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是那么没有分寸的人吗?”阮文倚在靠背上,歪着头懒懒的看着窗外,“她尽管放马过来,若是怕了,我跟她姓。” 这么一句淡淡的“狠话”让汪萍微微出神,她曾经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火烈 子,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畏手畏脚起来了? 倒还不如阮文一往无前,难怪面对她的质问,谢蓟生连回答都懒得回答。 …… 汪老见到阮文时,倒还算心平气和。 年轻的姑娘似乎比之前丰润了一些,尤其是那张小脸上有了点 。 眼神倒是一如既往的澄澈,不过说话比那混小子好听多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小谢同志只是想走另一条路,若是这条路真的走不通了,到时候他不肯向您认错的话,我押着他来跟您认错,就怕您到时候不想见他呢。” 汪萍看着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阮文,直接当没听到。 这人年纪轻轻,糊 人倒是有一套。 就谢蓟生那 子,认错?他怕不是个铁头娃,就是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呢。 认错?认个 ! 然而这话在汪老那里就是好用。 尽管老人家嘴上也嫌弃,“等他知道错了,怕是我这把老骨头都没了。” “怎么会呢,您这身体健康长命百岁,萍姐还没成家,您还没含饴 孙呢。” 汪萍抬起头来,“说谢蓟生呢,别往我身上扯!” 阮文很是对不住汪萍,可这时候不把话题往她身上扯,还能总在谢蓟生身上团团转? 笑话,手心手背可不一样厚,她可不想听老爷子唠叨谢蓟生一整顿饭。 果然,汪老看了眼女儿,“你还不打算结婚,你打算当老姑婆吗?” “当老姑娘怎么了,我有工资能养得起自己,又没白吃你家的饭,大不了往后我给伙食费,总行了吧?” 汪萍恼怒的瞪了眼阮文,这小心眼巴拉的,不就是来的路上唠叨了她一路吗?在这里等着报复她呢。 实在是太过分了。 阮文连忙打圆场,“您也别急,萍姐这般人才,追求她的男同志多着呢,不过咱们得好好挑选才是,萍姐也年轻,不着急的,我就是随便打个比方,您快别生气了,不然回头萍姐再记恨我。” 汪萍撇了撇嘴,“我哪敢啊?” 阮文这软刀子一刀接一刀,可比谢蓟生狠多了。 汪老恨其不争的看了眼女儿,曾经巫山难为水,可蓟生已经有了阮文,他的女儿,怎么就不能走出自己的心牢呢? 那是一件足以让老父亲头白的事情,汪老不想再说什么,“不说她了,你之前可说过,毕业后就跟蓟生结婚的,到时候得在这里举办婚礼。” 阮文答应的 快,“行呀,首都一场、省城一场,我这边也认识不少人,到时候可是得收足了礼钱,不过我也不懂首都有什么规矩,到时候还得您帮衬着我和小谢同志,不然闹了笑话给您丢人。” “谁敢笑话?”汪老虎目滚圆,“谁要是敢说闲话,回头把他赶出去。” 汪萍看着已经代入了公爹身份的老爷子,觉得阮文可真是一张巧嘴,她起初还以为阮文会把老头给气得心脏病发作,现在倒好,一副父慈女孝的画面,自己这个亲闺女仿佛外人。 谢蓟生不够圆滑,可阮文八面玲珑的很,有这样的“贤内助”在,她倒是真期待祝福福出手了。 指不定,谁死的更惨呢。 第139章 139宣战 阮秀芝倒也不意外阮文会这节骨眼上过来。 她给阮文做了 吃的菜,看着孩子吃得开心,阮姑姑心里头也轻松了些,“你要不在这住两天?这几天天气热,来回跑万一中暑了怎么办?” 现代化城市建设还没有影子,热岛效应出现还得再等些年头,这时候的夏天纳凉多是依靠蒲扇,电风扇远没有走进千家万户。 阮姑姑住的这个四合院设计的相当不错,冬暖夏凉十分的宜居。 阮文懒懒的赖在炕上,“好啊,那就等谢蓟生来接我。” 打了个电话就当通知,和汪家老爷子吵了之后直接南下,害得她大老远的来一趟给他擦 股。 谢蓟生不负荆请罪,阮文还真就不依了! 阮秀芝看着小女儿姿态的侄女,“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小孩子脾气。” “我再大的人,那也是你家宝贝姑娘啊。”阮文臭 的说了句,爬起来继续吃饭。 她今天两顿饭吃的都有些多,饭后咸鱼似的瘫在那里消食。 阮秀芝一旁坐着给她打着蒲扇,“阮文,你和小谢都是成年人,有自己的想法我管不着,可不管什么时候,你都得要保护好自己,懂吗?” 兄嫂去世多年,这世间仿佛没了两人的痕迹。 杭州阮家也成了一把灰烬,只剩下当地人偶尔一声 慨。 人过留名雁过留声,阮秀芝或许还不够通透。 她不想来 去坟前拜祭,只能由建明来洒那一杯酒水。 “我知道,我和小谢同志都会好好的,姑你还等着我们孝顺呢。”阮文仰头看着阮姑姑,“人生多么美好,我还没活够呢,才不会想不开的去作死。” 不作就不会死,阮文向来谨慎,才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凉风阵阵极为舒适,阮文昏昏沉睡了过去。 许是 有所思,她竟是梦到了祝福福。 小锦鲤妥妥的小白花气质,如今却是红 大波浪,学起了香港的女明星。 那称得上明亮的眼睛,死命的盯着她看,到最后竟是成了斗 眼。 噩梦都变的滑稽,阮文愣是笑醒了。 外面天 大亮,阮姑姑正在做早饭。 “中午的时候我尽量回来,要是不回来的话我给你打个电话,你去外面找点吃的,这附近……” “我知道啦,不能吃太凉的也别吃太辣的,要吃温乎的,不过我打算去看望一下汪常 ,去他家里蹭顿饭吃。” 阮秀芝倒是一直和汪常 家有来往,之前汪常 来首都读书,把老娘和孩子都带了来,租了间房子,虽说 子过得稍微紧张了些,但好歹一家人在一起。 知道阮秀芝一个人在首都,儿子侄女都不在身边,逢年过节的,汪常 也会带着老娘和俩孩子来看望,外乡人同在首都自然是守望相助多多来往。 这会儿阮文说要去汪常 家,阮秀芝倒是没觉得有哪里不对,“那你买点零嘴,给俩孩子吃。” “知道知道,快去上班吧,路上小心哦。” 阮文说是去看望汪常 是真,不过倒没想着蹭饭。 其实她是想去看看罗嘉鸣。 称不上是看热闹,就是想去关心下,毕竟谢蓟生的兄弟嘛。 纯粹是关心。 这种关心,罗嘉鸣当不起。 他目光深深地望着阮文,“来看我笑话是吗?” “没有,天地良心我没这么无聊。”阮文很认真的解释。 罗嘉鸣口口声声说放下,可是人憔悴了一圈,“你这么为伊消得人憔悴,人家知道吗?” 罗嘉鸣看了她一眼,“不是为了她。” “哦,那看来是我误会了。”她相信这话才怪呢。 这话让罗嘉鸣有些暴躁,“我说了不是为了她。”怎么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为情所伤,一个个的都想要安 他,却又都在看他的热闹呢。 阮文没吭声,她觉得这五香花生着实好吃,便是多吃了一些。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看我的笑话?” “没有,小谢同志为了我丢了工作,我在省城左等右等没等到你来兴师问罪,所以就找上门来看看什么情况咯。” 阮文这话跟软刀子似的,一捅一个准,罗嘉鸣登时脸 苍白,“阮文!” 他就知道,别指望阮文给自己好脸 ,哪怕是他们已经达成和解,却也注定了不可能和平相处。 “别那么大声,素质。”阮文轻声提醒。 罗嘉鸣被她气得七窍生烟,可又是词穷。 “这又不是你的错。” 觊觎者逃过制裁,反倒是谢蓟生不得不付出惨痛的代价。 起码,在罗嘉鸣看来这代价惨烈。 信仰几乎崩塌,他甚至觉得婚礼上祝福福那甜美的笑容 是讽刺,那个他觉得单纯天真可 的姑娘,如今是女巫是夜叉,是如此的陌生又可怕。 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不止一次,罗嘉鸣这么问自己,甚至想去问祝福福。 实际上,她知道,他也知道她知道。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想承认,还想着为祝福福开 。 阮文说的没错,卑鄙的是他罗嘉鸣,是她祝福福,是他们。 罗嘉鸣的声音低低的,像是大提琴的弦轻轻颤动,“是我错了。” 之前阮文对他的指责,如今他一样不落的应验,实在是讽刺,讽刺的很。 等来一个认错是何等的艰难。 早前罗嘉鸣向她道歉,如今又承认错误。 瞧着他这般难过模样,阮文又觉得自己来看罗嘉鸣笑话似乎有些过分。 行吧,就当是收利息了。 如今银货两讫,往后不再这么不地道就是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阮文顿了顿,“往后别再这么意气用事了。”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