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哭过,眼睛也是肿的。 她好像有很多心思,在睡梦中也蹙着眉,一点都不像他认识的童谣,天真烂漫无忧无虑。 言漠心疼,他忍不住瓣贴过去,轻轻蹭了蹭童谣的脸颊。 言漠的小小动作,童谣有了小小的反应,她往言漠怀里靠近,小声叮咛:“言漠哥哥,你不要放弃,不要放弃自己喜的东西……” 女孩的声音轻轻柔柔的,轻轻刮过他心尖。 言漠僵硬的心一点点变软,他眸深深地看着怀里的女孩,再慢慢地把瓣贴过去,声音比童谣还轻,“傻瓜,和你比起来什么都不重要。” …… 出租车很快到天逸公寓楼下。 童谣依旧枕着言漠的肩,睡得昏昏沉沉。 言漠想叫醒童谣,可童谣一点反应都没有。 出租车司机不断地催促,言漠也顾不得右手的伤,直接把童谣打横抱了起来。 出租车很快开走。 言漠抱着童谣站在路边。 童谣依旧没醒,也不知道是有意无意,言漠抱起她,她便自然地双手圈住言漠身,把脑袋深深埋进言漠怀里。 口贴过来的浅浅呼,透过衣服渗透过来,悉数熨上他的肌肤,酥酥麻麻的觉瞬间席卷全身。 言漠有些心猿意马,他但很快敛了心思,忍着右手的疼,抱着童谣往天逸公寓走。 谁知他还没走出两步,耳边响起汽车鸣笛的声音,紧跟着便传来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的声音,一辆拉风的跑车横在道路中间,正好挡住他的路。 言漠脚步一顿。 跑车车门很快被推开,男人寒着张脸从车上下来,语气冰冷地问:“玩我呢?”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点累 先更3500 明天多写点 晚安啦 第52章 三米之外,言以平一袭正装,他笔直站着,见言漠不说话,他语气更冷,“言漠,你玩我呢?” 言漠倒不意外言以平的出现,只不过比他想得动作快得多。 言漠低头看了眼怀里的人,女孩脸蛋深深埋在他怀里,昏昏沉沉地睡着,他不想再这个时候和言以平有冲突,语气还算不错,“小叔,有什么事情改天再说。” 言以平冷哼了声,他没留意言漠怀里的人,看着言漠冷嘲热讽地往下说:“怎么?觉得当个医生没前途,准备知难而退了?” 他顿了下,想起刚才得到的消息,言以平用力顶了下腮帮子,戏谑道:“老爷子要把言氏百分之十的股份给你,你做医生一辈子都挣不到这么多钱,什么觉?从身无分文到身价上亿,言漠,你什么觉?” 言以平语气揶揄,言漠目光从怀里的人身上移开,他抬眸看向言以平,平静道:“还不错……”他音微沉,倒也坦,“小叔,我没理由和钱过不去。” 言以平从兜里摸出烟,到嘴里,他眼神依旧是冷的,嘴角却带着讥诮,“从医学院退学,转到商学院是老爷子的意思吧?他下一步是什么意思?安排你出国读书回来接手言氏?”他顿了顿,继续往下道:“当年老爷子也是这么安排我的,你以为他真的心疼你吗?他只是喜纵别人。” 言以平每字每句都是准打击,言漠眸已然加深,他视线定在言以平的脸上,还没开口反击,怀里的人轻轻动了下,把他抱得更紧,很轻地嘟囔,“冷呜呜呜……” 女孩小声嘟囔,脸蛋一直往言漠怀里拱。 言漠短暂沉默的功夫,言以平已经笑起来,“你答应老爷子什么了?言漠,我比谁都了解老头,你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肯定也会扒你半条命。” 言漠已经不再看言以平,也没回到言以平的问题,他注意力被怀里的女孩勾走,她轻轻地动,言漠低头温柔地注视女孩白净的侧脸。 言以平终于也留意到言漠怀里的人,言漠眼神温柔,他几乎立马猜到了会是谁,紧跟着大步往前,声音敌对了起来,“谣谣?你对她做了什么!” 言以平昨晚和童谣表明心迹,没多久就接到老头子电话离开了,今天又是一天的会,一堆七八糟的事情等着他处理,傍晚又收到言漠的消息,他焦头烂额,本没有挤出什么时间来找童谣。 此刻看到言漠抱着童谣,他突然内心窜起一股火,他走到言漠跟前,低头看着女孩:“谣谣,醒醒,叔叔带你回家。”他说着话,双手已经搭上童谣间。 他指尖触到的刹那,言漠已经开口,语气冷冰,“放手。” 言以平蹙眉,他咄咄人,“凭什么?”他话落,搭在童谣上的手开始用力。 童谣被疼,她很小地挣扎了下,闭着眼开始闷闷地抱怨,“言漠哥哥,你疼我了……” 言漠双手抱着童谣,他腾不开手,看向言以平的眼神已经淬了冰,“放手。”他声音很低,却藏不住寒意。 可言以平也不是省油的灯,他同样寸步不让,一针见血地说:“谣谣不是你女朋友,你没有资格让我放手。” 空气弥漫着火.药味。 女主角却浑然不觉,她翻了个身,继续昏昏入睡。 两人僵持不下,谁都不让,气氛降到冰点。 两人间却入第三人的声音,不似两人的针锋相对,男人声音温润如玉,“二位,不如我来吧。” *** 童谣醒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 她上午是有课的,童谣生无可恋地闭上眼睛,裹着被子惨叫。 又旷课了。 这么下去,她真的要完蛋了…… 童谣悲愤地掀开被子,光着脚下往外走。 她拉开卧室的门,耳边传来男人清清淡淡的声音,童谣循声望去,紧接着撞入眼帘的就是男人玉树临风的背影。 男人站在落地窗跟前,一袭碳西装熨烫妥帖,修长的手指握着手机,此时正用英文和电话那头的人谈。 童谣昨天喝了酒,有些断片,经过一夜她酒醒得差不多了,昨天的记忆便也清晰了起来。 童谣往落地窗前靠近,她试探地问:“……言漠?” 男人听到动静,很快挂了电话,旋即便转过身来,他声音温和之余,带着一丝责怪,“你眼里除了言漠,还有谁?” 童谣一愣,看到眼前的男人,她又惊又喜,“哥!怎么是你啊!你怎么在这里?” 她明明记得昨天自己一直和言漠在一起啊,是言漠陪她喝酒的,也是言漠拖着自己上出租车的,虽然上了出租车之后的事情她没有印象了……可无论如何都是言漠出现在她家的概率比较高嘛。 傅苏言往沙发走,他施施然坐下,随手拿了张报纸摊开,“老傅昨晚给我打电话说你把八成又在外面鬼混,让我过来看看。” 童谣往傅苏言身边跑,在他身边坐下,“那你是早上过来的还是昨晚过来的?” 傅苏言看着手上的报纸,他没抬头,“你忘了?” 童谣往傅苏言身边靠,她想了想,脑海里只有对言漠的记忆,她摇头,“我昨晚一直和言漠在一起啊,你早上来的?” 傅苏言缓慢地翻了页报纸,他低低出声,不答反问,“昨晚一直和言漠在一起?”他侧眸,瞥了眼童谣,“你答应他了?” 提到这个,童谣有些心虚,她看着傅苏言没说话。 傅苏言了然,他改口,问:“为什么没答应?” 童谣倒在沙发上,她左右滚了圈,“我也不知道,哥,我心里好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言漠怎么会喜我啊?我觉得好神奇啊。” 傅苏言阖上报纸,他转身看向童谣,慢条斯理地反问:“为什么会喜你?” 童谣重新坐好,冲着傅苏言用力点头,“对啊,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言漠这么多年,他一直都在拒绝我,可我从来没有想过放弃,我以前总想着只要我努力他肯定会被我动的,可没有啊,他从来没有一次回应我的喜。” 童谣说得动情,声音有点低下去,“所以上次他拒绝我的时候,我是下定决心不要喜他了,哥,我一直以为我不会累的,但是那天晚上言漠说我和他不合适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好累啊……这半年来,我是真的很努力在忘记他,我搬出来住,我不去找他,虽然很辛苦,但我真的有在努力……” 她声音不断低下去。 傅苏言看着童谣,见她眼睛都红了,他抬手,摸摸童谣头发,“那现在呢?你还喜他吗?” 他声线温柔,循循善地问。 童谣从小就依赖傅苏言,她往傅苏言跟前靠近,委委屈屈地鼻子,“哥,忘记一个人没有这么简单的,我喜他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几个月就忘记了啊。” 傅苏言当然明白这个道理,“既然你还喜他,他又和你表白了,你为什么没有答应呢?” 童谣听到这个问题,整张脸都快皱在一起,“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就喜我了,他明明拒绝了我这么多次,怎么突然就喜我了呢?你不觉得很奇怪,很不可思议吗?” 傅苏言很轻地点了点头,“是奇怪的,那你要拒绝他吗?” 童谣脑袋钝了下,言漠说喜她,她确实方寸大,她虽然没有答应,可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拒绝。 童谣短暂的沉默,傅苏言已经有了答应,他笑起来,“傻瓜,你还这么小想这么多干嘛,喜就在一起,不合适就分开啊,怕什么?有我和老傅在,谁敢欺负你?” 傅苏言语调温柔,童谣瞬间红了眼眶,她扑到傅苏言怀里,“呜呜呜哥我你。” 傅苏言抱住妹妹,他说玩笑话,“别,爸爸会打死我们的。” 童谣一时间苦笑不得,她擦擦了眼泪,还是忍不住慨,“哥,我好幸福,你和老爸真好。” 傅苏言笑了笑,没说话。 童谣从傅苏言怀里起来,她心中的一个疑惑被解开了,可还有另一件烦心事,“哥,你知道言漠要转系了吗?他不学医了。” 傅苏言端起水杯,抿了口,他点了下头,“听说了。” 童谣实在想不通,“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明明那么喜,怎么就半途而废了呢!他是不是太冲动了?” 傅苏言和童谣不同,他其实是可以猜到原因的。 这些年言漠的处境很艰难,周琛死了,言清疯了,言漠如履薄冰,可其实言漠还是能撑下去的,他需要的是时间。 三年,五年,八年…… 可偏偏他没有这么多时间。 所有人都以为言漠这次是向言毅服软了。 其实不是的。 他不是输给言毅,也不是输给言以平,是输给时间,也输给童谣。 傅苏言不可能对童谣说这些,童谣也不需要知道这些,“每个人都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他也是,你也一样。” …… 傅苏言下午还有会,和童谣吃过午饭,直接开车回公司了。 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