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四 ,您这是什么意思?您不让县令大人带他走,难道这事情与您有关不成?” 张纮 的眼睛好似贼 ,审度的目光在徐若瑾身上扫量。 徐若瑾看向王大夫,又与张纮 道: “张主事,难道您忘记刚刚的话了?” 徐若瑾的脸 格外深沉,“一口一句谩骂,您还是礼部的大人吗?我倒是要看看这个礼字怎么讲了!” 张纮 被噎在当场,脑中瞬间清醒,这里容不得他继续发飙,因为身旁有徐若瑾这个女人在挑事,“梁四 ,您这是胡搅蛮 !” “无论何事都要讲个道理,张主事,您不讲道理,我便不依!” 徐若瑾的硬气,让袁县令也觉得不太好办。 “您二位都先少说一句行吗?” 袁县令看向王大夫,“张主事,本县之所以亲自前来,也因事涉您这位主事大人,可您说这位大夫受人指使坑害您?证据呢?说他糊 事蒙骗您?又为什么?总该有个理由吧?” 张纮 看向袁县令,二人对视的目光只有片刻的 ,便不约而同的站了一条战线上。 袁县令貌似公平,在对着他问话,这无非也是给他一个机会…… 张纮 沉默半晌没有说话,马彪递来一个凉帕子,他拿在手中背过身去擦拭下,也是冷静思忖。 转过身来,把帕子递还给马彪,张纮 似变了一个人。 没有了刚刚歇斯底里的疯狂, 沉的格外可怕。 “那一 ,家中出了两个逆贼,也是县令大人您公正严明,识破了他们的 谋手段,可我遭受其中一人重伤,您也知道。” 张纮 沉闷一叹,“那时就找了这个大夫为我诊治,他口口声声说能好得快,我也便信了,可您看?如今这已经过去了多少天?喝了药,反反复复,反倒疤痕无法消去!” “袁县令,他这不是故意糊 我又是什么?” “我与他无冤无仇,更是给了大笔的银子,若没有人指使,他又何必这般待我?” 张纮 余光扫了一眼徐若瑾,“刚刚鲁莽之言重伤了梁四 ,张某向您赔罪,可张某也希望您能秉公办事,不要刻意的偏颇,以免有失公允!” 句句指向王大夫图谋不轨,徐若瑾倒是佩服张纮 ,能够这么快就缓回神。 袁县令此时对张纮 倒有几分赞赏,他也看向了徐若瑾,“冒昧的唤你一声侄女,也不算过分,既然此事与你无关,你这又是何必呢?” 一个说她不要偏颇,一个苦口婆心的劝她就此罢手。 徐若瑾若是再强硬的不允带走王大夫,便是真的承认这件事与她 不开干系了。 烟玉在一旁静静的瞧着没说话,她一直都在思忖若是换成嫣儿小姐会如何处置。 只是她暂时没想出来,徐若瑾却笑的很是平和,“家父未离开时,还在县令大人麾下,若瑾倒乐得您称一声叔侄,只是这事儿不是我偏要出手,而是觉得闹出了梁家宅门,去县衙?” “张主事您可是皇上派来主涪陵王世子与梁家大婚的主事,所谓关上门是一家人,说句不中听的,闹去县衙,这个事可就传开了,您在梁家府上出事,我也乐意担这一份责,可张主事的脸上可就不好看了。” 张纮 倒 一口气,他其实不过是为了吓唬吓唬王大夫,真让他离开梁家门,他也要斟酌。 袁县令一副无奈的模样,“可这事儿……我是不知如何办了!” “依着我说也好办,我们也听听王大夫怎么说?纵使问罪,也要给个解释的机会,何况,王大夫是中林县的 人,可不是那些糊 事的草野郎中,他的水平百姓皆知,我也是信的。” 徐若瑾没有去看张纮 ,而是看向袁县令,“袁叔父,您说呢?” 二人一口一个侄女,一口一个叔父,纵使张纮 觉得袁县令偏颇自己,听在耳朵里也格外的不舒服。 袁县令看出张纮 脸上不 ,倒讶异徐若瑾思维转的太快。 可既然是问他,他也只能给个合理的说法,点了点头,“说的有理,王大夫,那你就说几句吧?” 王大夫年纪也不小,更不畏惧什么县令、主事这些官。 他私下是跟随梁家多年的人,哪里会畏惧这等小事? 何况,此地还有梁四 一唱一和,他自当明白该怎么说。 “伤口颇深,而且当 治疗时就已经有了烂皮 ,连敷药都是废了很大的力气!” “张主事又着急期望伤口快些好,能出屋见人,老夫便特意的重新配药,更是说了 忌。” “说我骗人,我不认,说我受人指使,我更不认,我行医多年,好人治了无数,我还差你那点儿银子不成?” 王大夫口中的“好人”,徐若瑾心底暗自发笑。 这一个词可谓是把马虎眼打了过去,哪怕是起誓都毫不畏惧,因为张纮 不是个好人…… “我也不知为何张主事的脸会肿了起来,还不知您是不是急着伤疤快好,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你……” 张纮 又有些起急,“你胡说八道,我吃的都是依照你方子上叮嘱做的,怎么可能误事不该用的?” “那便是您体质差,愈合能力差!” 王大夫也没了好语气,说话间也丝毫没有恭敬之意。 “你个老东西!” 张纮 又要发火,袁县令连忙拦住他。 他看向了徐若瑾,“你看该如何办才好?这里是梁家,本县也不好做的太过分……” 话语中有威胁,更 着徐若瑾拿出法子,他倒是不得罪人。 徐若瑾看向王大夫,二人目光 之间,徐若瑾倒是定了个主意。 “张主事怀疑的也不无道理,王大夫说的也自有可能,若依我来看,不妨把中林县的几位名医都请来,看看王大夫的方子对不对,不对,那便是王大夫的错,其次也来看一看张主事的伤情,能不能有个好办法痊愈。” 徐若瑾看到王大夫目光示意可行,她才看向张纮 ,“张主事不也是为了伤能愈合得完好如初么?您看这个法子行不行?” 又看向袁县令,“还算公允吧?” 袁县令面 惊诧,又急忙收敛回来,看向了张纮 。 张纮 心底犹豫了下,也惊愕徐若瑾会提出这样的法子,难道这件事真的与她无关吗? 心里记挂着自己的伤,他又看了看姜家的那一封请柬,张纮 咬着后槽牙,吐了一个字:“请!”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