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灿调皮地吐了一下舌头,摆手说:quot;在他面前我可不敢装长官,那双蓝眼睛一扫过来,我立刻就给打回原形了。quot; 肖海不由十分好奇,正想接着问下去,忽然听到程非中将的隔间里传来quot;啪quot;的一声。罗灿十分警觉,猫似的大眼睛闪了一下,立刻掠到门边,礼貌地敲了敲门,问:quot;长官?quot; 隔着木门听来,程非中将的声音十分沈闷:quot;没关系,水箱盖掉在地上而已。可能还要一阵子,不必担心。quot; quot;是,长官。quot;罗灿回到盥洗台旁边,继续跟肖海闲聊,quot;我真羡慕你们几个,能跟着师兄......嗯,其实不只是我,帝国军校里有一票人会嫉妒得要命。quot; 肖海嘿嘿一笑:quot;都是女生吧?quot; 罗灿狠狠给了他一巴掌,笑骂:quot;胡说八道,女孩子已经被仇恨的火焰烧成灰烬了,剩下来的都是货真价实的男子汉,像你这样的,再来几十个也不够我们牙的。quot; 肖海回了一拳:quot;我才不信,上面说要淡化个人崇拜。quot; 罗灿跟肖海半真半假地扭打起来,凭借身高优势把对方按在盥洗台上,用一种非常夸张的语调叹说:quot;军校里大家都叫他‘蓝头发的巫师'或者‘会走路的谍报分析机',事实上他像个魔鬼一样知道一切。就算坐在太伞底下喝了一下午咖啡,他仍然一眼就能看出来你在越野项目上是抄小道回来的。至于学生们最头疼的考试范围,他本不屑于去猜──再小心的出题教官只要跟他说十句话,考题内容就不可能再是秘密了。而你知道,如果国际陆战英赛的总冠军、学生会主席想跟你聊天,就算是再倨傲的教官总是不好意思不理就走人吧?何况我不认为有人能拒绝师兄那种温暖的微笑。quot; 肖海不厚道地笑起来,于是罗灿干脆在他的腋下狠狠挠上几下,肖海一面挣扎一面笑起来:quot;虽然不服气,还是得说......quot; quot;说什么?quot;罗灿死死着肖海,恶声威胁,quot;哼,你们几个的帐我记着呢,等回头闲下来,非好好算算不可。quot; quot;还是得说......quot;肖海笑得不过气来,quot;长官所说的基本符合实际......quot; 罗灿意地放开对方的一瞬间,肖海已经捷如豹地反攻了,他把罗灿在底下,让他漂亮的脸死死贴在冰凉的瓷质盥洗台上:quot;最明显的就是追踪演习的时候,班长给人的觉本不像是‘判断'目标的位置,他简直就像是事先知道一样。当然,那不像考试题是事先就定下来的,而是据气象地理等等随机出现的,这只能归功于惊人的判断力和观察力。否则,你以为吴小京还有我们几个,这么容易就被他收服得死心塌地?quot; 罗灿虽然被着还是得意地笑起来:quot;能学到他的十分之一,就足够当个好兵了。quot; 肖海放开罗灿,对着镜子理了理军服,比了个瞄准的姿势,信心地说:quot;什么十分之一,我早晚超过他。quot; 罗灿蘸着水梳理他被得一团糟的紫罗兰卷发,非常理解也非常不屑地quot;切quot;了一声。 quot;有人吗?quot;清洁阿姨在门口问,罗灿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他抬起手腕看了看,野战表上清晰地显示现在时间7点30分──距离程非中将走进里间方便,已经过去了10分锺。罗灿一个箭步冲到程非中将的隔间,敲门问:quot;长官?quot; 里面没有回答。 quot;中将?quot;肖海也紧张地凑了过来,背靠着门,端着对着卫生间的大门口,侧头问。 仍然没有回答。 罗灿拽了拽门,不出意外,门是从里面反锁的,两个人对看一眼,肖海立刻撤了半步为罗灿警戒掩护,罗灿握住门把手,底下狠狠一脚踹开木门,侧身,以门为掩护,小心向里面望去。 卫生间里面,雪白的陶瓷马桶孤独地张着嘴,地上扔着通风口的百叶窗和排风扇,水箱盖子上留下了两只清晰的军靴印子,罗灿不顾肖海的警告,两步跳上水箱,抬头望去,透过那四四方方足可容一人通过的通风口,能看见明亮的湛蓝天空,此时,朝初升,云霞漫天,两人念叨了半天的苏朝宇少校,正在办公室里向凌寒询问指挥官的行踪。 43(惊变) 如果江扬的手机没有在这个时候不识时务地响起来的话,他一定会放任自己多睡一刻锺。他撑开眼皮略带恼怒地抓过电话,却忽然一灵,礼貌地说:quot;爸爸?早上好。quot; 江瀚滔沈稳地quot;嗯quot;了一声,然后问:quot;你程叔叔还好么?quot; quot;截至昨晚的报告,一切正常,quot;江扬客气地回答,也有点心虚,quot;我还没有阅读今天早晨的报告。很抱歉让您担心了,爸爸。quot; 江元帅沉默了大概二十秒,然后说:quot;但愿一切平安。quot;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