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桐儿觉得在理:“大娘说得在理。” “大魏那边,我也会让肆意阁的姐妹们盯着,一旦阿姐回去,江湖人自有人飞鸽传书与我。”花大娘再补了一句,“小九九,可就靠你多多费心照顾了。” 霍桐儿郑重地对着花大娘一拜:“大娘放心,我一定照顾好她,也请大娘好好照顾自己。” “放心,我这身子骨硬朗着呢!”花大娘拍拍膛。 霍桐儿笑笑,看向檐上的隼儿:“隼儿,下回你再来,我给你准备十条干!” 隼儿听见之后,动地扇了扇翅膀。 花大娘低声骂道:“真是被阿姐养坏了,就知道吃。” 霍桐儿听见这句话后,忍不住笑出声来。 厨房中的花九悄悄地了鼻子,拍了拍脸颊,自己鼓励自己:“一定能寻到阿娘的!不哭!不难过!免得后被阿娘知道了笑话!”说完,她重新打起神,开始烹饪今的佳肴。 数之后,霍桐儿托凉先生将花九的三幅画卖了一千两白银,她将五百两存入钱庄换成了银票,剩下的五百两,一半给花大娘,一半留下自用。 再一,花大娘带着隼儿启程去了大陵,霍桐儿与花九清理完小院后,便拜别了凉先生,重新买了一辆马车,动身北上。 花九摸了摸枣红马的马鬃,回头惊喜道:“妙娘,我以为小红不见了!” “你那么喜小红,我怎么可能丢它呢?”霍桐儿忍笑看她,同样拍了拍枣红马的马鬃,“瞧,这几小红吃得可壮了。” 花九心头温暖:“有妙娘在,什么都会越来越好的。” 霍桐儿看了看天:“差不多该上路了,不然天黑前赶不到下一个镇子了。” “嗯!”花九掀起车帘,“妙娘请上。” 霍桐儿按住她的手,摇头笑道:“珍珠它们在上面就好,我跟你一起赶车。”说着,便与花九一起并肩坐在了马车边上,将缰绳递给了花九,“给。” 花九接过缰绳,望向前方,话却是说给霍桐儿听的:“阿娘素来不喜城市繁华,最喜一些幽静清丽之地,我在地方游记上见过一则记叙,说越州以北,群山环抱处,有一个不知名的野湖。每逢十五,月光千里映照,波光如星,月光如海,相映成趣。不如,我们先去那走走?” 霍桐儿本来还担心她,没想到花九先提出赏玩之想,欣笑道:“慕言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花九定定看她,认真道:“妙娘喜哪里,我也去哪里。” 霍桐儿微微侧身,靠在了她的肩头:“人海茫茫,我们就走一路,寻一路,赌一个有缘再会吧。” “好。”花九点头答应,“小红,我们走!驾!” 枣红马迈步前行,马车沿着青翠的山道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了苍翠深处。 越州以北,群山绵延,晨起时,可见红沿着山峦将晨曦洒落山间,暮时,余晖遍洒山峰,好似数簇火焰绵延,好生壮丽。 游记上所言的野湖,就在这群山深处。 初见野湖时,清澈的波光粼粼,游鱼成群,清晰可见湖底层层叠叠的鹅卵石。 不知是哪位喜野游的旅人,在湖畔用木板简陋地修葺了一个小码头,码头之上悬着一盏破旧多时的灯盏,随着微风微微摇曳。 码头边上,系着一只乌篷小舟。小舟之上,已经积了一层灰。 花九停下马车后,靠近乌篷小舟,仔细查看后,叹息道:“小舟可惜了。” “破了么?”霍桐儿问道。 花九回首摇头:“小舟尚好,可小舟的主人似是许久没回来了。” 霍桐儿也下了马车,匆匆扫了一眼小舟后,便抬眼望向野湖深处的盛放藕花:“也许,一切都刚刚好。” 花九懂了她的意思,卷了卷衣袖:“我来清洗小舟,今晚一定可以泛舟赏花。” “不,小舟给我。”霍桐儿也开始卷衣袖。 花九愣了一下:“那我做什么?” “小呆子,你不饿么?”霍桐儿含笑轻瞪,“玳瑁与珍珠它们已经嗷了一路了。” 花九忍笑:“是是是,我这就去生火。”花九回到马车边,掀起车帘,将玳瑁与珍珠一家放下马车。 玳瑁动地冲到湖边,张口舔了几口甘甜的湖水。 珍珠与花好月圆特别喜玩水,不一会儿便在水边闹了个浑身透,又相互追逐着往草丛里去了。 花九已经习惯这几只小家伙的腾,这一路若是少了它们,子不知要清净多少。她在湖边架起了篝火,又从马车上取下铁锅,架在了火焰之上,打来湖水烧煮清洗。 这边霍桐儿拿来水盆,先泼上小舟,将上面的灰尘冲洗干净。然后取下了上面脏的帘子,仔细清洗后,重新悬挂上小舟,自然晾干。 待大部分清理干净后,霍桐儿重新干净帕子,入了小舟擦拭里面。 “这是什么?” 她抹去蓬顶上的灰烬后,发现了两行刀刻的小字——两行小字的字体各异,想必是两人所书。一行写“他东归,不见不散”,一行写“负心薄幸,永不相见”。 霍桐儿轻轻一叹,想来这小舟与码头,就是这对曾经的有情人遗落的物事。虽说不知他们是怎样的故事,总归是人海一别,再难继续。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