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付修就串通了孟娴,拉闸没收书包贴身监督什么方法都用上了,非要司小喃睡觉。 很快到了上学期最后一次考试,她惶惶不安的走进考场,看到卷子上每道题目都很陌生。 成绩出来,她复读后第一次跌出年纪前十。 付修早就放寒假了,守在学校门口等司小喃拿通知书。可二班的人都走完了,也没见到司小喃出来。 “喃姐这次考砸了,脸不是很好。”李看到付修,惊讶的说,“但是她早都出来了啊。” “什么?”付修推开李冲到学校里,他找了场教室前院和学校的每个角落,最后是在学校的医务室找到司小喃的。 医务室的值班医生正在给她挂营养针,看到付修来了,知道是病人的男朋友,忍不住说,“你怎么照顾女朋友的?她都在外面晕倒了。辛亏我还没放假,不然多心啊…” “谢谢医生。”付修跟医生道过谢,脸青的跟白纸一样,蒙了一层冰。 医生挂上吊针后嘱咐他拔针的事情,然后就离开了。付修坐在校医室旁边的位上,一言不发的检查司小喃拿回来的卷子。 司小喃埋着头,什么都没有说。她也说不出口,总觉得现在只要发出声音,两个人势必会进行一场无法挽回的争吵。 我都做了什么啊,为什么要这样…司小喃浑浑噩噩的想,这几个月里她拼命给自己施加力,结果没有收到成效,反而让付修和妈妈都整天提心吊胆的。 她也不想这样,她只是想快点变得更好,能够早点去付修那边。 天道酬勤,为什么天道不酬我?司小喃把脸埋在膝盖里,绝望的想。 “药滴完了,手伸出来。”付修说。 司小喃直愣愣的伸出手,递过去。付修低下头把针头□□,又将伤口用棉签实按了一会。 他弯抱起自己的时候,司小喃抬头看了眼。付修依旧是那么贵气的好看,有种天生的斯文和王子光环。但他现在明显憔悴了,脸也憔悴了一圈。 司小喃闷闷地把脸埋进他怀里,在心里把十恶不赦的自己又骂了一遍。 司小喃身体已经虚弱的晕倒了,付修没有带她回家或是自己住的地方,而是直接到市中心医院。 一下午挂号检查看诊,最后去年为司小喃治病的那个医生再次面不善的坐在她跟前,指着一沓病例资料问,“怎么搞的?” 司小喃缩缩脖子。医生平常只是脸比较可怕,现在整个人气场都很可怕。 “你的病是好了,但是大病多多少少会落在病,你身体承受能力比正常人要弱,没个三五年是养不好的。”医生皱着眉,毫不客气的指责司小喃,“但是你现在作息混,饮食不规律,还给自己造成那么大力,导致神经衰弱,是不是还想在医院住一年?” 司小喃弱气的辩解,“我不是…” “不是就要遵医嘱,以后十二点前必须睡觉,每天保证正常休息,饮食也要注意营养。你现在身体太亏,营养跟不上…”医生在单子上开了几盒补血养气的药,跟她讲清楚用法用量,又去跟付修说,“你注意监督她。” 付修点点头,很平和的说,“好。” 从上午发现司小喃到跟她做完一系列检查,付修都很平和,没有任何要生气的征兆。 医生叹了口气,说,“以前你来的时候,我跟你说你身体两年之内不适合要孩子。你再这样下来,很可能永远都要不成孩子了。” 司小喃抖了一下,头埋得更低。 医生看到她的模样,摇摇头,把付修带到一边低声嘱咐几句,才让他们离开。 付修按照药方上的字买了药,把身子骨轻的可怕的司小喃又抱回去。低过去帮她系安全带的时候,听到司小喃低低的说,“对不起。” 付修手底下动了停了三秒,又仔细帮她扣好安全带,检查车门上锁情况。 “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不听你们的话…”司小喃鼻子,声音低的可怕,“对不起。” “有用吗?”付修没有急着发动引擎,坐在那里问了一句。 司小喃整个人缩在座位上,脑子里混混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付修生气了,他大概要爆发了,然后呢?司小喃莫名的觉得一股子轻松,非常奇特的…如果男朋友向往常一样事事宽容忍让,她反而会更加愧疚难安。 付修冷冷地问,“你是觉得,我什么都不会跟你计较吗?” 第七十三颗糖 “我以前说, 不会用分手威胁你。现在,我把这句话收回来。”付修转过去不再看她, 声音近乎悲凉的平淡, “如果这种事再发生,我们就分手。分手以后我会到一个你找不到的地方,你再也不会到我。” 司小喃猛地颤了一下, 却不是害怕,更多是心疼。 她知道付修喜自己, 甚至喜到无法形容的地步。做出这个威胁,他心里应该更加难受。 两个人又沉默了一路, 一直到回到付修住处。他把司小喃抱出来上到五楼,扔到上走出卧室烧水。从头到尾司小喃都很平静, 近乎诡异的安静。 付修兑好水温, 让她吃完药之后,又把司小喃的卷子摆在两个人中间,用近乎残酷的语气剖析, “答题毫无技巧,应试态度差,该拿的分都丢掉了,整张卷子没什么可取之处。” 付修平常对她大多是以鼓励为主,从来没有言辞这么苛刻的时候。第一次听他说话这么毒, 觉相当玄妙。 “语文卷面太, 字迹潦草,古诗文默写错了一大片, 作文结构很散。数学基础知识都失分…”付修把每科逐一批判过,冷淡的问,“你说,要你有什么用?” 司小喃鼻子,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她推开那些卷子,用被子把自己蒙起来,企图逃避现实。 倒不是司小喃害怕听付修骂,而是她见不得付修难受。比起被批评的一无是处,她更在意男朋友身上无法发的愤怒。 隔着被子,司小喃听到电灯开关闭合的声音。紧接着被子被掀开一角,有人顺着钻了进来。她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被拥进温暖的怀中,然后底下的衣服被扯了下来。 司小喃微微张开嘴,然后就被吻住了。蒙在脸上的被子掀开,借着黄昏时幽暗的光,她看到付修脸上不同往常的表情。从前这个时候付修总是温情又柔和的,每次对她都很谨慎,这次却没有留情。被紧紧箍住的时候,司小喃居然觉得下一刻身体就会断开… 她刚晕倒,身体本来就正处于一种相当脆弱的状态。被翻来覆去的折腾过,她趴在付修身上,被迫承受过多的冲撞,咬着他的锁骨呜咽出声。 哭声起先很小,猫叫似的。司小喃忘记自己有多久没哭过了。她从小比别人坚强,好像潜意识中被剥夺了‘哭泣’的权利。孩童生命中最可靠的父亲很少出现在她生命中,母亲又是个温婉的人,所以从记事起,司小喃就克制着自己,从不在外人面前哭泣。 渐渐地,她忘记了应该怎么哭。 可当第一声哭泣发出来后,她就怎么都止不住了,储存在身体里十几年的泪水像是终于找到了缺口,如洪水般倾泻而出,冲破堤坝。 “你不要动了…”司小喃重重咬在他锁骨上,带着哭腔呜咽的说,“不要骂我,不要跟我分手…”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