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子青咬了咬牙,把人放在 上,拉开被子将两人包裹起来,然后才重新将眉畔抱进怀里,严丝合 的与自己相贴。肌肤相触,刚刚消下去的地方重新 神起来,元子青这回总算是找着了门路。 “青郎……”眉畔忽然害怕起来,她紧紧抓着元子青的肩膀,声音里带着恳求和哭腔,“轻些,怜惜我……” 元子青捉住她的一只手亲了一下。 下一瞬几乎要将人劈成两半的疼痛袭来,眉畔痛得几乎说不出话,一双眼睛含着泪花,只这么可怜巴巴的瞧着元子青。 “别怕……一会儿就好了。”元子青低头亲她,然后慢慢的动了起来。 整个过程中,眉畔都只能攀附在元子青身上,跟随着他的动作。有好几次她都觉得自己已经晕死过去了,却又再次从他怀里醒来。 大约是之前出丑实在是让他心气难平,元子青折腾得特别狠,到最后眉畔又哭又求,他才彻底放过了她。两人甚至来不及梳洗,就疲倦的相拥着睡去了。 眉畔睡得并不好。 大约是太累了,她做了许多 七八糟的梦,并没有具体的细节,只是让她不停的惊醒,只是不等眼睛睁开,又累得重新睡去,如是反复。 等到她能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的天光已经发亮了。 虽然下人还没有过来叫他们起身,但眉畔也不敢再睡。她动了动,才发现自己整个被元子青的手脚紧紧 在怀里,难怪睡着时总觉得自己身上 了一座山。 “青郎,青郎!”她轻轻将元子青唤醒,“咱们该起身了。” 元子青探头看了一眼时间,把人按回怀里, 糊道,“再睡一会儿,还早呢。” “不早了。今 要去给长辈们问安,还要见宗室近亲,要早些起来梳妆准备。”眉畔道。 元子青这才清醒过来,“倒忘了,你还要梳妆。”他自己坐起身,又将眉畔扶起来,问她,“可有不适?” 眉畔瞪了他一眼。岂止是不适?分明是浑身都不适!骨头简直像是要散架,她甚至怀疑自己今 到底能不能坚持到礼成。若是在宗室们面前失礼,那她这个福王世子妃,往后恐怕就只是个摆设了。 元子青连忙道歉。他昨晚的确是太狠了些,一碰到眉畔就什么都忘了。他连忙伸手要替她![](//www.damingpump.com/ig/rou2.png) ,“让我看看?” 眉畔打开他的手,“不要动手动脚。你快些穿了衣裳出去,让行云进来伺候我。” 元子青只好无奈的起身去了。 等他换了衣服梳洗结束过来,眉畔已经坐在妆台前,由人伺候着梳头了。 先将头发全都梳上去, 了合适的簪钗,然后才开始上妆。元子青就在一旁看着,见下人捧出螺黛,连忙道,“那个先放着。” 丫鬟们都有些无措,转头去看眉畔。眉畔见只剩下画眉和涂口脂了,便摆手让她们都下去。然后透过镜子斜睨了元子青一眼。 这一眼的风情几乎让元子青酥了半边身子。经过昨夜,眉畔已经不是不知人事的小姑娘了,眉间眼角都是她自己尚未注意到的 意。再这么眼波一动,几乎将人的魂魄勾走。 元子青咳嗽了一声, 下心头的躁动,上前将螺黛取了过来,低声笑道,“红粉调匀桃花靥,留着双眉待画人?” 眉畔曾经跟他说过她爹娘的故事,当初爹最喜 娘的双眉,非但为她写了许多诗,还![](//www.damingpump.com/ig/ri.png) 亲手画眉,甚至就连她的名字,也是由来于此。 想来元子青一直记在心上,所以才会作出这么一首催妆诗来调笑她。昨 眉畔听到时就红了脸。 不过经了昨夜,她现在的心情又不大一样了,听见这一句,也只是微微仰起脸,带着几分挑衅道,“画眉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你忘了,你夫君可是丹青圣手。”元子青含笑道。 眉畔只是望着他,不说话。他便上前一步,弯 凑到她面前,细细的将双眉一点点画好,最后端详一阵,点头道,“好了。” 在这个过程中,两个人始终离得很近,但又完全没有接触,只是呼 相闻,眼神纠 ,一切尽在不言中。 以至于听到元子青的话,眉畔都恍惚了一下。 而后她转头朝镜中看去。元子青果然不愧是丹青圣手,第一次便能画得这样漂亮,最重要的是衬了她的脸型和妆容,显得温柔和婉,将那股初为人妇的风情 下了许多。——当然,眉畔自己并不知道,只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那样的眉畔,只有他一个人能看就够了。 画好了眉,眉畔自己匀了口脂,在 上搽了,细细抿开,还笑着侧头去问元子青,“青郎要不要尝尝这胭脂的味道?” 元子青是有些心动的,眼神闪躲了一下,才道,“先去吃饭,然后就该去请安了。你不是怕迟了么?” 早膳也吃得很简单,以口味清淡为主。这主要是考虑到待会儿还要见客,若是嘴里带了味道,毕竟不雅。尤其那些还都是长辈。 眉畔就着盐水萝卜喝了一碗粥,又吃了一整只 蛋白,将蛋黄分给了元子青,然后就放下了碗。 元子青的身体自从好了之后,食 大振,仿佛是要将从前少的都给补回来似的,每顿能吃三碗米饭。却也不见他胖,让福王府的人都十分纳罕。 眉畔就撑着下巴看着他吃东西。他吃得很香,让人看了也很有胃口。于是看了一会儿,眉畔又慢慢的吃下了一块薄饼, 觉腹中已经 了,这才起身去换衣服。 虽然是新人,但眉畔并没有穿红 ,也是挑了一件蓝 的深衣,上面绣的都是些吉祥如意的符号,显得十分庄重,趁着头上的那支珠花,又将年龄显出来,既不会过分轻佻,也不会过于老成。 对着镜子照了照,眉畔 意的点头,一转身就瞧见元子青长身玉立,站在不远处凝视着她。 “怎么这样看着我?”眉畔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方才瞻前顾后自我欣赏的模样,一定都被他瞧了去。 元子青走过来握住了她的手,“我娘子生得这样动人,自然要多看几眼。” “油嘴滑舌!” 元子青忽然低下头,凑到了她耳畔,温热的气息扑进耳朵里,似乎将他出口的那句话,也一并带了进去:“是不是油嘴滑舌,娘子昨夜不是已经尝过了么?” 眉畔身子一软,差点儿站不稳,幸好元子青就在旁边,牢牢地扶住了她。 到底还是给眉畔听到了一声轻笑。 …… 出了隐竹园,眉畔才注意到这院子跟自己之前看到的已经大不相同。 想到元子青几次三番的提起,那时她并未在意,却原来变化竟是这么大。眉畔不免好奇的问,“怎么改成这样子了?” “娘说你是世子妃,原来那地方太小,生怕委屈了你。咱们在西京时,她就已经让人改了。我写信与你说过,你一直不大相信吧?如今可见着了?” 眉畔沉默片刻,才道,“娘为我这样兴师动众,我于心不安。” “也不是 第一回了。”元子青道,“你若是不安,往后就多孝顺她便是,我与子舫毕竟是儿子,平 里极少在她跟前承 ,娘有时也不免寂寞。或是你不想陪着她老人家枯坐,就替她生个孙子孙女也是一样。” 最后一句话已经隐隐带了三分调笑,眉畔白了他一眼,若不是在人前,怕被人看了去,非要拧他一把。 元子青连忙告饶,“等从澄庆园回来,我再领你游咱们自己的院子。往后这些可都要给你打理了。” 一时到了澄庆园,他们来得早,福王妃刚刚梳妆好,正挑首饰呢,眉畔便扔下元子青和福王说话,自己进去伺候王妃。 福王妃看见她, 脸含笑道,“来了?怎么起得这样早,我昨儿还 代了子青,你们新婚,多睡一会儿也无妨。” 话是这么说,但眉畔听出来,她对自己早起还是很 意的。 这也难怪,如今京中的贵女们都越发娇贵了,福王妃不止一次听说某某家的新妇新婚第二 睡到了 上三竿。就算起得早的,来的时候长辈们也都吃过饭了。有时候甚至还要长辈们等,甚至宾客都来了,这像什么话? 成婚前福王妃也不是没有担心过,自家儿子一片心都向着关眉畔,万一到时候骄横起来,岂不是给自己没脸? 如今看来,她果然是个好的。子青向着她不错,可她心里也必定是向着子青的,并不因为得宠就骄纵起来,还记得要提前来请安,伺候自己梳妆。 ——福王妃自己做儿媳的时候是皇子妃,跟太妃隔着一个皇 呢,一个月进 请安两次,就是孝顺了。她自己没有伺候婆婆的经验,只能比对别人家。现在的新妇,莫说伺候梳妆了,就是伺候用饭,也不过做做样子,动一下筷子就自己坐下了。 尤其是透过镜子看到眉畔有些怪异的走路姿势,福王妃就更是 意。看来自家儿子是什么问题都没有了,想必过不了多久,就能抱上白白胖胖的大孙子。 她也是享后福的年纪啦! 想到这里,福王妃越发 意,对眉畔招手道,“这些丫头们眼拙得很,你过来替我挑一挑,今 戴哪一样好。” 眉畔点点头,走到妆台前,微微弯 ,将盘子里的首饰都打量了一遍。然后挑出了一支点翠凤钗,“这个配娘今 这一身正好。”既能 得住场面,也显得人年轻。又挑了一枚镶红宝的玉兰花步摇,“这个正衬娘的肤 。”最后才选了一把珍珠 梳。 不等她开口说话,福王妃已然笑道,“这个我知道,正配你头上那珠花,是也不是?” 眉畔抬手碰了碰头上的珠花,不由一怔。她险些忘了,自己今 戴了这个,怎好让福王妃再佩珍珠?如今这 梳握在手心里,倒像是烫手的火炭,不知该怎么好了。 她羞得 面通红,福王妃打趣的看了几眼,道,“罢了,你头一次来娘这儿,既然看上了那 梳, 珠——” “是。”她身后一个穿着玫红衣裳的丫鬟上前几步,朝眉畔一福身,然后伸出了手,“世子妃,梳子给奴婢吧。” 眉畔松了一口气,连忙将东西递出去,“有劳 珠姑娘。” 结果 珠接了 梳,直接转手 到了她头上。福王妃仰头端详片刻,点头道,“果然正好,我方才就觉得少了什么呢,头上只 了一朵珠花。你正年轻呢,这些首饰就是要带出来才好看,放在盒子里谁能知道?” “多谢娘教诲。”眉畔连忙解释,“只是今 要见亲戚们,不敢打扮得过分隆重,免得长辈面前失礼。” “这是你不知道她们。今 要见你这个新人,一个个不戴得 头珠翠,好意思过来?”福王妃笑眯眯的道,“不必担心夺了她们的风头。”但说到这里,话锋一转,又道,“不过你这样也好。待会儿看娘替你讨几件首饰来!” 母女两个于是亲亲热热的携着手出去吃饭,倒是让福王和元子青有些诧异。 才吃完饭,那边就来人说宾客们来了,是结伴过来的。于是众人都到前头正厅去招待客人。 进了门,清河大长公主就上前来将眉畔拉住,让福王妃归座,对众人笑道,“大伙儿瞧瞧,我这侄儿媳妇俊不俊?” 众人尽皆哄笑,有人道,“昨儿新房里已经见过了,不必你来多嘴。” “正是,赶紧给新人介绍亲戚们才对。” 清河大长公主便抢了福王妃的差事,拉着眉畔一个一个介绍过去,眉畔都行礼问安,然后给出礼物,多是自己做的东西,荷包或是手帕、络子什么的。 长辈们当然也有回礼,大都也用荷包装起来。眉畔估摸着不是金银锞子就是珠玉之类。不过女眷们更简单些,多是从手上捋下来一只镯子,头上摘下一只簪钗,作为回礼。 眉畔想到福王妃方才说宾客们必定 头珠翠,又说要替她讨几件首饰的话,心头不由好笑,这场面,倒像是应了那话似的。福王妃也有如此风趣的时候,倒真是让眉畔想不到。一时亲近了许多。 但面上却是丝毫都没有 出来。等到见完了长辈们,就轮到比元子青年纪小的弟妹们来给她行礼了。皇家人多,吵吵嚷嚷许多人,眉畔也认不清,依旧是给了礼物罢了。只有元子舫的东西做得最细致,是特意让行云收好的。 清河大长公主亲自撑脸面,这次拜见长辈果然十分顺利,半句新妇应该会面对的刁难可苛刻都没有,大家都是笑语盈盈,仿佛她果真出身大家,姿容出众,才华横溢,一进门就让所有人都服气,坐稳了这世子妃的位置似的。 福王自己就是掌管宗正寺的,所以上玉碟这事他就能办,又省去了一个步骤。送走了客人们,眉畔心头一松,才觉得累得厉害。 昨晚毕竟只睡了一两个时辰,又被折腾得厉害, 力本就不济。刚刚又要打点 神行礼问安,一个字都错不得,免得让人挑了理去,这会儿松下来便只觉得眼前发黑,阵阵头晕,几乎站不稳。 元子青几乎是立刻发现了她的不对劲,连忙过来把人扶住。福王和王妃关切的问了两句,元子青一脸赧然,含糊其辞的回答了几句,他们便都明白了,连忙让他把人带回隐竹园去。 “亏得这孩子,半句都不曾抱怨过。方才瞧着还![](//www.damingpump.com/ig/jing.png) 神神的,子青也是,竟不知心疼……”自己也是过来人的福王妃不由 叹。她以前还觉得眉畔会欺负自己的孩子似的,现在看来分明反过来了。 出了澄庆园,元子青就不让眉畔自己走了,直接把人抱了起来。倒将身后跟着的丫鬟们唬了一跳,待要劝,她们又都是眉畔的丫鬟,自然希望主子赶紧回去休息。 就这么犹犹豫豫的回了隐竹园,逛园子自然是不可能了。元子青才将眉畔放上 ,她往里一滚就睡着了。元子青这才注意到她眼下发青,想来今早施粉盖住了,自己竟不曾发现。 他小心的替眉畔 了衣裳,让她睡得更加安稳,然后自己才悄悄退出去,让行云守在门口,往前头书房去了。 到了书房,第一件事就是铺开纸笔磨墨,将眉畔昨夜的模样给画下来。经过了一夜,脑海中她的样子并未消退,反而越发清晰。元子青下笔时几乎不必考虑,就像是心里头已经有了这么个人似的。 因为眉畔的衣裳和首饰十分繁琐,元子青又 益求 ,所以虽然顺利,但这幅画却画得极慢。他一点一点的描摹着,然后自己心里的那个人,就一点一点的出现在了纸上。 这是一种非常玄妙的心情。元子青最喜 做的事,就是安安静静的待在书房,将自己脑海中的眉畔都一一画下来珍藏。因为这种心情不足为外人道,他便只能够诉诸画笔。 做这件事情时,他显得格外专注,几乎注意不到周围环境的变化。所以到后来完全忘记了时间,更不知道眉畔什么时候来到了书房,就站在后面看着他画。 等到将最后一片一角也画出来。元子青深 了一口气,打算换一支笔点上那双几乎能够牵动自己心神的眼睛。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