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走商的人也可以一起合作。咱们赚点差价就成。” 在外面走商,许多人都要风餐 宿。米线不容坏,还比面条硬。有条件的,说不定也能买。 大柱点头记下了。 两人谈好这事,便到了族长家再写一份契书。 得知米线 由张氏族人来做,族长显然比上回还要高兴,问两人要多少斤米线。 大柱现在只有一家店,他就算有意再开几家,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 好的。 首先是下人还没买,其次是铺面不是想租就能租到的,再然后就是他身上没那么多银子。得一步步来。 大柱便道,“我暂时先要一百斤,若是生意好,我会提前回来通知你们再做些。” 族长跟大柱敲定好了价格,替两人写好了契书,江舒涵三人就离开了。 他们一走,族长夫人喜滋滋道,“咱们家又有一条来钱路子,这事可得咱们自家干。” 族长斜睨她一眼,“若是有好事,我只想着自家人,族人该对我有意见了。”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采用抓阄的办法。 族长夫人跨了脸,狠狠瞪了他一眼。有好事不想着自家,反倒将这事推到外头,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 又过了半个月,大柱回来了,身后跟着两个半大孩子。 这两人一看就是龙凤胎,长得有五分像。 “这是给我买的?”江舒涵上次托大柱买的。男的可以给瑞生当书童,女的可以帮她做家务。她也不用担心书童在背地里欺负瑞生。 大柱点头,“是啊。你瞧瞧怎么样?” 江舒涵上上下下打量一通,俩孩子大约十五六岁,面黄肌瘦,穿着打补丁的衣服,一看家境就极差。 江舒涵从怀里掏出十两银子,“我身上只有这些。还是上回你给我的。剩下的银子,到时候你从我的分红里扣吧。” 大柱摇头,“那倒不用。这两人签了十年活契,总共花了十二两银子。”他从怀里掏出两张卖身契,“这个月又赚了六两银子,你再给我六两就成。” 江舒涵没想到米线生意这么好,“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分店?” 大柱叹气,“我这次也买了一家下人,暂时还没钱开分店,估计得再等几个月。” 江舒涵点了下头也没再问了。 大柱走了,江舒涵问姐弟俩情况。 姐姐叫陈金杏,弟弟叫陈金虎,江舒涵也没给他们改名,教了他们几天规矩,说了下瑞生的生活习惯,就带着陈金虎去了县城。 今天有些不凑巧,两人到城门口的时候正赶上守城衙役在排查犯人,队伍排得老长。 陈金虎跟人打听,回来后告诉她,“城里正严查通辑犯,听说还是个女的,会变妆,手背有颗朱砂痣。检查得特别仔细。” 江舒涵靠近了才听到,那通辑犯居然还有个“胭脂虎”的代号。 只是这些人也不知“胭脂虎”真正长什么样,年龄多大,那“胭脂虎”每次犯案都是以不同年龄,不同长相示人,唯一知道的就是她身高六尺和手背有颗朱砂痣。 那些衙役检查得很仔细,看到她虎口有茧子还多问了几句,“怎么 的?” “我切菜 的。”解释没用,最后还得江舒涵掏出户籍才给放行。 幸好江舒涵今天进城要将金杏,金虎的户籍落到她们家户头,要不然她今天还得折回了。 进了城,两人办好户籍,直接去了 画馆。 瑞生在 画馆过得还算不错。 因为师兄师弟都知道他脑子不太正常,对他还算照顾。就连崔郸都没再为难他。不过由于李立盛总夸瑞生有天份,悟 好,崔郸卯足劲儿学习,不肯被瑞生比下去。 张 胜得知江舒涵买了下人来替换,还有些舍不得。 在县城这一个多月,张 胜长了不少见识。他以前不理解为什么他爹非要送孩子进城学画。 要知道画师其实等同于 业,还不如农民地位来得高。 可在这儿这么些 子,他才知道有许多文人雅士,商贾大家到这边来求画。 那些有名气的画虽不至千金,但卖上几百两还是没问题的。 想想他们农民一年到头在庄稼地,面朝黄土,背朝天干活,也不过才挣几两银子,而这些人呢?只是待在屋里写写画画,就能赚到他们几辈子也赚不到的钱。 这是多好的事儿。可惜他儿子没这个福气。 不过张 胜看着福生眼底隐隐有一丝热切。那馆长可是说了瑞生很有天份,假以时 ,他的画也能卖到几百两银子。 张 胜拍拍瑞生的肩膀,“好好努力!” 如果瑞生真能学成,他们整个张家都会跟着一块沾光。张 胜现在跟李立盛一样,拿瑞生当天才看,再也不认为他傻了。 瑞生点了下头,“ 胜叔,我会努力的。” 这些 子相处久了,张 胜才发现瑞生其实并不傻,他只是不 与人接触,更不愿在一些小事上浪费时间。可该懂的礼节,他还是懂的。 瞧瞧他只是照顾了他一个月,他就记住他了。 “一定要好好学。 胜叔等你回家。”走的时候,张 胜冲瑞生说了这么一句。 瑞生点了点头。 张 胜回了村,正赶上收稻谷。 农忙时节,家家户户都抢着收庄稼,生怕下了一场雨,将辛辛苦苦种了一季的稻子烂到地里。 午饭时,农民就在地头啃干粮喝凉水,顺顺唠唠嗑。 于是没过多久,张家村的村民们都知道瑞生将来能有大出息。要是他有一天真能学成,将来吃喝不愁。就算学不成,凭着四百文的工钱,也比种地强多了。 张婆子得知此事,立刻找到江舒涵,想让张金贵进城照顾瑞生,被江舒涵拒绝了。 开玩笑,她怎么可能会引 入室。 张婆子见江舒涵不给自己面子,气得牙疼,可她不敢得罪江舒涵。 自从村民们知道江舒涵制出米线,不少人家跟着一块挣了些钱。被选中的人家都记得江舒涵这份情。 没被选中的人家想着以后或许也能选中,没必要现在就得罪她。 因此江舒涵的名声一天比一天好。 上次柳彩 被打了十个大板,回去跟张金贵哭诉,张金贵心疼媳妇受了无妄之灾,对亲娘也有了意见。 后来张婆子又找柳彩 麻烦,张金贵却站在媳妇那边,让她少折腾幺蛾子。 这可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为此,张婆子背地里哭过好几回。她跟别人说,柳彩 有多么不孝,别人反笑话她,说她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怎么现在又说人家不孝了。怎么不孝的儿媳总出现在你家。你是不是该反省下自己。 这可把张婆子气得肝疼,硬生生在 上躺了好几天。 她都病了,儿子也只是过来看她一眼,连句软和话都没有。 躺在 上那些天,张婆子终于明白过来。她老了,没用了,儿子儿媳觉得她成了闲人,所以也不孝顺她了。柳彩 挨的那十 只是个借口,没有这事,他们也不会孝顺她。 张婆子想明白了,危机 也来了。 她现在还好手好脚,大儿子和大儿媳就不孝顺她。要是她躺在 上不能动了。还不得由着他们作践。 她琢磨着得让儿子儿媳继续孝顺她。没想到正巧听到瑞生的事儿。 她想让江舒涵答应张金贵进城照顾瑞生,只要有这四百文,到时候大儿子见她这个娘有用,也能待她好些。 她这主意打得不错,奈何江舒涵不配合。 张婆子想闹,可一想到上回族长打柳彩 那十 ,她浑身打了个哆嗦,恨恨瞪了江舒涵一眼,扭头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更18点 第94章 时间一眨眼到了三年后。 瑞生和陈金虎从县城回来, 瑞生年龄渐长,除了不 说话, 倒是比以前懂事些了。 陈金虎提了些礼物, 笑道,“这些全是少爷吩咐小人买回来的。城里那些夫人小姐特别喜 这个。” 陈金虎买来的这些面料都很华丽, 本不适合江舒涵穿,可儿子的心意, 江舒涵还是笑纳了。 瑞生见母亲喜 ,脸上也 出欣喜的笑容,他主动提起一件事, “六月, 画馆就会举行一场考试。四年一次,只要通过这次考试,我就可以成为真正的画师。接下来我要留在家画画。” 陈金虎还补充一句, “小人打听过了, 少爷要是能通过这个考试,就可以卖画。考试名次决定画师身价。” 江舒涵眼睛一亮,“那你什么时候开始画?” “不急”瑞生道, “我这次可以在家待一个月, 可以慢慢想。急不得。” 江舒涵吩咐金杏, 一定要好好照顾瑞生。他在外面画画,经常会忘了吃饭。金杏要记得给他送吃的。 金杏点头记下了。 于是接下来的一个月,张家村的村民们很快就发现瑞生又开始在山脚下画画了。 而且一画就是一整天,有那孩子好奇, 过去瞅两眼,却发现他纸上什么都没有。 村民们开始议论瑞生这几年 本没学什么,哪有人天天抬头看山,却什么也画不出来的。 就是不会画画的人,照着山也能画几笔吧?可他倒好,连 草都没画出来。 张婆子和柳彩 得知,在家里将瑞生好一通嘲笑,“别以为读书识字,学画。就能变成凤凰。野 就是野 。哪怕飞上天,也变不了凤凰。” “我早就说了,银贵就是傻,望子成龙,当初非要省钱给瑞生读书,可一个傻子连先生话都听不懂,读再多书又有什么用。” 两人都将对方的话学了出去。有人为了向江舒涵示好,就偷偷告诉江舒涵。 江舒涵一笑置之,半点没入心。 瑞生在山下看了半个月,回了家,开始闭门作画。 方定山是瑞生看了十几年的山,可是他每一次看,发现山都跟之前不一样。他领悟到的也不太一样。 这半个月观看,他所思所想,更是与以前大有不同。 画完后,江舒涵也欣赏过。可惜她不懂画,原身也不懂,看过后,只觉得这画好看,却形容不出到底哪里好。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