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倾可急切爬了起来,问韩风:“哥哥他——” 韩风把周倾可重新按了回去,“他现在好的不行,在那边炸厨房呢,一进来就闻到一股恶心味儿。” 周倾可嘴角了,韩风的手按在周倾可的肩膀上。 他现在终于能理解韩风的痛了,周倾可顺势躺在了上,侧过身体,扶着缓了一会。 韩风看他这样子直接秒懂,“彦恒臣平里看着冷淡似的......” 韩风拨开周倾可上的睡衣,然后看到了周倾可间的四道淡紫的指痕,啧啧啧的摇着头。 “干狠啊。” 周倾可拿起枕头砸他,“别说了......” 韩风凑近周倾可,给他按了按,轻声说:“刚骗你的,那老狗现在一点也不好,你冷静下来之后就去看看你哥吧。” 韩风:“没跟你开玩笑,你再不去,他真把厨房炸了。” 周倾可听这话顿时从上窜了下来,连鞋都没穿,跌跌撞撞的扶着墙去找彦恒臣了。 刚走了两步周倾可就闻到了一股很大的油烟味,甚至还掺杂着糊味儿,闻的人鼻子里发苦。 厨房里的浓烟遮盖了视线。 韩风说的一点没错。 彦恒臣真的在炸厨房。 “哥哥!” 周倾可挥开面前的浓烟,被熏的掉了几滴眼泪。 周倾可在浓烟中前行,撞到了一个人,周倾可知道他是谁。 直接抱住了他的。 “哥哥......好呛,咳咳咳——” 彦恒臣弯抱住了周倾可。 英俊的侧脸一闪而过,周倾可看到彦恒臣眼睛里布了红血丝。 彦恒臣面无表情的站在这片浓烟里,整个人的状态疏离又淡漠。 周倾可在这烟里被呛的一秒都待不了,彦恒臣却不知道在这烟里待了多久。 浓烟入肺腑,周倾可被呛的剧烈咳嗽。 彦恒臣将周倾可抱了起来,单手打开窗户,这才让屋内的烟开始缓慢的散去。 他抱着周倾可远离了厨房,一路都沉默着,什么都没有问,也什么都没有说。 周倾可突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不知道彦恒臣在想什么。 空气中还是能隐隐闻到厨房的浓烟味,彦恒臣就这么抱着周倾可,也不放他下来。 周倾可亲吻彦恒臣的脸颊,“哥哥,都已经好了,不疼的。” 彦恒臣闭上眼睛,嗓子哑的说不出话。 周倾可拉起袖子,只出了下面那部分好了的伤疤。 “真的已经好啦。” “我现在已经——” 彦恒臣忽的将周倾可抱紧,他的声音都是嘶哑的,“是在打电话的时候划的吗......” 彦恒臣的眼睛是红的。 “你当时没有好,哭也是疼的对不对?” 周倾可抿着,“嗯......” 彦恒臣深深了口气,“......十七刀。” 周倾可:“什么时候看到的?” 彦恒臣在把头埋进周倾可的颈间,“你洗澡的时候,睡觉的时候,都能看到。” 彦恒臣的发丝凌的堆在周倾可的脖子上,发尾有些都打了结,他一晚上都没睡。 周倾可低着头,他还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 但其实彦恒臣早就知道了,而且他一直将自己的情绪抑到现在。 周倾可把手放在彦恒臣的后背上,“就是当时有点疼,恢复的时候有些。” 彦恒臣知道他说的是假话。 彦恒臣哑着嗓子:“划的时候疼的快死掉,电话挂断以后还要自己收拾地上的血,止血剂你用了几瓶?一瓶不够,用了两瓶吧?” “平时要躲着韩风,要躲着我,因为不方便换药才搬去学校,在学校里也只敢自己躲在寝室拆绷带。” “恢复期很长,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好。你自己竟也敢下刀,你知道你自己有凝血障碍吧?” 彦恒臣抱的更紧,“你知不知道你但凡出了一点差错,就可能因为失血过多彻底休克,你的身体本不具备自动止血的能力,韩风注意不到的话你就死了。” 彦恒臣越说声音越大,带着细细的颤抖,最后他按着周倾可的手腕把他抵在墙上。 血红的眼睛瞪视着周倾可,“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 周倾可紧闭着眼睛,彦恒臣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 他的袖子被拉了上去,彦恒臣低着眸子,盯着周倾可手臂上的伤口盯了很久。 “昨天为了躲我,还把伤口泡在水里,伤口都发炎了......” 彦恒臣握着周倾可的手臂抬起,袖子滑到了肘关节上,遮盖住了大部分的伤疤。 手臂白皙纤细,周倾可又瘦了很多。 彦恒臣眸中神暗淡,他吻在周倾可的手臂上,嘴下的皮肤是凹凸不平的细小伤疤。 周倾可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 目之所及,心脏震颤。 彦恒臣的眼下有一行清晰的泪痕。 “周倾可,你在往我心里捅刀子......” 周倾可的心也跟着痛,他没想过彦恒臣会这样...... “哥哥......”周倾可轻轻的用指腹擦去彦恒臣脸上的泪痕,擦的自己也想哭。 他不想让彦恒臣这么担心的。 窗外的雪下的更大。 彦恒臣一辈子的眼泪都在周倾可身上了。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