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中,不无得意。 “哦,原来是李夫人。刚刚黄府丞称呼其夫人,下官还有些诧异。上次,下官在宴上见到的那位夫人似乎跟眼前的这位不太一样。” 黄府丞及其娘子的脸一下子变得很是难看。 京城谁人不知,黄府丞在当年考中状元之后,不商户出身的娘子,想要休。可那娘子颇为泼辣,闹得京城皆知。后来,休不成,黄府丞娶了一房平,正是眼前这位出身大理寺少卿府的李夫人。 “哼!”那位李夫人冷哼一声,掀开帘子回马车去了。上次宴她本来也要参加,无奈被那人害得扭伤了脚,没能去成。 黄府丞脸上出来紧张的神,瞪了一眼不会说话的卫寒舟。 卫寒舟脸如常,恭敬地说“劳烦府丞大人挂心,下官府中只有娘子一人,生活简单。不像大人府中娘子众多,要劳的事情想必更多。想必大人府中事情众多,下官就不打扰了,先带我家娘子离去。” 说完,卫寒舟转身,牵着柳棠溪的手,朝着巷子口走去。 柳棠溪整个过程都出于懵状态,不知道那两位到底在说她什么,也不明白为何卫寒舟一句话就让那二人变了脸。 等走出了巷子口之后,柳棠溪忍不住问道“刚刚是怎么回事儿啊?那两人是不是在说我?可是有我不知道的什么事情发生了?” 卫寒舟环顾了一下四周,轻飘飘地说“没什么,两个不相干的人。” “哦,可——” “娘子想吃什么?那边有面,那里有馄饨,还有……” 听到这话,柳棠溪朝着大街上看了过去,瞧着灯火通明热闹的街市,她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转移了,兴奋地看着大街上的吃食,松开了卫寒舟的手,朝着前面走去。 卫寒舟见她开心,松了一口气,跟了过去。 京城可真繁华啊,晚上还有这么多人。 来这个世界两年了,她这还是第一次在晚上出来。以往这个时候,她大概不 是在做饭,就是在吃饭。看着眼前这些,她觉像是来到了另一个世界一样。 瞧着这些好吃的东西,柳棠溪动地热泪盈眶。 闻着这些味道,她的肚子已经开始叫了起来。 走了许久,看了好多东西,柳棠溪也没想好要吃什么。 她是这个也想尝尝,那个也想试试。 可她没钱! 她一共就十多两银子,估摸着吃吃喝喝,没有进项的话,用不了多久就没了。 忍了许久,柳棠溪走累了,见前边人多,似是有人在说书,便跑过去凑了个热闹。 那说书的正在休息,说是半刻钟后开始。 瞧着围观的人那么多,柳棠溪觉得这个人许是非常厉害,讲故事好,所以,她在附近找了个馄饨摊子,朝着走在后面的卫寒舟招了招手。 两个人一人要了一碗馄饨,坐在那里等着。 馄饨六文钱一碗,比镇上的贵多了,镇上也就两文钱一碗。 可是再贵,也得吃饭不是。 这外面的小摊子都这么贵了,想必酒楼里的更贵。 馄饨很快就上上来了,瞧着皮薄多的馄饨,柳棠溪忍不住了口水,拿过来勺子,吃了起来。 虽然很烫,可是,好吃啊! 镇上集市卖的馄饨馅儿跟这个简直没法比,很,汤很鲜,鲜美得她快要把舌头咬到了。 刚吃了三个,正想吃第四个,只见面前的碗被卫寒舟换了,柳棠溪诧异地看向了他。 “为夫这碗还没吃,娘子吃这个。”卫寒舟解释。 柳棠溪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这碗里多,快吃吧,要不然就凉了。” 柳棠溪想,对哦,两碗同样多的,她刚刚吃了三个,卫寒舟还没吃,可不是这碗多吗?还算狗蛋有良心,知道她饿了。想到这里,柳棠溪开心地吃了起来。 她完全不知卫寒舟在想什么。 卫寒舟吃着碗里的馄饨,心想,还是被娘子碰过的东西好吃。 柳棠溪正吃得开心,只听一旁的说书先生开始讲新的故事了。 “话说,在遥远的邻国,有一贫寒士子……十岁开始读书……十六岁中了秀才……” 柳棠溪“呼呼”吹着馄饨,小口小口吃着。 卫寒舟蹙了蹙眉。 “因其才华出众,长相俊美,在他中了状元后,无数官宦之家在榜下捉他为婿。无奈,这年轻状元早已成家。” 人群中发出来一声叹息。 柳棠溪继续“呼呼”吹着勺子里的馄饨。 “……一打听,那状元郎的娘子竟然是青楼出身。是他老娘为了给他爹冲喜,为状元郎娶的。” 馄饨没那么烫了,柳棠溪不用吹,小口小口吃着。 卫寒舟看了柳棠溪一眼。 “干嘛?后悔了?后悔我也不跟你换,太少了我吃 不。” 柳棠溪护着碗说道,别以为她没看到,卫寒舟已经吃了好几个了,没有她碗里的数量多。这么好吃的馄饨,柳棠溪有些不舍得跟卫寒舟换。 说完,柳棠溪低头继续吃了起来。 “皇上一听,这女子的身份岂能配上咱们年轻俊秀的状元郎?立马就让状元郎休。” “是该休,这女子身份低,不配咱们状元郎!”人群中有人说道。 “对,支持状元郎休!” 听到人群中的声音,柳棠溪看了过去。心想,不就是一个故事吗,有必要这么动吗?况且,那青楼女子既已从良,又嫁给了状元郎,并未做错什么,岂能说休就休。 若是真把她休了,那可真是个负心汉了。 卫寒舟看了一眼说书人,眼神冰冷,随后,转头看向了柳棠溪,问“吃完了吗?” 柳棠溪回过头来,说“没呢,着什么急,后面还没听完呢。” 话音刚落,只听那说书先生又继续讲了起来。 “只见那状元郎噗通一声跪在了金銮殿上。” 人群中的喧闹不再,大家全都屏息凝神听了起来。 “只听状元郎说,我家娘子虽是青楼出身,却刺绣补为我赚取读书的钱,还在家中伺候爹娘,我若休了她,岂不是成了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恕我不能做这等事。”说着,说书人拍了一下醒木。 顿时,人群中的声音变了。 有那妇人偷偷抹了抹泪,夸赞状元郎有情有义。 男子也多说一些佩服之话。 柳棠溪听着听着,突然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这故事,怎么这么耳? 随即,转头看向了卫寒舟。 瞧着卫寒舟难看的脸,柳棠溪更加确定了一些,小声问“这莫不是在说咱俩?” 卫寒舟冷着一张脸,说“娘子莫要听其信口胡说,一路辛苦,吃好了咱们就回去歇着吧。” 柳棠溪按了按卫寒舟的手,说“别急啊,回去做什么,我还没听完呢,再听听。” 卫寒舟看了一眼柳棠溪的脸,见她似是没生气,且非常兴趣,又坐了下来。 “皇上然大怒!立时便让人砍了状元的脑袋。” 人群中又是一阵惊呼。 “皇上问状元郎可愿改变主意休?状元郎却仍旧不改初衷,并说‘即便是杀了我,我也不会休。’” 人群中又是喝彩。 柳棠溪看了一眼卫寒舟,小声问道“皇上真的因为这事儿要砍你的脑袋了?” 卫寒舟皱了皱眉,说“并没有。” “这时,群臣求情,请皇上饶过这有情有义的状元郎……皇上最终收回成命。” 故事讲完了,众人久久不散,聚在一起讨论。 柳棠溪喝完最后一口汤,跟卫寒舟回去了。 等走过这一条繁华的大街,回到他们所住的那一条清幽小路,柳棠溪实在是忍不住了,一脸八卦地问“这说书的说的内容有几分真?” “一分。” 骗谁呢,柳棠溪想。但是她听到的那些,就不止一分真。 “所以,除了皇上想砍你头是假的其他都是真的?” 卫寒舟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他分明说的是只有一分真,到了她那里却反了过来。 见状,柳棠溪脸上的笑容加深,脸上带着小得意,说“没看出来呀,相公你对我这般情深种至死不渝。” 第57章 拜帖 卫寒舟懒得理她,大步往前走去。 柳棠溪赶紧小跑着跟上了。 跟上之后,她还是忍不住又问起来那在里的情形。 可一直到了家里,卫寒舟都没说一个字。 不过,刚一到家门口,柳棠溪就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