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后面沈听肆说不上山,也没人敢有异议,更不敢去劝说。 陆尔反应过来:“所以你说沈听肆也一路同行是骗我的?” 吴勉强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你这重点放的是不是太歪了?我强调的是强吻,你给我关注同行?” 说完又头一歪倒在陆尔肩头。 陆尔笑了下,抬手推了推她的头:“你要么赶紧回去休息吧,陪在这也没什么用。” “不想开车,这个状态也不好开车,容易出事。”吴唉声叹气的说,“我还是等你一起吧,不是还得回去收拾东西吗?” “嗯。” 吴又说:“你打算怎么办?这边请人照顾还是自己扛?自己扛的话吃得消吗?” “吃不消也得撑着,我哪来的钱给他请人。” 吴说:“伤的是左手吧?吃饭上厕所能自己解决,也就是清洁问题麻烦点,你给找个就做擦洗换穿衣服的,应该用不了多少钱。” 哪有说说那么轻松的,你贪便宜这么要求,人肯不肯干还是另一回事。 等陆佑刚睡换上新的点滴瓶,陆尔跟护士台代了一声,跟吴一起离开医院。 陆尔开的车,先去住处给陆佑刚收拾东西,随后将吴送回家,再自己打车回医院。 吴原本的意思是让她把车库里自己的车开走,陆尔没答应,大家都要用的,来来回回太麻烦。 当晚她在医院陪,隔壁两事有点多,不是要了,就是酸背疼哼唧,再加个嚏咳嗽什么的。 整整一晚上陆尔都没睡好,反观陆佑刚鼾声震天睡得比谁都香甜。 她苦笑,不过也好,伤者就该有良好的睡眠。 “我全天班,中午请假过来一趟,只是会比较晚一点。糕点水果给你买了些,就放柜子上,饿了垫一下。” 陆佑刚在那一个劲的点头表示明白:“上班去吧,中午不来也行,我大不了自己下去买点吃的。” “刚做完手术就别走了,医生嘱咐过休养为主。” 陆佑刚不敢多反驳,“哎”了一声,无声看着自己这个面若冰霜的女儿。 陆尔也没什么能说的,摆了一下手走出病房。 烘焙店是两班倒的情况,上午九点到傍晚五点,以及下午一点到晚上九点。 她前一天休息,另外一个同事顶班,今天就要从早上九点上到晚上九点。 到店后先跟吴楚怀说明了一下家里情况,他是个很有人情味的老板,对于当天唯一的收银需要中途请假离开这事,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 吴楚怀双手叉,想了想商量说:“能不能早晚高峰过了走,不然我们两个大男人可能没法……” 他无奈摊手。 陆尔完全能理解:“可以可以,谢老板。” 吴楚怀笑了笑:“不用客气,去工作吧。” 陆尔开始踩着点的在烘焙店和医院两头跑,三天后觉吃不消了,最重要的是几天没睡好,觉整个脑子都不是自己的。 她勉强撑到晚上下班,给陆佑刚去了个电话,随后在路边腿软的坐了下来。 头晕了一天,在卫生间吐了两次,这会不敢动弹,她生怕再走两步就晕在大马路上,那实在太丢人了。 她特意避着店门口,没让里面的人发现分毫。 晚上九点出头,华林段的车辆不多,但偏偏有两辆好死不死的在自己跟前追尾了,一场对骂下来后来了可的警。 之后该拖走的拖走,该维修的维修,开始走定损理赔程。 陆尔抱着脑袋还在路边坐着,警是个热心肠,车祸处理完了,转眼见到街旁这么一个可怜虫,秉持着为人民服务的宗旨走过来询问了一番。 陆尔很想说叔叔你走吧,我缓缓就行了。 但警叔叔明显觉得她不是缓一下就能行的状态,愣是调查起她的家庭户口。 得知唯一的老爹还在病上躺着,警觉得这人更不能就此放任了。 他转手拿过了陆尔的手机,将通讯记录上第一个拨了出去。 能通话联系的人很少,一定要说也就吴和礼宸,那都不知道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现在都靠微信联络。 陆尔还不知道警已经把电话拨出去了,埋着头说:“我自己的身体我有数,真的你就……” “你好,陆尔的男朋友是吗?”警的询问声陡然炸响。 沈听肆刚洗完澡出来,头发还没干,他愣了一瞬没有立马否认,只是谨慎的问了句:“怎么了吗?” “我这边是长远警,你女朋友在路边坐很久了,看过去状态不太好,你现在能不能抓紧过来送她去医院?我们这边还有工作一时不开身。” 沈听肆尽管到莫名其妙,但还是转身朝外走,配合的说:“好的,请问你们在什么位置?” “人在华林段东边路口。” 陆尔一脸错愕的接过了警递来的手机,视线转到手机界面,通讯记录最上方的备注显示是我的男人。 她迅速闭了闭眼,完了,这次乌龙真搞大了。 几分钟后沈听肆驾车赶到,跟警道了声谢,将没脸见人的陆尔架上了车。 她无血的面孔和虚弱的模样昭示着确实身体抱恙。 沈听肆给她系好安全带,绕到另一边上车。 他出来匆忙,头发仍旧未干,封闭的车厢内瞬间一股浓郁的洗发水味道。 “大冬天发出来容易头疼。”陆尔有气无力的说了句。 “警说的严重,就没顾上吹。”沈听肆看了歪七扭八倒在那的人一眼,终于抛出一句,“你跟人说我是你男友?” 天地良心,真的没有! 但各种原由她也是没胆子说清的。 陆尔举起手机给他看,备注已经改成名字,“误会,他们按最近联系人打出来的。” 没点信息暗示,会无缘无故给人按身份?人警吃撑的? 这么站不住脚的理由,但凡有个脑子都不会信。 不过沈听肆没在这事上多做纠,转了话头说:“你找过我?” 联系号码是上次他酒醉找不见手机,借她的打出去那次存的,用不用的上另说,反正一直占据在通讯录一角。 前两天他空腹送陆尔进医院,中午也将就的跟没吃一样,陆尔过后一琢磨还是有点过意不去。 因此晚上空给他去电话,特意想再道声谢,后来怎么着来着? 好像就在拨出去的那一秒陆佑刚把水杯给打翻了,那只保温杯恰巧又格外大,几乎可以当个小型暖水瓶,整个水漫病,一片藉。 老天似乎都在暗示她无需多此一举。 陆尔称不上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那通电话最终只留下一个记录,只是没想到这么一个记录会在今晚派上用场。 沈听肆听她说完,半晌没吭声。 过后解释:“其实我原本也打算早上就回来,区别只是早了一步而已,因此无需记挂在心。” 这话可谓温情,从他嘴里说出来,莫名多了些违和。 陆尔觉到战栗般的冷意,她低头往自己的围巾里缩了缩。 鼻腔里呼出的热气有了烧灼的觉,她怀疑自己很可能发烧了,稀里糊涂的脑子努力分辨着沈听肆的话。 但实在太累,男神在侧也提不起应对的兴致。 她弱弱的“嗯”了声,便闭上了眼。 沈听肆将车内温度又升了些。 第16章 在医院停车场停好车,沈听肆手指点着方向盘,看向边上睡过去了的女人。 可能是生病了的关系,比平时更没有防备。 脸颊晕染上不正常的红,嘴微张干裂,眉峰紧紧拢着,似乎非常难受。 沈听肆熄火,将人叫醒。 陆尔不知今夕何夕的看向窗外:“到了?” “嗯,能走吗?” “能。” 她撑了一下座椅才坐直身体,解开安全带,伸手要去开车门。 沈听肆已经先一步绕了过来,帮她打开。 刺骨的夜风霎时灌了进来,让混沌的脑子有片刻的清明。 她扒着门框下地,坐了一路,发现两条腿比刚才更软了,脑袋也似乎更晕了。 沈听肆看着她,又确认了一遍:“能走吗?” 陆尔不敢点自己已经晕成浪中船的头,只说了句:“可以。” 沈听肆眉峰轻巧一挑,没再多说,站边上等。 陆尔缓了缓才收手,跟个醉鬼一样朝里走,结果没两步就扛不住了,整个人没骨头似的往地上躺。 胳膊肘被用力拽住,一双有力的臂膀挡住了她下滑的势头,把人提了起来。 陆尔有幸靠在了沈听肆怀里。 这个众多女人觊觎的怀抱,坚实且温暖,让人倍安心。 头顶一声轻笑,她勉强将模糊的视野扫清,也不敢抬头看他表情,瓮声瓮气的说:“你笑什么?” 沈听肆半拖半抱的将人往急诊带,一边回答:“突然发现你这人也倔的,站都站不稳了还在那嘴硬,这有好处?” “没好处。”陆尔非常实诚的回怼,“不好占你便宜,毕竟也是有主的人。”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