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台车都让方陆北擦洗了又补了些漆乔儿才意。 倒是方陆北,像是做了亏本买卖,一路上都骂骂咧咧的,“让他们擦了洗了,怎么还有瑕疵。” 凡是他能送出手的东西,别说瑕疵了,就是二手的都不能有。 但乔儿想要。 他只好舍近求远,将这台车回来。 要不是乔儿今晚说,他还不知这车的病这么多。 怕他醉醺醺的一头倒下,乔儿要搀扶着他往房内走,让他半个身子都架在自己身上,沉重极了,她却不觉得累,“这样已经很好了,车子没保养,本来就会旧,就你拿回来的那个样子,我已经很足了。” “这点东西就足了,你怎么那么好打发?” “什么啊。”乔儿无奈,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不然我还真让你摘星星去啊?” 方陆北昂起脑袋,像一只重燃战斗的动物,“你说,说了我就去。” 真是醉了。 但醉了还能给她擦车子。 乔儿实在不知道说他好还是坏,一出声便是提醒脚下,“抬脚。” 他照例做了。 被搀扶到房间,没走几步,在室内清凉的空气中,乔儿闻到了花香,是白玫瑰,只是包装的有些花哨,那实在不像是方陆北的品味,她将他放在沙发上,看着那一盒小蛋糕和三只玫瑰,是甜的,也是香的。 都被华丽的外表包装着。 并且是他在半醉的状态下给她带回来的。 那是不经意而淡然的,这种东西,也最打动人。 乔儿将花拿起来,在他脑袋上敲了敲,“你买这个干什么?” 光晕绕在眼皮上,方陆北抬眸看了眼,“不喜吗?” 解开了纽扣。 他抱着抱枕躺到一旁,昏昏沉沉,浑身又酸又累,“广场下一个小姑娘在卖的,我就顺手买了一个。” “多少钱?” “七十。” 果然跟她猜的不错。 这种宰人的东西,也就只有方陆北会巴巴凑上去,这花最多十块钱一束,哪里就能卖到那么贵了。 乔儿将花放下,“以后不要买了,这种买花的小姑娘专挑你这种人宰。” “那又怎么了,还差这俩子儿?” 看他那么犯糊,乔儿便不说了,可她心里的话却是。 ——以后不要给别人买花。 这种潜台词,方陆北是听不懂的。 他洗完澡出来又扒着乔儿追问有没有吃他买的蛋糕,是不是不喜,不喜的话下次就不买这个味道的了。 乔儿将他推开,却是轻轻的,“太晚了,吃不下。” 用水冲过脑袋,方陆北的醉意早就醒了,他说什么也不答应,硬是拉着乔儿去尝蛋糕,那样子像个孩子,还是硬要将心的玩具推给朋友的孩子。 “你快尝尝。” 包装被拆开了,连勺子也给她备好了。 方陆北坐在一旁,用从未有过的期盼目光看着乔儿,不知是不是在车库时让他尝到甜头了,他便得寸进尺起来。 乔儿勉为其难接过勺子挖下一小块,油甜香,糕体松软,掺杂着小颗粒的果,其实和普通的蛋糕没什么区别,她瞧方陆北的样子也知道又是被一些“网红产品”般的字眼给忽悠了。 “好吃。”她只吃了一口,“不吃了,会长蛀牙的。” 这句好吃说完她就后悔了。 她说好吃,方陆北就算绕远路也要到那家店给她买,每晚都带,不论早晚,接连三天,乔儿被这块蛋糕折磨得没有办法,晚上抱着他,乞求一般,“你别再给我带那个蛋糕了,我吃不下。” “你不是喜吗?” “再喜也不能天天吃。” 何况她本不喜,就是在哄他开心而已。 方陆北却不听她的道理,转过身来,手指拢住乔儿的肩膀,却将自己埋进她的颈窝里,那是他最喜的地方,围着悉的气味,能让他睡个好觉,“我喜的,就要天天吃,不会腻。” 莫大的悲伤忽然降临。 乔儿也抱住他,手指骨节在不住地颤抖。 时间越少,她能倾吐的话也越少,每一分一秒都是难得的时间和机会,“我也是。” “也是什么?” “遇到的那么多人里,我最喜你。” 这是真心话? 方陆北听得恍惚,抬起脑袋,看着乔儿近在咫尺的漂亮脸蛋儿发呆。 良久。 却憋出一句,“噢,不是池琛了?” 他最擅长往人心窝子上戳刀。 乔儿掐着他的胳膊,却干笑,“池琛,池琛是谁?” “白眼儿。” 这话骂的一点都不假。 对乔儿来说,淡出生命里的人,她是会选择遗忘的。 这点连方陆北也明白,“要不是后来我遇见你,你早也把我忘了。” “不然呢?”她绝情起来也丝毫不犹豫,“见不着的人,说不了话的人,有恨的人,记着干嘛?” 不管曾经对她多好。 该忘就是要忘的。 她这样的子,对方陆北现在来说却是好事,“忘吧,忘了好,就记得我一个人。” - 那几朵白玫瑰被阿姨妥善安置到了花瓶里。 可没过三天便枯萎了。 乔儿是喜花的,不然也不会在院子里养那么多,玫瑰枯了,她就要买上新的来补。 花鸟市场那个地方太过混,方陆北不允许让她去,硬是拜托景芙空带她去花店,却也不是规模小的店,占据半层楼,走进去,仿佛跌入花海,没走两步便会失方向找不到人。 那些花乔儿都是随手养的。 并不知道其中的门道。 周围是各品种的花,被围在其中,视线都变得恍惚,密集的花朵之中,乔儿眨眼,如幻觉般,看到了越云的脸。 她很久没出现了。 久到险些让乔儿忘了她。 怔怔站在原地,乔儿看到那张脸靠近了,双腿发软,正要后退,却又撞上了身后装着花的花瓶。 花瓶跌落,碎了地。 碎片飞溅出来,划开了乔儿脚踝上的皮肤,痛和凉意瞬间侵袭。 越云却没再靠近,站在那里,恻恻地笑。 这里的声音终究还是引得其他人听见,景芙闻声赶过来,越云没来得及走,她们碰了面,一张茫然的脸,一张寒笑着的脸。 景芙伸手扶了乔儿一把,“没事吧?” 还没来得及摇头。 景芙便横跨一步挡在了乔儿身前,她比乔儿有气势,更比她会教训人,“你想干什么?” 隐约觉得在哪里见过景芙,越云蹙了蹙眉,没再靠前,她不过就是心血来,过来吓唬吓唬乔儿,看到她被吓到了,也就意。没回答景芙的话,她转身,消失在一堆堆的花里。 花香冲到鼻腔里。 让乔儿头晕脑,眼前昏花。 景芙扶着她也无济于事。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