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既往的,萧贝贝被人蒙了眼睛带入实验室,却是一动不动。 裴刑好奇地瞥了女人一眼,手指有一瞬间的凝滞。 女人脸苍白,目光呆滞,安静的出奇,像从水里捞上来一样,浑身上下都透了,白纱裙紧贴着肌肤,曲线玲珑,发尾和裙摆还在滴着水。 即使如此,女人也像极了橱窗里摆放的洋娃娃,散发着破碎凌的美。 “我接了一个新单子,新配置的药很特殊。” “嗯。” 萧贝贝漆黑的瞳孔无神地凝着地面,许久之后才从喉腔里挤出一个字,语声缓慢而无力。 五分钟后,裴刑靠近明显很不对劲的女人,将药剂递给她。 不知怎的,接药的时候,萧贝贝脑中突然黑了一下,眩晕来,身体一晃,玻璃试管掉在地上,应声而碎。 听着清脆的玻璃碎裂声,萧贝贝下意识蹲下身,便想去捡那碎玻璃,却被男人抓住了手腕。 “别动……” 顺着破碎的玻璃渣,裴刑无意间瞥见女人腿侧的猩红,握着女人手腕的手明显加重了力道。 “对不起……” 起身的时候,萧贝贝眼前又是一黑,她晃了晃越发沉重混沌的大脑,想清明却无济于事,耳畔隐隐传来男人砺冰冷的声音。 “滚!” “别脏了我的地。” 脑子如同生锈的铁,无法运转,萧贝贝好一会儿才明白裴刑的意思,今天她不用试药,可以走了。 “谢……谢谢……” 萧贝贝摇摇晃晃转身,还没走几步,伴随着“哐当”一声,她顿时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再次醒来的时候,萧贝贝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普通的酒店里,身上换了干净的衣服,肚子的坠痛还未散去,她缓了好一会儿才起。 萧贝贝找酒店人员借来了充电器,开机之后看到了无数个未接电话。 可笑的是,雪儿打了57次,嘉瑞学长19次,就连徐阿姨也打了8次,而她亲的男朋友,只给她打了两次电话。 她这个女朋友做的可真失败啊,能让男朋友对她如此不闻不问。 萧贝贝掩下失落,一一打电话回复报平安,包括闻人默。 退房之后,萧贝贝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车水马龙,人涌动,她像是无浮萍,在风雨动中孤寂地起伏、沉没、被噬。 萧贝贝闲逛着,直到腿脚酸软也不曾停下,行至僻静处后,才刹然惊觉,墙蔷薇花开,芬芳扑鼻,连带着腹部的疼痛也减轻了些。 “玫瑰庄园。” 想不到竟然不知不觉走到了这里,那便顺便拜访一下他吧。 “少爷,萧小姐来了。”寻三站在夏侯桀身后,低声且恭敬。 “让她进来吧。” “是。”寻三领命退下,瞳孔难得地浮现一丝波动。最近这个叫萧贝贝的女人频繁出入庄园,这是以前从没有的。 寻三很不喜这个女人,尽管他几乎不参与外面的纷争,但他知道,萧贝贝慕着一个并不喜她的男人。 偏生那女人还往少爷身边凑,朝三暮四,水杨花,恬不知,简直令人讨厌。 “少爷让你进去。”萧贝贝狐疑地瞟了一眼寻三,男人还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话语间似乎有种咬牙切齿的觉,就好像她抢了对方什么重要东西似的。 应该是她想到多了吧,萧贝贝摇摇头,轻轻推门进入房间。 “我不准备今天画你。”夏侯桀身形未动,专注地用画笔描绘着,脊背瘦削而拔,倒不似羸弱的样子。 言下之意,你今到此是何用意。 小少爷还是一如既往的直白呢,虽是这样想,萧贝贝仍扬起一抹微笑:“小少爷,阿筱只是路过,顺便过来看看你。” “小少爷,我们算是朋友了吧,阿筱来探望朋友不是很正常吗。” 见夏侯桀许久不答,萧贝贝也不恼,自顾自地选了合适的作画工具,在一旁安静的描绘。 不知不觉便临近中午,萧贝贝起身告辞,刚出房门便被一堵墙似的人堵住了去路。 寻五目凶光,眼中燃烧的火焰仿佛要将萧贝贝灼烧殆尽,语气一如既往的不客气:“萧贝贝,收起你那些恶心的小心思,少爷不是你能肖想的人。” 萧贝贝:“……”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勾搭你家少爷了,是你眼睛瞎了,还是我脑子坏了,我怎么不记得这件事了。 望着寻三同寻五如出一辙的目光,生怕他家少爷被自己糟践似的,萧贝贝了然,解释道:“我发誓,我对你们少爷真的没有别的心思,我有喜的人。” 在得到萧贝贝的再三保证后,寻三和寻五才放萧贝贝离开。 画室,昏黄的灯光下,男人青筋显白的不正常的手缓缓来回抚摸着画纸,苍白的脸颊上浮现出一抹病态痴的微笑。 画纸上是极致的冷调,没有一丝光亮,凌的如同涂鸦,但仍然能够辨别出一些画面,波涛汹涌的深蓝海洋噬一切,乌云滚滚的天空下起了刀子般锐利的雨,郁而黑暗。 “萧贝贝,我们是一样的人。” 恶劣,自私,执拗,心里藏了一头猛兽,只待时机成,便会撕碎摧毁一切。damInGPuMP.cOM |