。” 江池骋嘴抿紧又松开,在石野要松手时,抬臂紧紧地抱住他:“小野哥,我们认识了那么久,经历过那么多事,你有没有哪怕一点点的,喜我?” 石野沉默了好大一会儿:“就是认识得太久,太悉了,你这么问…我说不出来。” “我知道了。” 江池骋手臂慢慢垂下去,他抱紧怀里的玩偶,抬起眼,努力扯出一个微笑,跟他摆了摆手:“我走了,这边儿路我都,不用送。” 石野也不知道自己心脏那股钻心的闷痛是怎么回事,他握紧了门框,也冲他摆了摆手,看着他走进电梯,电梯门关上,消失在寂静漆黑的楼道里。 江池骋明明已经五天没回来了,石野却头一次觉得家里这么安静,没有他吹头发的声音,喝水的声音,打游戏的声音…安静到让石野无法入睡。 第二天训练,石野从上午开始就频频看表,他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要偷偷溜走了,到了下午,这种觉更甚,这让他到十分焦躁,十分慌张,让他迫不及待想要抓住点儿什么东西来缓解。 石野趁休息查了一下今天的航班,三点左右的航班只有一趟,是三点十分。 三点十分。 教练吹口哨叫大家集合,现在是两点三十。 四十分钟。 从学校到机场需要二十分钟,他还能见他一面。 现在请假教练绝对不放人,石野假装崴脚,在去医务室的路上,一溜烟儿跑出学校,连外套都忘了穿。 “去机场,麻烦快一点儿!” 他坐上车,心脏扑通扑通像打鼓一样,喉咙发干,额头冒汗,不停看定位,看手表,看窗外,可偏偏距离机场五公里的地方,出了车祸,一条长龙堵得看不到头,耳边嘀嘀嘀全是刺耳的喇叭声。 两点五十五,还剩十五分钟。 石野一咬牙,推开车门,拔腿朝机场跑去。 他必须要见他一面。 石野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想法,他也不知道怎么就“必须”,他甚至不知道去了该做什么说什么,就为了送送他?石野不知道。 他边跑边抄近道,跑进候机大厅时,只剩下三分钟。 通过安检后,石野一口气儿都不敢,挤过人群直冲向检票口,却被冰冷的闸门拦下来。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已经停止检票了。” “可现在是三点零九,距离起飞还有一分钟!”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