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唯一一次险些胜利,却是宁隋心底在对他胡思想,林星夜被自己的猜测得心里大,更加羞,之前他只以为宁隋是个恶心的阵修,现在看来,还是个不知廉的变态吗? 要不是林星夜上次试探过,确认宁隋不喜男人,他几乎都要以为现在宁隋是对自己产生了心。 可,看宁隋这样,即使他没对自己产生心,也对自己的脚,产生了不可描述的……望。 林星夜心中既产生了被冒犯的怒意,又产生了面对变态是人都会害怕躲避的心态。他暗自决定,宁隋再不喜他,他也要和他保持距离,除了复仇之外,不要和宁隋有多余的牵扯,免得又被他这般想! 林星夜现在不自在,真的觉得自己的足底都因心理原因而微微发烫。 他想立刻把自己的脚从宁隋身上挪开,可又觉得无缘无故挪开十分丢面子。 毕竟宁隋要是问他原由,他不可能说:“你在心底想我,我害怕,才挪开。” 这般没尊严的事,林星夜绝不会做。 他忍着心底的异样,还是踩在宁隋身上,心中思考如何顺理成章地放开宁隋。 【师兄的力道变轻了,他在想什么?难不成……也是在享受和我的独处时光吗?】 林星夜一字不落地听完所有不堪的话,还得维持着面上的高冷,不能表现出半分。他心底越来越,正要呵斥宁隋一句,借故放开宁隋时,异变陡生。 蓝鹿从林间跳跃过来,郑元的声音高高的:“师弟,快捉住它!” 与此同时,树林里还响起其余法器飞行的声音,是归元宗其他弟子也来了。 看来,是他们一行人三面夹击包围了蓝鹿,将蓝鹿往这边赶。但是之后,究竟是哪一队捉到蓝鹿,便全凭本事了。 林星夜想赢过宁隋,他对这蓝鹿势在必得。 宁隋作为耗费巨大的阵修,也需要资源,也该抢夺蓝鹿。 当下,归元宗几乎所有人同时出手,法器光晕络绎不绝,有飞身扑向蓝鹿被同门一脚踹开了的,也有二话不说准备先将同门干掉,再捕捉蓝鹿的。 林星夜对这种群架场面也非常得心应手,他跟脚下有鬼般,飞快放开宁隋,左手伸向间碧空剑,往空中一划—— 万千剑光如凝实质,迫得蓝鹿周围人不得不避开,形成一个圆形的无人地带,别人本不敢过去。 做完这一切,林星夜方要去取蓝鹿。 没想到宁隋却靠着五行生剑阵强大的防御能力,闯进无人圈。他倒不是为了得蓝鹿,而是为了试五行生剑阵对阵真正的剑修,能发挥多大的威力。 师兄就是真正的剑修。 林星夜却以为宁隋是要同他抢,碧空剑往下一,剑势更强,宁隋躲过了绝大部分剑,却被一小部分剑所擦,左边的袖子“撕拉”一声划开。 林星夜原本还冷着脸看笑话,耳边就听得一句: 【师兄……又刻意撕我衣服,他为何总对我这般?】 林星夜眉头一跳,他望向宁隋,宁隋面严肃,在寻求破剑之法。 林星夜颇为恼怒,甚觉宁隋表里不一,道貌岸然。 但他敢同宁隋打架,却不敢同宁隋心中的变态面多做接触。思考了好一会儿,还是决定先开个头,撇清自己。 林星夜想,自己这绝不是怕了宁隋,而是不想多麻烦。他捏紧碧空剑,声如寒泉:“宁师弟,我并非有意。” 他的意思是,他并非有意撕宁隋的衣服,希望宁隋停止心中那些古怪的想法。 宁隋诧异地看他一眼。 【师兄当真单纯良善,不小心撕了我一个袖子,还特意同我解释。他,就如此在乎我的想法吗?】 第16章 林星夜剑尖一动,凛寒的杀气萦绕在霜剑身,剑周的空气结结实实冷下来。 林星夜未曾想到,宁隋如此不着调。 他不同宁隋解释,宁隋便认为他宛如登徒子一般,刻意撕他衣服;他同宁隋解释,宁隋又认为他为人轻浮浪,跟刻意勾引他一样。 林星夜一个心比手中剑还傲的剑修,怎么会刻意勾引谁?尤其对方还是他一心想当作仇人的宁隋。 林星夜觉得屈辱极了,宁隋现在在众人面前歪曲他的想法,带给他的羞比当初众目睽睽之下他认输差不多,甚至隐隐还要更多。 毕竟当初是他技不如人,而现在却单纯是宁隋在对他耍氓。 他玉白的手指攥紧碧空剑,克制自己想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宁隋的念头。 宁隋见他不说话,试探着开口:“师兄?” 他心中想,【师兄既然关心我的想法,怎么只说一句话?他每次都只这般看我,我若领会不到他的意思,误会了他可怎么办?】 林星夜抬起眼看他,手指因用力而关节处泛着白,他不懂他究竟是哪般看宁隋了?能让宁隋曲解成这样? 林星夜冷冰冰地张嘴,受不了宁隋,打破宁隋偏离实际的想法,让他赶紧消失在自己眼前:“你……” 【师兄果然待我不同,他平时冷言少语,今却已对我说了好几句话。】 林星夜闻言,立刻面无表情住嘴,心中羞愤地想到:他同宁隋说几句话,宁隋便在心中如此编排他,他要是再和宁隋说个完整的句子,宁隋岂不更认为他心怀不轨? 林星夜绝不乐意被仇人这般编排,想到宁隋之前的想法,更是别开脸,不发一言,也不再看宁隋。 他想的是,他不和宁隋说话,也不看宁隋,宁隋总不能再把脏水泼他身上。 林星夜冷着脸,心中却有些惴惴,他实在被宁隋得有些怕,要是他这样,宁隋都还曲解,那他怎么办? 果然,他别开脸那刻立即听到—— 【师兄可是害羞了?因为不好意思多关心我,便连看我都不愿意了,但我想被师兄看……看来,我不该害羞的师兄说话,这样他才不会不好意思。】 宁隋随心中所想而动,当即面沉稳,一句多的话也不说。手中收了五行生剑阵的新阵令,刻意不去看他容易害羞的师兄。 林星夜狠狠捏紧袖子,只觉这个是非之地是没法待了。 如果宁隋前世在林星夜面前低三下四地低着头,或者今世宁隋被他打得在他面前低头,那么林星夜会很高兴。 可宁隋现在的低头却是因为那等无之事,林星夜冰凉的都被气得染上了浅淡的嫣红,面冷淡间也风华无双。 他不再想待在这里,剑光一收,迫使蓝鹿无地可退,仓皇间一头往他这边栽来,被他单手擒住颈后的软。 蓝鹿是知最锐的妖兽之一,林星夜气息收得再好,它靠近来也能闻到他身上浅而纯的龙息,哆哆嗦嗦地被吓破了胆,四条蹄子只不住发抖,挣扎都不敢,被放入乾坤袋中。 林星夜见状,更小心地收敛自己的气息,再将乾坤袋理好,一丝不苟地放进袖中,预备离开。 他本来该从另一边走,却瞧见仍一脸道貌岸然的宁隋,心中到底是气不过。林星夜乘着宁隋低头不看他,从他身边擦身而过,极尽冷淡地轻说了句:“鹿是我的。” 他以为宁隋低头就不会多“扰”他了,才敢和宁隋说话。 【师兄连回去,都要刻意从我面前经过……还要找理由同我说话。】宁隋抑着心中的涌想到,面上十分恭敬:“恭喜师兄。” 林星夜瞬间气得桃花眼里险些泛上浮动的杀意,他死死握住袖子,步伐稳妥,看似冷冰冰地离开,实际心里已经气得纠结成团。 他不知是该恨宁隋又想,还是该恨自己过于轻敌,又被宁隋逮到了话头儿。 林星夜甚觉自己丢脸,御剑的速度前所未有的快。 他一路上想了许多,大抵可归为:宁隋究竟想对他怎样?他该如何应付这样的宁隋? 林星夜不觉得宁隋是喜自己,他和宁隋不过见过几面,宁隋没理由喜他。那么就只剩了最后一个答案—— 宁隋也许真是个喜男人的变态,见他模样差不多过得去,才起了一点心,在心中百般歪想他。 但林星夜并不确定这点,只暗想无论宁隋是否喜男人,他都要离他远些,不要再被他给折辱了。 林星夜只想了要离宁隋远些,没想过彻底远离。他同宁隋的仇之深,并不是能轻易被吓退的。该欺负宁隋的地方,他一点都不会错过,最多是不和宁隋做无意义的谈和肢体接触。 至于宁隋要是再没皮没脸地在心底想他……他…… 林星夜眼神晦涩,眼底闪过挣扎,最终还是决定,若是轻微的就假作没听到罢了。 否则他要同宁隋清算的话,难道还要说:“你居然在心里肖想我,调戏我,有没有把我当回事?” 林星夜是条冷傲而矜持的龙,他宁愿被人看到他和宁隋打架输了,也不愿被人知道他被自己的仇人宁隋在心底百般肖想,这会让他觉得他像个女人,还是那种弱不风、任人调戏的女人。 他乘剑过树林,到了归元宗将蓝鹿给负责人,因心情不好,便连奖励都懒得去领,即刻回了自己的院子。 暗卫已经暗中等候在院子里,见林星夜进来,现出身形,递过一封信纸:“少君。” 林星夜接过信纸,他虽许多未眠,又才同宁隋角逐得有些乏,见有正事还是打起神,半点看不出疲态。 纸上是龙飞凤舞的大字,落笔遒劲有力,笔锋如刀似斧,一看便知下笔之人格豪放: “星夜吾儿,天气渐凉,身体可安?可缺灵器?父……” 之后的一长串,林星夜直接跳过,手指将信纸对半一折,去看最末:风元珠现世霞村。 林星夜心里一动,面上却一点动的神都没有。 暗卫继而又道:“君上吩咐属下,给少君带来灵器,助少君身到功成。” 林星夜此刻挂念风元珠,便连过场都不走,径直让暗卫退下,自己进了屋。 他的书房里也静静地摆了一封新的密信:“少君亲启:风元珠现于霞村,主君已得知消息,十二子启程来此。” 十二子便是他那父君的第十二个“义子”。 林星夜可没什么兄友弟恭之情,眼中一派冷,提笔而就:“诛杀。” 他将信笺放入暗格,不过片刻,信笺便凭空消失,通过阵法转移到了相应的人手中。 林星夜来归元宗,为的便是各颗属元珠,他对此事极看重,当即并不休憩,走到领事堂,查看最新的任务。 他要找的不是普通任务,而是有关霞村风元珠的。 风元珠现世,归元宗才该第一个得到消息。归元宗要想得到风元珠,一定会派出弟子,同时找个其他任务隐藏真实目的。 林星夜细细看过花名册,同霞村相关的任务中仅有一起任务极为古怪,接连有几位实力不俗的内门弟子参加。 他并不犹疑,也接了这个任务,领了玉牌再回去休整。 等到出发那,林星夜白衣执剑,到出发地点等着队友前来。 第17章 归元宗接了任务的人有好几个。 林星夜看过他们的肖像册,一一都认得他们:使钩的是陈江,在一行人中资历最老。束白绫、模样可人的是唐悦,是个走轻灵路子的法修,还有杜三江,是个符修。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