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不要紧,她自问一切做得□□无,莫说事过境迁,便是他们在现场,只怕一时半刻也瞧不出什么破绽来。 两人沉默着对坐一会,片刻红鹫便进来问‘可需传膳’了,陆修琰望望天,遂点头命摆膳。 因为出手教训了长乐侯夫人,‘秦若蕖’心情正好,难得地陪他用了膳,甚至在用膳后陆修琰邀请她散步消食时也没有拒绝。 只是,当夜渐深,陆修琰伸手来解她衣裳时,她脸一变,当下毫不留情地又要一脚踢过去,却被早有防备的陆修琰一把抓住那“凶器”。 ‘秦若蕖’见一踢不中,立即挥出一掌,掌风凌厉,却仍是击了个空。 陆修琰轻轻松松地闪避着她的攻击,间或卖个破绽引她来攻,趁着对方又一掌打过来时,突然出手擒住她的手腕,再一个用力,将她死死地锢在怀中。 “放开,你这登徒子!”‘秦若蕖’气得俏脸通红,双眸恶狠狠地瞪着他。 陆修琰笑叹一声:“什么登徒子,我不过想为你上药罢了。” ‘秦若蕖’愣了愣,突然想到身上那些擦伤。 她是练武之人,自然不将这些小伤放在眼里。只是…… 脸颊突然被温热的双触碰,下一刻,陆修琰带笑的声音便响在她的耳畔—— “既然被骂了登徒子,那总得做些什么才能名副其实,这才不负骂名。” 84| “你混帐!”‘秦若蕖’登时大怒,用力飞起一脚,只听‘扑通’一声,英明神武的端王爷再度被踢下了。 陆修琰双手撑在地上,嘴角却是勾着些许弧度。少顷,他施施然地站了起来,若无其事地拍了拍衣裳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嗓音一如既往的低沉醇厚:“看来王妃身上的伤已然大好了,这力度不错的。” “你……”‘秦若蕖’被他这话堵得险些一口气提不上来,当下再忍不住,拳头再度朝他挥去。 陆修琰直直接下她这一招,将那小拳头牢牢地包在掌中,在她又要发招前提醒道:“若是动起手来打坏了屋里摆设,王妃明可又得摆好一阵子了,说不得连位置都得重新再记下。” 话音刚落,果然便见‘秦若蕖’停下了攻击。 见一切正如他所料,他不微微一笑。 看来凶丫头真的很在意傻丫头…… ‘秦若蕖’恨恨地拂开他的手,恶狠狠地刮了他一眼。若不是怕真的动起手来会坏屋里的摆设,使得明秦四娘又得花心思一一补充上来,她才不会轻易放过这可恶的登徒子。 陆修琰见状,心情愉悦地在沿坐了下来,丝毫不将那凌厉的眼神放在眼内。 “王妃武艺高强,却是不知师从何人?”他的语气相当的随意,就如同聊着家常一般。 “武艺高强?你是在寒碜我么?”‘秦若蕖’冷瞥他一眼。 若非他有意相让,只怕她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还说什么武艺高强,这分明是在寒碜她的吧! “再说,我师从何人与你又有什么相干!”她冷哼一声,丝毫不给他面子。 “话可不能这样说,怎么着咱们也是夫,做夫君的想多了解子也是理所当然之事。”陆修琰好脾气地道。 “谁跟你是夫了?!”‘秦若蕖’恼道。 陆修琰笑得颇有几分意味深长,虽口口声声一再否认他们是夫,可对他唤她‘王妃’却已经应得相当自然了。 什么秦若蕖,什么秦四娘,还不是他的王妃么! 难得两人能坐下来说说话,他也不愿再在此问题上与她分辩,遂转移话题道:“我自幼习武,又得名师教导,学习环境较之你要好上许多,武功稍胜于你也不值什么。” ‘秦若蕖’神情有几分恍惚,不由自主地想到自己初时习武吃的种种苦头,眼神有几分黯然。 陆修琰察言观,不动声地伸手拉住那白皙柔的小手,在她反应过来前又道:“我记得初时习武时总被师傅要求扎马步,有一回一边扎马步一边打瞌睡,一不小心摔了个倒栽葱,为此还被宥恒取笑了好些天。” ‘秦若蕖’被他的话引了注意力,也没留意自己的手落入了敌手。 “一边扎马步还能一边打瞌睡,你可真行,当时怎的没把你摔成傻子。”她的语气带着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 这丫头可真没同情心!陆修琰无奈地笑了笑。 不过,他亦地察觉她的戒备心消退了不少。 “这还不算什么,后来父皇知道了,特意把我叫到御书房,亲自盯着我扎了半个时辰的马步,累得我双腿发软,最后还是父皇把我抱回了寝间。” “你父皇严是严了些,但是倒疼你的嘛!”‘秦若蕖’有几分意外。 陆修琰嘴角微翘:“那个时候倒不觉得他疼我,只知道他甚是严厉,整盯着我的功课,偏他耳目众多,但凡一点儿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幼时可是被他惩罚了不知多少回。” 如今提及幼时之事,他也不了几分怀念。 严父严父,他的父皇的确是一位相当严厉的父亲。 “对了,当年你初学武艺,可觉得辛苦?”他放柔声音又问。 “自然辛苦,初时动不动便受伤,疼得连走路都困难,最后还是靠青玉把我背回去,为此岚姨还心疼得哭了好多回,只她也知道劝我不住,唯有可着劲给我做好吃的补身子。”或许是夜太过温柔,又或许是屋里太过温暖,她的防备盔甲不知不觉便卸了下来。 “可着劲给你做好吃的?怎的没把你吃成小胖墩。”陆修琰促狭地接了话。 ‘秦若蕖’斜睨了他一眼。 哼,小气鬼,肯定是报复她方才取笑他怎么没摔成傻子。 “我那般用心、那般勤奋习武,便是再多吃些也成不了胖墩。” “说得倒也是。”陆修琰趁她不备,突然在她脸上掐了掐,在她又要发恼之前笑道,“只是王妃成婚至今未曾练武,却是较以往圆润了些许。” 嗯,能将子养胖,他这个做夫君的成就爆棚啊! ‘秦若蕖’脸微变,如今世道以瘦为美,女子过于圆润可不是什么值得高兴之事。 “不过无妨,若是王妃不喜圆润,大可多与本王多练习练习。”陆修琰相当体贴地建议道,只是他脸上的笑容却是别有深意。 ‘秦若蕖’只是怔了须臾便明白他话中含意,正想挥掌去打他,却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什么时候被对方握着,当下脸又是一变,用力地把手了回来,狠狠地、毫不留情地往他膛一推。 哪想到陆修琰下意识便去抓她的手臂,只听‘咚’的一下落地响声,两人齐齐从上滚落地面,摔成叠罗汉之姿。 两人同时一声闷哼,陆修琰一手环着她的,一手摸摸被摔得有些疼的后脑勺。 ‘秦若蕖’只觉整个人撞上一个厚实温暖的膛,直撞得她头晕目眩,下一刻,她的脑袋一歪,软软地伏在他的肩窝处。 陆修琰察觉身上的娇躯软绵绵的,生怕她撞疼自己,正想问问,便听对方糯糯地唤:“陆修琰……” 他无声地裂了裂嘴,抱着她起了身,低头对上一双懵懂清澈的翦水双眸,少顷,凑上去含着她的瓣亲了亲。 秦若蕖被他亲得浑身酥软无力,软软地靠着他,直到上力度一松,她趁机大口大口地起气来。 “傻丫头……”陆修琰笑叹着搂紧她,径自将她抱到了上,望着怀中桃花脸的子,忍不住又轻啄了啄那嫣红水润的双。 “可困了?”往常这个时候她不是被他恣意怜着,便是已经坠入梦乡,今晚只不知为何这般突然地显现了另一面情,以致夜渐深仍未睡下。 “可能白里睡得太久了,这会儿一点都不觉得困。”秦若蕖羞红着脸,环着他的脖颈小小声地回答道。 “那身上的伤可还疼?” “不疼了,你给我擦的那些药很有效,如今一点儿都不疼了。” 端王府上的药多是千金难求,她又是他最心的子,自然什么灵丹妙药都不吝啬地用到她的身上,那些并不怎么严重的擦伤,自然也好得比寻常要快得多。 “嗯,那就好,如此我便放心了。”陆修琰脸上扬着愉悦的笑容,却不待她再说,再度吻上她的双。 片刻之后,娇低在屋内响起,跳跃着的烛光投到轻晃着的帷帐金钗上,映出屋的旎。 *** 夜深人静,远处更声若隐若现,端王府正房内好不容易云收雨歇,陆修琰抱着沉沉睡去的子净过了身,又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回了上,看着红粉绯绯的娇媚子,眼神柔和得仿佛能把人溺毙其中。 在那仍透着人红云的脸蛋上亲了亲,他低低地叹息一声,将她搂入怀抱,眼睛定定地望着帐顶出起神来。 其实,便是她那凶恶的一面也不是那样难以相处。忆起方才与‘秦若蕖’的对话,他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漾起了温柔的笑容。 只是,当他想到进屋前无意中听到的那番对话,眼神又是一黯。 她终究还是没有理会他的劝说,终究还是想对付长乐侯,心里说没有一点儿失望是假的,只是长乐侯即将离京远赴西南邨,到时她再想做什么也不能了。 如此一想,他又放下心来。 “仇恨其实也不是那样的可怕,是不是?”他低下头去注视着呼清浅的子,看着那蝶翼般的眼睫投下的小小影,心中顿生无限的自信。 一切事在人为,不管她心中隐藏着多少事,也不管她的仇恨是否仍然浓烈。他想,只要他投以她无穷无尽的与耐心,总有一,什么仇恨都会离她而去。 她是他的子,是他的阿蕖,只要是她的,不管好与坏,他都会全盘接受。 这一刻,什么长乐侯,什么意外,他统统不想再去理会,也不想再会追究,说他掩耳盗铃也好,行事怀私也罢,他都认下了。 隔得数,长乐侯将要离京远赴西南邨的消息便传遍了京城,‘秦若蕖’自然毫不例外地得到了消息,她一下子便懵了。 下一瞬间,她眼中光芒大盛。 真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偏要闯进来! 85| 钱伯本名钱锦威,曾是一名在刀口上讨生活的西南邨豪强,数年前因结义兄弟内讧,他心灰意冷之际决定离开,哪想到途中却被另一方人马追杀以致身受重伤命悬一线,幸得偶尔路过的素岚相救方挽回一命,为报救命之恩,自此他便留了下来,一心一意帮着素岚打理生意。 可是,他人虽不在西南邨,亦不再涉足当地之事,可那边的结义兄弟仍在,每年总有那么一两回,他能收到那边弟兄们托人送来的各式礼物。 故而,长乐侯若赴西南邨,她对付他比在京城更容易,至少,顾忌会少了许多。 *** 正从议事厅走出来的素岚远远便见一个悉的身影消失在水榭拐角处,她一眼便认出那是青玉,心中陡然一突,不知怎的便想起早前听到的关于长乐侯将要调任西南邨都督的消息。 西南邨,长乐侯…… 她不自觉地揪紧了手中帕子。 “务必亲手将这信函到钱伯手中,切记切记!”青玉将手中密函递给一名洗丫头,低声音吩咐道。 “姐姐放心。”那小丫头点了点头,将信函接过收入怀中。 “一切小心,切莫让人发现。”青玉不放心地又叮嘱了几句。 直到见那丫头的身影彻底消失,她才放下悬着的心,正要转身离开,便对上素岚溢复杂之的眼眸。 “岚、岚姨……”她结结巴巴地唤。 素岚缓缓行至她跟前,哑声问:“蕖小姐要出手对付长乐侯了?西南邨,她是要动用钱伯位于西南的势力了是不是?”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