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纠心中有所准备,又想到之后潘崇的话,葆申这计谋还真一重接一重,生怕吴纠死的不透似的。 吴纠看到葆申,轻笑了一声,脸亲和的走过去,笑着说:“令尹大人。” 葆申连忙给吴纠行礼,只觉得今的吴纠十分殷勤,不知是不是因为祭祀之后就要尘埃落定的事情,让吴纠这般心,反正吴纠今整个人都十分温柔亲和。 吴纠与葆申客套了一阵,旁人也都看在眼中,还以为吴纠十分信任葆申,很快就要登上车马。 吴纠被子请扶着,展了展自己黑的袖袍,慢慢登上车驾,祭拜的朝袍要比平都要华丽繁琐的多,吴纠一边拢着自己的衣袍往车上蹬,一边暗自苦恼,这零零碎碎的,若是绊着了怎么办? 吴纠刚一进车驾,立刻有人伸手扶住了他,吴纠还以为是车驾中安排的寺人,结果抬头一看,吓了一跳,竟然是齐侯! 因为是楚国的祭祀活动,所以齐侯的打扮与平大有不同,齐侯竟然/下了黑的朝袍,换上了一身楚国侍卫的黑甲。 齐侯本就身材高大,穿着一身黑甲,显得更是英俊有力,伸手扶住吴纠,看到吴纠一脸惊讶的表情,低笑了一声,说:“恭我王?” 吴纠吃了一惊,连忙放下车帘,以免那些楚国的卿大夫看到齐侯,也没有让人跟上车架,赶紧命人启程。 车驾粼粼的开动起来,吴纠这才松了口气,齐侯则是一脸笑眯眯的模样,说:“我王别紧张,没人看得出来。” 吴纠吃惊的说:“你怎么跑过来了?这是楚国内部的祭祀,若是知道你这齐人跑来,还不把你刀砍了?” 齐侯笑着说:“我这模样,怎么是齐人呢?明明是个楚国的士兵,卑将奉命保护我王安全,不行么?” 吴纠见他又扮演上瘾了,着实的无奈,说:“你出去之后一定要低着头,就你这张脸,不知多少人能认出来。” 齐侯说:“好好好,全听二哥的。” 吴纠着实无奈,齐侯则是笑着说:“二哥,孤这样穿好看么?像不像侍卫?” 吴纠好气的一笑,说:“像侍卫?哪个侍卫敢大胆的跑到王上的车架来?” 齐侯笑眯眯的说:“卑将何止敢跑上我王的车驾,卑职还要跟着我王祭祖,让楚国历代的祖/宗们瞧瞧,他们的新王,可是卑将的了。” 吴纠听他这么说,无奈的说:“你是孩童么?这般幼稚?” 齐侯又说:“二哥,你这样穿真好看。” 吴纠低头看了看自己繁琐的长袍,虽然的确显得英俊拔的,但是这么穿真的很繁琐,走路的时候也怕摔倒。 齐侯顿了顿,在吴纠的耳边说:“卑将帮我王宽衣,如何?” 吴纠连忙按住自己的带扣,说:“你疯了,这是在车上,一会儿就要到祭祀的殿了,若是了,一会儿、一会儿怎么穿上?” 齐侯见他说话都磕巴了,一副被吓着的样子,心中更是喜,强/硬的将吴纠一按,说:“卑将不管,我王这幅样子,分明就是想要卑将狠狠疼我王。” 吴纠顿时头皮都麻了,齐侯这是演戏上瘾罢,他应该去现代当影/帝啊,只是当国君真的太浪费太浪费了! 齐侯的黑甲冰凉凉的,吴纠打了个哆嗦,捂着自己的嘴轻声说:“别,马上要到了。” 齐侯只是微笑,说:“嘘——轻声些,小心外面的人听到,我王放心,卑将不会做到底的,只是让我王舒服。” 吴纠眼前白光一闪,猛的一瞬间有些失神,嗓子里哼了一声,险些直接晕过去,眼睛半眯着,没有任何焦距的,轻轻/着气。 齐侯被他这样子的不行,不过车马已经慢慢放缓了速度,显然进入了祭祀的殿,准备停下来了。 吴纠反应过来的时候,简直要气死了,身上还疲/软的厉害,赶紧起身整理自己的衣裳,那衣裳十分繁琐,虽然没有全都解/开,但是得七八糟,费了不少功夫才整理好。 齐侯先从车架上下来,他低着头,头盔得很低,旁人也不会注意他,更想不到堂堂齐国国君,竟然会卑躬屈膝的扮成小兵随行。 齐侯本分的从车上下来,然后打起车帘,像模像样的伸手扶吴纠下车,这动作他做过无数次,因此也是像模像样,没有半点生疏。 吴纠被齐侯扶着从车上下来,结果因为方才齐侯不做好事儿,得吴纠有些无力,此时腿一软,险些直接跪在地上。 齐侯连忙低声说:“我王当心。” 他说着,一把搂住吴纠,将“投怀送抱”的吴纠抱住,扶起来。 吴纠顿时闹了一张大红脸,觉自己的老脸都挂不住了,狠狠瞪了一眼扮演上瘾的齐侯,轻咳一声,整理了自己的衣袍。这才款款向前走去。 齐侯则是一脸本分的低着头跟在后面,众人进入了祭祀的殿,吴纠暗自观察了一下葆申,葆申进来之后,果然第一眼就往横梁上看。 大殿有许多横梁,错综复杂,一个横梁掉下来并不会影响大殿的承重,坍塌倒是不至于,但是每个横梁起码也有百千斤重量,都是实心的昂贵木心,因此若是掉下来,绝对能将人砸成泥。 葆申抬头看着,似乎在检/查准备好了没有,眼神刚从横梁上瞟下来,结果就和吴纠的眼神撞在了一起。 吴纠笑眯眯的看着葆申,葆申心头一跳,连忙对吴纠拱手说:“我王,祭祀已经准备妥当,请我王主持。” 吴纠则是十分谦虚的样子,朗声说:“令尹乃我楚国之栋梁,今寡人得以回归楚国,还是仰仗令尹大人,因此令尹大人乃是寡人之恩/人。” 葆申突听吴纠这么夸奖自己,顿时有些奇怪,十分狐疑的看向吴纠,就见吴纠嘴角泛起不寒而栗的笑容,轻声说:“今乃是我楚国的祭祀之,寡人深自己的卑微渺小,不能胜任主持这个艰巨的职责,因此还请令尹大人亲自主持。” 葆申一听,顿时有些懵了,若是葆申主持,那么葆申就会站到断裂的横梁下面,到时候稍有差池,横梁若是真掉下来怎么办? 葆申不知吴纠是不是察觉到自己的计策了,冷汗出了一脸,连连抬手擦着,结巴的说:“这……这……葆申乃一介人臣,实在不敢……这不敢啊!” 吴纠淡淡一笑,说:“令尹大人过谦了,若是我楚国朝上下,都是令尹大人这般的忠臣,那我楚国必然振兴,令尹大人乃是王父钦点的令尹,又是王兄的师傅,身份尊贵无比,也是寡人的长辈,这次祭祀,必然是令尹大人主持,别无他选了!” 吴纠说的客客气气,葆申则是脸冷汗,涔/涔的往下/,连忙又擦了擦,似乎推不过去了,毕竟他若是再推,就显得太假了,这般下去,旁人定然有所怀疑,万一真的查出了横梁有问题,命人去深究,那不知后果怎么样。 葆申于是只好硬着头皮,拱手说:“这……葆申谢我王厚。” 吴纠笑了笑,说:“令尹大人不必谢了,寡人只希望不是错。” 葆申被他这么一说,更是心惊胆战的,准备硬着头皮走上台阶,趁机嘱咐了一遍身边的从者,说:“不要行/事,计划有变,快去通知!” 身边的从者也被吓着了,这和计划一点儿也不一样,他们本计划着,一会儿稍微撞一下,搞出一个小震动来,那横梁就能掉下来,最理想的是奏乐的时候,横梁就会掉下来,毕竟那横梁只是虚搭着而已,受力非常的学问,没人碰掉不下来,只要一震动就会轰然砸下。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