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夫妇一看到颜嘉,两人顿时红了眼眶。 陈父更是 直了 杆,权当自己的胳膊没受伤一般,来到了颜嘉身旁,牢牢的把人护在了身后。 陈母这时才如同大梦初醒一般,问道:“阿嘉,你怎么回来了?是不是京城有人欺负你,还是你在那过的不开心?这孩子好端端的不在那安乐窝里待着,跑回来做什么?” 颜嘉听着这话,心中一阵 疼。 陈母这话表面上是在责怪她突然怎么一声不响的跑回家,可实际上还是惦念着她的。 有一个母亲待她如此这般好,她上辈子到底是被什么冲昏了头,一定要跑去那个人间炼狱? 如此想着,颜嘉直接越过了庄里头的那几个管事,拉着陈父走回了陈母身边。 “阿娘,也没什么事,我只是今 遇见了个 人,就想爹和娘了,这不就回来看看了。” 颜嘉说着,将视线转向了那些个管事的。 “阿娘,这些人是干嘛的?” 陈母生怕这几个管事的对颜嘉产生什么歹念,连忙开口道。 “阿嘉,你先进屋去,这些人是你爹请来做客的,快先进屋去,别在这傻站着了。” 可谁知道那管事的没听出来好赖话,直接几步上前,抬手就 起了颜嘉的一缕头发。 挑衅道:“哦哟!这就是你们家被接到夏京的那个女儿啊?这长得水灵灵的,倒是比你们这些庄户人家看起来赏心悦目啊!” 颜嘉眼神发冷,双眼一眯,正准备动手让这人见识一下这张的水灵灵的姑娘打人有多疼,就发现一个剑鞘越过围墙,直接砸在了这个管事的后脑勺上。 管事的被这一下砸蒙了。 他猛地转过身,大声的嚷嚷着。 “谁呀!谁这么不知死活?竟然敢打爷爷我?!有本事出来单挑啊!做个缩头乌 算什么本事?!” 景一这是从围墙后头走了进来。 他站在门口,有些不耐烦的用小拇指抠着耳朵,另一只手捏着剑柄,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 “听说你找我?”说这话的景一脸上 出了大大的笑容。 可这笑容怎么看都让人后背生寒,汗 倒竖。 那管事的也心中发虚。 但话已经说到这儿了,他也不好意思看自己丢面子。 直愣愣的就开了口。 “就是你刚才打的爷爷我?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我是谁派来的吗?居然还有人这么不知死活的替陈家出头?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颜嘉闻言,冷哼了一声。 淡淡开口道:“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这庄子虽说是个皇庄,但归 结底也是陛下赏赐给清平侯府的,我身为清平侯府的大小姐,来自家庄子里例行巡视,你见了我不行礼也就罢了,居然还当着我的面儿吆三喝四的?哪儿学的规矩?” 这管事的是个新来的。 他当初接了命令,就是过来为难陈家的。 最终的目的,就是在这一两年之内把陈家这一家三口,给送上西天。 他那儿知道颜嘉是谁? “我呸!就凭你也配说自己是清平侯府的大小姐?你要是侯府的大小姐,我就是侯府世子的亲爹!”那管事的怒骂着,声音尤其大。 也不知是想吓唬别人,还是给自己壮壮胆子。 颜嘉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又看了看他身后那几个大气儿不敢 的,嘴角冷冷一勾,不屑的说道。 “既然你如此说,那我也懒得同你争,就当你是侯府世子的亲爹吧!阁下竟然如此说,那我们就进京对峙……” “哈哈哈……” 门口的景一一听这话,当场笑出了声,也打断了颜嘉接下来的话。 可不知为何,景一最后就像是被点了笑 一样,笑的都直不起 来了。 颜嘉看着他, 不住扶额道。 “景侍卫,你不如说说,何事如此好笑?” 景一现在真的是有苦难言。 他家主子盘膝坐在墙 ,刚才一个石子直接打在了他的笑 上! 他是真的不想笑啊! 眼前的景一笑的跪在了地上,之前那个被他吓住了的管事只觉得自己一张脸涨得通红。 他何曾受过如此羞辱? 竟然被这么一个疯子吓的心生退意了! 这要是传出去,他以后还如何在这十里八村立足? 如此想着,这管事的人大吼了一声。 “你们几个都会愣着干嘛呢?把那个只会笑的疯子给我拖出去 打死!叫你笑爷爷!爷爷今儿……” 管事的人嘴里不干不净的骂声越来越小。 他看着自己手底下那几个人,被人像是拎 崽子一般顺着大门拽了出去,心中暗道了一声不妙。 颜嘉所在的位置,可以清楚地看到这管事的人额头上冒出来的那层汗珠子。 她转头仔细的检查了一下陈父的胳膊,问道:“爹,您这胳膊可还疼?” 陈父摇了摇头。 他不想让颜嘉担心。 “这些伤都快好了,自然是不疼的。” “既然如今不疼了,那受伤的 怕是疼的很吧?” 颜嘉直接拦住了他的话,随后冷声说道:“既然是这些人打伤了爹爹的胳膊,那我这个做女儿的,自然是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话音落地,颜嘉抓起地上的一 子,直接朝着那管事的人的左胳膊上砸了过去。 伴随着管事的人一声尖叫,颜嘉手里的 子应声断成了两截。 只见那人捂着胳膊,疼的龇牙咧嘴。 “你这个小 人竟然敢打我?!我可是世子派下来的人!像你这种小泥腿子竟然也敢打爷爷我?!找死!” 颜嘉这 子虽然打的结实,但终归女孩子的力气还是太小了。 眼看着这个管事的朝自己扑了过来,陈父和陈母 本就来不及挡到自己身前,颜嘉握着那些已经断裂的木 ,看着上面的尖刺,她心中一横。 就在那管事的朝自己扑来的一瞬间,颜嘉手里的 子都没来得及刺出去,整个人就已经腾空而起。 等她再缓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被景时勉抱在了怀里,出现在了几丈之外。 “阿嘉,下次遇到这种事,得记得喊人。” 景时勉说着这话,小心翼翼的把颜嘉放在了地上,甚至还体贴的帮她整理了一下已经凌 的衣衫。 片刻后,他一脸抱歉的开了口。 “刚才情况紧急,还请阿嘉莫要介怀。” 景时勉说这话的时候,那叫一个一本正经,义正言辞,就差把纯良无害这几个字儿写在自己脸上了。 倒是颜嘉闹了一个大红脸。 她轻咳了几声,扯了扯自己的衣裳。 “咳咳,那个……多谢大叔仗义援手,你这也算得上是英雄就美啦!干的漂亮!” 颜嘉大笑着掩饰尴尬,而另一边,景一也已经把那几个找麻烦的管事打了个半死,扔到了路边。 院子当中,被打了胳膊都管事这时已经意识到了不妙。 他疼的直咬牙,寻了个借口就想走。 “你们都给爷等着!爷绝不会让你们好过的!爷爷今儿个就放了你们一马!” 话说到这儿都还不算晚,他走到院子门口,嘟嘟囔囔地咒骂着。 “以多欺少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们随便拽个人出来跟爷爷单挑!” 而这几句话恰好被景一听了个正着。 他抬脚踹在了这管事儿的 口。 “我出来跟你单挑了。” 眼见着景一准备再动手,颜嘉连忙开口道。 “莫要把人打死了,打断他一条胳膊一条腿,找个渔船,把他扔上去,让他一辈子不能上岸就成。” 那管事的一听被吓坏了,嘴里的叫骂声更大了。 “小 人!你竟然如此对我?!你不得好死!你早晚会遭报应的!啊!啊!” 话没骂完,景一两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几颗牙直接随着一口血吐了出来。 景一 了 自己手上的血,暗骂了一声。 “晦气!” 闹事儿的管事这时已经被打昏了过去。 景一拖着他的一上把这人和其他几个一次码好,就乖乖的站在院子门口,做回了本职。 院子当中,颜嘉仔细的检查了陈父的伤势,眉头皱着死紧。 她不懂医术,看不出好坏。 倒是一旁的景时勉率先开口了。 “令尊的伤势不轻,虽然之前已经有郎中处置过,但是这个情况比我们预想到的要糟糕,这庄子上的郎中终归比不上京城里头的,我正好是坐着马车来的,就让你父母跟着一块儿回京吧。” 门外的景一听了这话都惊掉了下巴。 堂堂摄政王,当初率兵打仗的时候斩对方将领首级眉头都不皱一下,手上染过的鲜血都能汇成一个小池塘了。 现在居然有闲情逸致在这儿关心起了庄子上的佃户? 难不成真的应了那句老话? 士别三 当刮目相看? 就在景一这边儿瞎琢磨的时候,景时勉再一次开口了。 “我在京城有一个闲置的院子,不大,刚好够一家三口生活,一会儿景一会送几位过去,也顺道带你们看个郎中,等过些时 病好了,是去是留,你们自便。” 一语说完,景时勉特地转头看了眼颜嘉,像是在征询她的意见。 “觉得如何?” 颜嘉低着头并未开口。 她原本是想把陈家人留在庄子上的,毕竟京城是一滩浑水。 就连她自己甚至都自顾不暇。 若是清平侯府的那些疯子对陈家出手,她还会像这次一样,能及时的赶过来帮忙吗?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