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靠着门,看里面那人的动作:“为什么穿这样,你要去提亲?” “很奇怪吗?”陈诺对着镜子摆,“我想死他。” 陈嘉没把他说的当回事,摇摇头挥开他:“让一下我要梳个头发。” 陈嘉去上班了。陈诺又对着镜子照了半天,最后穿了了穿,纠结来去,还是换回了最普通的常服。 今天他要去严滨家拜访。 也没那么隆重,就是他想见严滨,说要去他家玩,严滨表示态度,说给他做饭吃。 小橘从地上跃到了水池边观察他,过了会又开始舔自己的。陈诺慈地看着它,拍了拍它的股。虽然小橘跑出去那一刹那给他带去了极强的心理影,但是因祸得福,此事件成为了他和严滨关系的重要转折点。 小橘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当做了丘比特,仍旧蜷缩着身体,专心致志地做自我卫生管理,下一秒腾空而起。 猫咪被拉成了很长一条,陈诺举着它,亲热地贴着它的脸,亲了两下:“好开心啊,下次带你见新家长!” 小橘“喵”了两声,冷漠地扭开脸。 遗憾的是,经历过外逃惊魂,又被陈诺捉回家后,它还是最喜陈嘉。 尽管如此,陈诺已经全然不介意。因为他也有了最喜的人,而最喜的那个人也最喜他。 另一边,有一个人正在紧张地备菜。 因为平时吃外卖居多,导致严滨对自己的手艺没太大信心。他摸着水槽里浸水的番茄,却分神想到陈诺的红嘴。最后只能安自己无论烧了什么,陈诺应该都会给予高度赞扬。 这一次门铃的声音格外悦耳,严滨将手擦干走到玄关,看陈诺的脸出现在对讲机屏幕里,很小一个,动来动去的,就因此心跳加快,受到很明确的喜悦。 拿起听筒,听见声音顺着电线清晰传来:“老公我来谈恋了!” “啪!”严滨把门铃干脆挂了,等人上来。 经历过一吻定情后,刚谈恋的情侣总是生疏中掺杂着喜,不好意思却又更想靠近。 陈诺真的走进门,看到严滨穿着围裙等自己,反倒心跳也快了,假意拘谨起来,红着脸老老实实说:“早上好。” 严滨给他拖鞋,他规矩穿着走进客厅,好奇地打量四周。 这是个很整洁的家,遥控器包了线套,玻璃杯有线杯垫,电视机也有自己的线盖头。织男真的在这个家包揽了一切。 陈诺看了半晌,问:“哪个房间是你的呢?” 还是来了。严滨了口气,带陈诺走到一扇紧闭的门前,却没有让直接进去。 “怎么啦?”陈诺傻呵呵问。 “看了,不能后悔。”严滨挡在门前,手紧紧在门把手上。他在紧张。 “后悔什么?” “……和我谈恋。” 陈诺顿时想到什么电视剧里违法纪的东西。他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没转过弯:“好的,你是藏、藏了吗?” 过了秒,横了心,闭着眼补充道,“虽然这在中国是违法的,但我会保密的!” 重睁开眼时,严滨已经将房门打开了。光线明亮,出里头的天福地。 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陪同观看,说:“你看吧,我去做饭。” 聒噪跃动如陈诺,看着这房间,也一时失去言语。这是个温馨到令人讶异的地方,如同置身什么童话故事。 严滨的卧室和他的人一样很整洁,有寻常房间有的单人、书桌、衣柜,但更引人眼球的,自然是整整一面墙的储藏柜。 透过玻璃橱门,能看见架子上整齐地码着未使用的线团,五颜六汇集一处,如同彩虹的光谱。下面两排,所有出自同一人之手的手工动物、植物都安静地挤在一起,神各异,憨态可掬。 屋外落进光,照出若有似乎的光晕,又有宁静的意味。 如同严滨冷漠外表下,无人知晓的美丽心灵。 严滨忙碌地切番茄、打蛋,听见后面有脚步声。他表面若无其事地继续干活,等待陈诺对那间不同寻常的房间做出评价。 但实际看见房间,就像知道线小猫和小狗都是严滨织的一样,陈诺没有太多的意外——因为严滨给他的印象,好像就应该是这样的一个人。 他走过去,从后抱住严滨的,晃来晃去的:“天哪!小狗好多朋友啊……”接着啰啰嗦嗦讲一堆,说想要小猫的围脖,又开始说自己家的橘猫,严滨都说好,心跟着晃晃悠悠放下来。 因为不需要更多浮夸或真诚的褒奖,这就是他想要的最好的回答。 到了快傍晚,终于要分别。一同出门喂完猫,两个人走在人行道上时,陈诺开心道:“我看到你在小狗衣服上绣的红线了!” 严滨沉默了瞬,握紧了陈诺的手。这是他以为自己单恋时,隐秘的、难以言明的小心思罢了,真没想到这小子会扒狗衣服。 还回家当天就扒了。 “陈诺。”严滨说。 陈诺截住他的话头,得寸进尺道:“你……你怎么不喊我老婆。” 严滨咬了下舌头。没想到陈诺谈起恋这么前卫大胆,老婆这样的词汇他从来都只敢在心里想想,从未说出口过。 但陈诺殷切地盯着他看,眼睛圆圆的,他就绝对没有拒绝的空间。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