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便可能还可以提拔一下自己麾下的人。 到时候,秦枫自然就是那见面不如闻名的绣花枕头,至于见面更胜闻名的人会是谁…… 答案已呼之 出了。 言一诺说完,一名坐在众人当中一张椅子上的青年祭酒缓缓站起身来,徐徐走到兰溪之畔,从衣袖之中 出一卷被淡淡紫气 绕封锁的卷轴,沉声开口道:“在下上清学 祭酒崔巍,受五位夫子所托,主持本次曲水 觞文会……” 他伸手解开卷轴封印的霎那,淡淡紫气骤然化为璀璨清光,让兰溪之畔光明大放。 两个大字如虬龙一齐从书卷之上,浮现而出,蜿蜒盘旋,最终就这样悬停于兰溪之上。 人群之中的法正蓦地轻叫一声:“不妙!” 孙山在看到那两个字时,也是瘫坐地上,用力拍着大腿,脸上 出痛心疾首的表情:“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只见得那作为今 曲水 觞文会题目的两个字不是别的字,正是之前法正等人最担心得那两个字——事功! 第2354章 论事功,辩是非 荀有方看到今次曲水 觞文会的辩题,居然真的是“事功”。 他的脸上不自觉地 出了得意的笑容。 正如言一诺所说,一切都在他的彻底掌控之中。 先以三篇大成诗作锤炼荀有方的文心,助他破心中之贼。 再让人炮制《事功论》发在《文报》之上,故意让人刷打赏墨点将这一篇文章顶上文榜前列,引发讨论和关注。 果然,一切都如言一诺安排的那样,曲水 觞文会果然选择了近期大热的“事功”作为论题。 在舆论完全一边倒的情况之下,等于将局势扳到了非常不利于秦枫和经世家的一边。 最后妙的一招神仙手,就是言一诺借口观礼,亲临兰溪。 等于是彻底破灭了其他人胆敢为经世家出头的可能 。 毕竟谁也不敢在一名夫子的眼皮子底下,用自己 派的身家 命去做触怒信夫子逆鳞的蠢事。 就好比是围棋之上,屠龙之势已成,就等落子即可分出胜负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荀有方在击败秦枫之后,将会得到言一诺的当众褒评,继而为他以后跻身夫子之位早早打下基础。 似是 觉自己已经踩在了 关大道之上,荀有方反而有些怀念起之前恨不得与秦枫玉石俱焚时的 觉来了。 他端起酒杯,淡淡一笑,鬼使神差一般说道:“看来以后,肯定会很寂寞啊!” 荀有方的话音刚落,立刻就有身边的舔狗讨好道:“您怎么会寂寞呢?您这不是还有我们这些同道好友吗?” 哪知那人才把话说完,荀有方旋即立起眉头,怒道:“井底之蛙,住嘴!” 那被荀有方呵斥之人,也不是无名之辈,算是世家之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若是被同级的学子这般当众斥做“井底之蛙”,说不得要吵起来。 但那人竟是少有地唾面自干,低头不语。 荀有方暗中得意。 他便知道,自己如今名声赫赫,早已不能被当做普通学子等闲视之了。 他望向兰溪对岸,这个被学 之中称为是自己宿敌的对手,只要打败了他。 他荀有方在上清学 就将一路飞黄腾达,平步青云之上。 只是,唯一让他 觉到不 的是…… 荀有方在知道今 辩题是“事功”之后,他迫切地想看到秦枫脸上得表情,那种失望,愤懑,若是还能再夹杂一些无可奈何的悲凉,那就更 了。 可是,自始至终,秦枫的脸上如秋水无波,没有一丝波澜。 甚至连一点表情变化都没有,就好像是他早就知道会是“事功”作为论题一般。 是自暴自弃了,还是成竹在 ,荀有方一时竟有点看不清秦枫的底细了。 甚至明明已经是稳 胜券,怎么样都不可能输的他,隐隐产生一些不太妙的奇怪 觉来了。 这种 觉与重 文会时极其相似。 就在这时,主持人崔巍缓缓开口说道:“今 辩题,学 给出的参考,正方为‘但行大道莫论事功’,反方为‘行事当以事功为重’。” 他说到这里,稍稍停顿,继续说道:“这两个角度,只是学 给诸君的参考,用来划分正反辩方,并非限定论题,诸君可 据‘事功’二字,自由阐发,进行辩论。” 崔巍说到这里,他抬起手来,承载紫气的文纸蓦地 手而飞,徐徐浮现在他面前,崔巍恭声道:“选择正方者请跨过兰溪,到左岸站定,选择反方者,请置右岸站定。一经选择之后,便不可再变换阵营,若是身在反方,却为正方开口辩论,即视为蓄意破坏文会,罚扣文功墨点,驱逐出场,反之亦是同理,请各位审慎择之。” 他又看向全场很多来看热闹的学子,沉声说道:“观礼者可不用选择阵营,但须立在兰溪之畔百步之外,不许以任何方式参与文会,否则将处以降低文位,甚至逐出学 的严厉惩罚。” 他稍稍停顿,似是给这些学子们思考的时间:“诸君,你们可听明白了吗?” 诸多学子皆是静若寒蝉。 毕竟降低文位,逐出学 这样的惩罚,可不是闹着玩的。 很快,围观的人群齐刷刷地向后退出了百步之外,再无人胆敢再簇拥上前。 随后,与秦枫坐在一侧的读书人,纷纷起身,如躲避瘟神一般跨过兰溪,坐到了象征正方的左岸。 生怕是慢了一步,就要被认为是反方,坐在右岸跟着秦枫一起下场凄凉了。 毕竟留在秦枫所在的反方,如果一言不发,就会沦为整个学 的笑柄,如果开口发言,肯定会被驳斥得体无完肤,丢脸不说,一会若是喝下号称可以醉圣人的“杜康酒”,再做出什么怪诞行径,更是会丢人丢到死。 酒醒之后,文心不崩,都是万幸了。 谁敢趟这浑水? 可偏偏就在所有人像躲避瘟神一般逃离兰溪的右岸时,竟是有一人越过溪水,毅然站到了秦枫的身边。 正是秦枫在上清学 为数不多的好友,也是这一届秋闱中法家新生里的首席大弟子——孙山。 国字脸的少年学子走到了秦枫的身边,毫不迟疑,盘腿坐了下来。 盘腿坐定,便等于是选定了自己所在的阵营。 霎那之间,整个文会之上“嗡”地一声议论纷纷。 “天地君亲师,天地在上,其次是侍奉的君王,再其次是亲人,再后来是师门,师门之后才是朋友。这少年人连这个顺序都分不清?” “完了,法家看走了眼,白培养这个小子了!” 讽刺之音之外,亦有惋惜之音。 “以他读的那点书,那点儿养气功夫,怕是正方的学究不用开口,一声清喝就直接辩倒了,真是何苦来哉。” “大好读书种子,真是可惜了。” 人群之中的法正却是沉默不语,紧咬嘴 。 他与秦枫一见如故,青睐有加。 若说他不想出面跨过兰溪去助秦枫一臂之力,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但他不仅仅代表他自己,更是如今的学 刑房主事,学 法家传人。 一举一动都代表着法家的态度和颜面,如果他去到兰溪的另外一边,就等于是法家站在了经世家一边。 如果秦枫当真赢下文会,与法家其实并无太多助益,不过锦上 花,多上一些溢美之词。 若是真如之前很多人推演那样,当真输了。 原本对比学 儒家、道家相比,处在弱势的法家,可能骤临灭顶之灾,好不容易养起来的元气立刻就要损折殆尽。 他不敢冒险,更不能冒险。 所以他才会默认了自己弟子孙山的疯狂举动。 即便这在所有人看来,是愚不可及的飞蛾扑火。 法正已在心内打定了主意,无论结果如何,他都绝对不可能会让孙山被逐出门墙。 因为孙山其实上是代他法正去的。 他做的事,是这个师父,身为法家传人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 可是让法正隐隐 觉到不安的是,言一诺在看到孙山走到秦枫身边坐下的时候,眼神之中骤然有异彩一闪而逝。 就好像是在棋局之外,得到了什么意外的收获似的。 虽然这一抹异样神 很快就被言一诺隐去,他的面上依旧波澜不惊,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只有法正知道,今 若是秦枫输了,法家必然要受到牵连。 言一诺极有可能借机对上清学 的法家动手。 即便法家能够保全,法正也决不可能全身而退了。 待到孙山在秦枫身旁坐定,整个会场之内,再无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 与密密麻麻,人头攒动的兰溪左岸相比,仅有两人的右岸显得无比地萧索寂寥。 虽然不是战阵杀伐的战场,却是给人以黑云 城城 摧的 觉。 秦枫抬起头来,看向兰溪对岸的众多道德君子,尤其是位置隐隐与自己正好相对得荀有方。 他没有说话,孙山却已是先开口了。 “秦兄,你不必觉得亏欠我什么!” 孙山说道:“我是自愿这么做的,他们太欺负人了!” 秦枫听到孙山的话,他淡淡一笑,只说了一句:“多谢了。” 一句之后,再无他话。 崔巍看向全场,朝着天空之上一作揖道:“请圣人赐酒!” 话音落下,只听得一声“叮咚”轻响,一只造型古朴的青铜酒樽竟就这样从天而降,稳稳地落在了兰溪的水面之上。 任由波纹 漾,兰溪之上的酒樽竟是纹丝不动,如中 砥柱一般。 崔巍看向那一只酒樽,拜了一拜,转而面向全场,他沉声宣布道:“我宣布,此次曲水 觞文会正式开始!” 话音刚落,竟就有一人骤然站起,骤起发难,他用如同 诵一般的夸张语调,大声喝道。 “秦枫,你经世家事事必言‘致用’,‘致用’与‘事功’不过大同小异,皆是看重功用实效。在下很想听听阁下的高见!”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