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来自千叶家族,名叫千叶曦,是千叶家族族长的女儿,出身高贵,天资过人,幼时拜师于他,什么都是一教就会,品也不输他人,小小年纪便已有不俗的本领,被誉为灵族千年难遇的奇才,千叶家族,甚至整个沃多的骄傲。 她的名字,在当年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却无奈造化人,一步差错,昔的骄傲,彻底沦为了罪人。 说来话长。 生命树,不仅仅是沃多的生命之源,它还蕴含着无数灵渴求一生的力量。 它生长在无边崖上,终年云雾缭绕,非但有凶猛灵兽看守,还有祭司布下的结界,若无祭司亲自择选的灵女引路,常人本无法靠近。 三大家族各有一位灵女,每三百年为一任,被选中者需将自己大半生的忠贞尽数奉献,不得与任何人相结合,一心守护家族,守护沃多。 正因如此,灵寿命虽有四五百年,但许许多多的灵终其一生也没能亲眼见过生命树。在她们心中,生命树与住在其中的那位祭司是信仰,遥远而又神秘,穷尽一生也难以触及。 但千叶曦有所不同,她的出身与过人的资质注定了一生的不凡。 老族长还记得,那小姑娘成年的那一天,经由三大家族的族长与长老一致同意,被三位灵女带至生命树前,进行了一场天赐的成年礼。 无边崖外,数以万计的灵唱着成年礼的贺曲,悠扬而又空灵,而千叶曦,则在生命树的核心处,神情庄重地接受了砂祭司的祝福与生命树赐予的力量。 从不将人留于生命树的砂祭司似与那孩子一见如故,赋予了她随意进出生命树的权利,并丝毫不掩饰培养她为下一任祭司的想法。 说来也是趣味,砂祭司今已两千六百多岁,培养过三个接班人,却没一个能活到她卸任的那一天,可这位大祭司就是执着,总说自己活太久了,没准哪一天忽然就没了,接班人是一定要有的。 不管怎样,能被砂祭司看中,甚至有得其亲传的机会,已是灵族中无上的光荣,无论整个千叶家,还是他这个为师的云家族长,都纷纷引以为傲。 只可惜,五十四年前,发生了一件事。 …… 老族长话至此处,忽闻脚步声靠近,便不再往下言语。 长笙下意识转头望向门口,只见一个长发如墨的灵女子站在门外。 那是云家的灵女,手中一捧照明用的月白灵光,将本就娟秀的眉目照得似水般温柔,一袭白衣似从天上借来的,纯白似云,轻柔似雾,衬得身子更为清瘦。 她对族长俯身行礼,而后看向长笙与包子两人,眉眼中似有些许伤,却又努力隐藏,应是听见了刚才族长所说之事。 数秒的沉默后,老族长叹道:“潼,带客人去你那儿住一宿,这个人类小姑娘受了伤,替她看看。” “是。”被唤作潼的女子应着,对长笙与包子淡淡笑道:“二位随我来。” 长笙不有些茫然,但见包子一脸糊地起身跟了上去,便也不再多做逗留。 蒋筝此刻极其不,咬牙道:“哪有这样讲故事只讲一半的啊!这不是欺负人吗?我现在挠心抓的,整个人都不好了!” 长笙摇头轻叹,她现在的觉也好不到哪里去,好奇还真是一种十分磨人的觉。 可是身处别人的地盘,听着别人的故事,还不得由着人家说不说? 只是想不到,盲女竟曾是老族长的徒弟,难怪他们之间谈话的语气那么悉,而又那么刻意的保持着陌生人应有的分寸。 曾经的徒,昔的尊师,如今却已是两不相认。 想来如果不是因为带着两个异族人备受注目,盲女也不愿再次出现在老族长的面前吧。 一路胡思想,终被带至临时的住所。 安置好包子后,灵女将长笙带到另外一个房间,将其扶到坐下,道:“我叫云潼,族长命我为你疗伤,介意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吗?” 长笙犹豫片刻,只听一旁蒋筝道:“愣着做什么呀,你全身上下除了那道伤,还有啥是人家没有的吗?每次叫你都婆婆妈妈的,都是女的,看一眼又不会多长两坨,谁稀罕啊。” “……”长笙不好当着云潼的面鄙视蒋筝,只得吃瘪,下上衣,面无表情地瞪着蒋筝所站的方向。 绷带处隐隐透着暗红,那么深的刀伤本就不易结痂,又一路跋涉少有停歇,伤口在路上已迸裂数次,恢复情况并不乐观。 “伤得这么重,还能一路走来这里,你很像她……” “啊?”长笙茫然地望向云潼,“谁?” “那个带你们来这儿的灵。”云潼小心翼翼地替她拆下绷带,似是害怕疼了她,将染血的绷带放置一旁后,又轻声问道:“她还好吗?” “她……”长笙一时语,不知该如何应答。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