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苍白的光穿过密密匝匝层迭的枝桠,透过走廊上方尖窄的玻璃窗,贴在漆黑的房门上。 这是个寂静的早晨。 被剪裁考究的黑套装包裹着的拔身姿停在门前,带有领的长披风还残留着冰雪气息。晃动的光影模糊了赫尔路因的神情,隐隐约约地勾勒出男人天神般俊美无俦的轮廓。 赫尔路因犹豫片刻,推开紧闭的房门走了进去。 这是伊熙尔对他关起大门的第四天。 不出所料的,卧室里一团漆黑。 头放着冷掉的饭食和清水,同过去的叁天一样,它们仍保持着刚被制造出来时的模样。 赫尔路因了眉心,罕有地到有些头疼。 他不擅长哄人,也从未有过哄人的需要。 他想起曾经的自家小妹,也时不时地耍点小脾气,喜搂着他的脖子撒娇耍赖,但只要见他肃起脸孔,就会老老实实地爬下去乖乖听话。 还有那些……总之,他还没对付过这么叛逆的小孩。 这样可又这样不听话的坏孩子,就应该被结结实实地绑在头,双手用皮带捆起来,再用皮鞭狠狠教育,让她只能可怜兮兮地敞着小,摇晃着子被好好疼,就算哭到再也哭不出声,也不会得到任何宽恕。 他见到她的第一面就想这么做了。 伊熙尔或许应该庆幸,他是个有耐心的猎手。 “伊熙尔。” 他念她的名字,语气里有沉沉来的风雨。 似乎捕捉到他声音里的危险气息,上那一团柔软的鹅绒被动了动,从里面小心地探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我不饿。”眼睛的主人十分心虚,无意中放得又细又软的声音像是幼猫的柔软小舌,轻轻舔了舔男人的耳膜。两颗亮亮的宝石在外面探了片刻,又接着缩回了壳里。 赫尔路因心中躁动着的不快情绪被这轻轻一舔安抚下去大半,又为她无厘头的辩白有些哭笑不得。他走到她边坐下,拍了拍鼓起的被子团。 “出来。” 伊熙尔通过几天的实践意识到,当他用这种平和而冷淡的语气讲话,就意味着不容许拒绝。 她慢腾腾地从有着令人安心气味的被窝里挪出来,门外透进的光打在她脖颈上套着的项圈上,雪白与血红,对比强烈又彩和谐。 “在想什么?” 男人修长的两指托起她的下颌,拇指在光洁温润如同美玉的脸颊上轻轻摩挲。他对她低语,夹杂着冰雪与淡淡烟草气息的吐气扑在她脸上。 她舌尖吐,似乎在犹豫。 她仰着脸的样子像是只乞食的小猫,眼底一片干干净净。赫尔路因忽然发现她的眼睛并不是完全的灰,而在深处细微地闪烁着点点亮金,就像是,长将尽时的落余晖,又或者是群星闪烁的傍晚。 伊熙尔同时也在看着赫尔路因。 她总觉得他应该有一双深黑的眼睛,像是沉沉夜中守卫黎明的骑士,坚毅而安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猩红如野兽的眼瞳中是大火之后的残垣,目尽是荒凉。 “……我不明白,大人。”伊熙尔还是开了口,既带着她那种近似于天真的认真,又充困惑,“按照血鬼的伦理,我应该怎样回应您呢?” 她觉得自己是很讲道理一,就事论事,就人论人,就种族论种族,她不会用灵或者人类的标准去要求一个血鬼,况且,她其实没有受到愤怒或悲伤,她的心底是一张空落落的白纸,有一种置身事外的平静。 可是为什么呢?明明那个险些被轮的夜晚她还受到强烈的恐惧,但那些起落的情绪现在都离她远去了。 发生这么多事,她总不能毫无反应,既然她的心无法告诉她该做些什么,她只能试图找到一种合理的标准,用理对赫尔路因的行径做出最公平最合适的判决,然后再决定她回应的态度。 但她不知道灵如何相。 而人类说,“要知恩图报”,可人类又说,“一个谨慎的姑娘,如果对月亮敞开了自己的美丽,就算够放浪了”。教习老师对于人类伦理的讲解总是含含糊糊的带过,大约是教条上的道理无法为皇太子的行为提供合理。他更加无法为伊熙尔提供答案——如果自己的恩人强迫了自己,还要将自己作为战利品收藏呢? 那么血鬼呢,血鬼又怎么想? 赫尔路因深深地看进她的眼睛,似乎明白了她心中所想。他眼睫微垂,掩去其中涌动的复杂情绪。 意料之外的回答。 她既没有愤怒地反抗,也不是因悲伤而躲藏,她像一只懵懂无知的初生羔羊,睁着漉漉的眼睛将脖子送到恶口中,还要贴心地问恶先生自己好不好吃。 他心底的某处忽然变得很踏实,很平安。 他眷恋这份信任。 他的手在伊熙尔的后颈猫似地抚摸着,如果想要掐断她细细的脖颈,就像折断一枝玫瑰那样简单。他顺势解开了皮质项圈,沉沉的目光在她脸上连。 她这张又别扭又认真的小脸实在可,实在令人很想一口含住进肚里。他于是低下头,在她柔软的面颊上落下细密的亲吻,像是某种大猫表达意与占有时的亲昵。 被吻着的伊熙尔神情有点郁闷,奥列戈也好,赫尔路因也好,都很喜捉着她亲来亲去,就好像她是什么裹着蜂的松松软软的小蛋糕,甜甜的,谁都想来咬一口。 她推了推赫尔路因以表抗议。 “嗯?”男人从喉咙里发出含混的一声,进食被打扰而不悦,在伊熙尔脸上惩罚地咬了一口。 伊熙尔吃了教训老实下来,乖乖地待在他怀里挨亲。 男人很意,又拥着她耳鬓厮磨了一阵。良久,发出一声足的喟叹,“好乖。” 他亲了亲她垂下的眼睛作为这顿前餐的收尾。 但他依然和伊熙尔挨得很近,形状完美的鼻尖轻轻蹭着她的脸,蛊惑般的声音几乎是贴着灵的耳朵响起。“血鬼的世界没有什么陈规旧矩,享乐就是唯一的信条。” 赫尔路因埋进少女的颈窝,叼住一块软舔咬着,“所以给你什么,好好受着就是了。” 伊熙尔正想说点什么,血鬼的尖牙却突然刺破娇的皮肤,一点点扎了进去。 鲜血从咬痕涌出,染红了赫尔路因的瓣,顺着进男人的喉咙。纤细脖颈被人圈在手心,少女如同受惊的鸟雀,惊惶地挣扎起来,因疼痛而浑身颤抖。 “等,等等……”伊熙尔不知道明明好好地在说着事,他怎么又发情了。男人干脆地无视了她的那点挣扎,手掌又趁机在细上捏了一把。 不过,赫尔路因没想让她再晕过去,得很克制,大约等于是喝了一杯饮料就住了口。血的伤口在他的舔舐下迅速地愈合,只留下两个小小的牙印。 他意地欣赏着她身上留下的属于自己的标记,漫不经心地回应她。“怎么,”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喉间发出闷闷的笑声,“我你得不舒服么?” 他摸到女孩漉漉的花,那里被他堵着一个软,甬道里乃至被生生撬开的子,都灌着的。他恶劣地往里推了推子,用女孩齿间的呻来提醒她认清自己的。他咬咬她的耳尖,似是叹息道,“两张小嘴一样贪吃,只有下面这张乖乖听话。” 伊熙尔被他的荤话羞得脸颊飞红,缩着身子挣扎着要躲回安全区,又被捉回来按在怀里。 其实平心而论,也不是那么的……不舒服。但是他做起来实在是太凶了,恨不能把她囫囵吃掉。 就在伊熙尔以为他又要来折腾她的时候,赫尔路因却换了副淡淡的口气,好像在讲与他不相关的事情。长长的眼睫垂落下来,“既然你想听,按血鬼的规则,我从他们手里把你要了来,以后你就是我的血奴。从你的血,到你的身体,再到你的灵魂,每一处都完全属于我,直到有一天我玩腻了,就会结束你的生命。” 伊熙尔一愣。 这么简单暴,倒是……她没想过的。 “吓到了?”冷淡眼睛深处的厌倦稍稍褪去,他环着她低低地笑,“所以要乖乖的,尽量讨好我。” 他伸手把丢在一边的项圈捞回来,解开了上面勾着的锁链,重新扣在伊熙尔脖子上。内侧的小型魔法阵受到主人的气息,亮了一瞬后默默隐去痕迹。 “去吃点东西,嗯?”赫尔路因拍拍她软软弹弹的小股,把她从自己身上抱下去。 他站起身,简单理了理自己在推搡间被皱的上衣,语气像在哄某个不听话的小朋友,“我还要出门,你可以在城堡走动,但不要踏出大门。” 他整理着丝质领结,微微偏头瞥了她一眼,居高临下的眼神里掩藏着某种深沉的情。 “我会知道的。” —————————————————————————— 非常黏糊的一章。 小伊(认真脸):别我,我莫得情的。 9.3昨天写的有点匆忙,改了一点|?)?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